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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偌大地宴会厅内瞬间更加热闹。众人纷纷询问,是什么样地绝色美女,居然能入了沈老板的眼。
我低下头,桌下的手紧紧握拳汗涔涔。
沈毅城邪气地笑,目光丝毫不避讳地扫着我,“我喜欢的女人,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很浓密,皮肤白,性子泼,伶牙俐齿却又十分可爱。”
话落引起一片笑声,有几个男客纷纷起哄说:“看沈老板描述地这么细致,怕是早就金屋藏娇了吧!”
宾客皆在笑,但这笑声落在我的耳朵里却只觉得刺耳。我不着痕迹抬头看向沈毅城,他却执杯饮酒,笑得愈加放肆。
有男客说:“沈老板也别藏着掖着,有机会带出来让咱们也羡慕羡慕。”
沈毅城信手拈起一支果盘里装饰用白兰花放到鼻间嗅,眉眼间尽是风流,他的目光扫过我,语气半真半假,“她不喜欢热闹,恐怕不肯出来。”
顿了顿,沈毅城抬眼看向舞台,方才的古筝独奏已经结束,此时已经换上了一群民族舞舞者。沈毅城看着那些舞者,眼中却似隔了层纱,疏疏淡淡。
他继而转开了话题:“今天是张团长过寿,大家就别谈论我了。”
会场内的人都多精,一看这样就是不方便说,也就纷纷识趣地又将话题转回到了张团长身上。
我暗自松了口气,但脊背上却已经是湿了层汗。我刚才专注着沈毅城,连周胤良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都不知道。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四处张望。可会场内哪还有周胤良的影子?我心下一慌,连忙起身出去寻他。
我一路跑到会场外的大厅,人不多,稀稀疏疏的客流,但没有周胤良。我心想也许周胤良只是去了厕所,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回去了,便转身往回走。
我等在电梯门口,电梯却迟迟不来。我怕周胤良已经回去又找不到我,便直接推开一旁的防火门走了步梯。
宴会厅在五楼,说起来也不算很高,但我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爬楼梯却也还是很累。
我大约爬到三楼的时候顿步稍歇,防火门的隔层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娇嗔。其实这不奇怪,像这样的酒店不乏纨绔子弟和夜/场小姐。躲在卫生间、防火门隔间之类的地方爽一下也很正常。
我没在意,转身就走。可还没走两步,防火门的隔间里又传来一声女人的说话声,“我不准你走,我偏要你说,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我猛然顿步,身体微僵。我认得这个声音,是姜锦妍。
防火门的门板将里面的画面隔绝,紧接着是男人闷闷地笑。
我看不到,但也不难想象,此时此刻定是姜锦妍缠着周胤良,千娇百媚的。
我忽然觉得遍体生寒,那种感觉就像坠入了冰窟,心脏最深处像被冰刀刺穿,一路传来我承受不住的钝痛。
我两手紧紧地握着,新做的美甲坚硬地刺破了我的手心,可我感觉不到疼。我只停留了数秒,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回到会场时,周胤良果然还没有回来,我面无表情地坐回位子。舞台上的节目换了戏曲,一个青衣“咿咿呀呀”地唱得人心烦。
我自斟自饮一杯白酒,烈酒入喉,火辣辣地一路烧进心底。
旁边的太太关心地问我:“周太太,你这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说没有。
那位太太很是知趣,她亦回我个微笑,没多问。
过了一会儿她又跟我八卦,“周太太,你说这张小姐若真是看上了沈老板,恐怕日后可有的苦吃喽。”
我问她怎么?
她说:“落花有意,流水未必有情啊。你瞧,这宴会还没散,就已经把人家沈老板给吓跑了。”
我这才抬头去看,对面的坐席上果然已经没了沈毅城的身影。我心下微动,下意识问了句:“沈老板什么时候走的?”
旁边的太太说:“就刚才,跟周太太你一前一后,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没碰上他吗?”
我说没有。
刚才我只顾着找周胤良,哪会在意谁离开了会场。不过说来也奇怪,沈毅城那么大阵仗,我刚才在大厅待了那么久也没看见他。
我来不及细想,旁边的座椅一动,我抬头看去,是周胤良。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衣服,却平整地没有一丝褶皱。
我脱口问他:“刚才去哪了?”
周胤良说接了个电话,说西郊工厂那边出了点事,已经让阿北过去处理了。
周胤良在说这话时十分自然,没有一点说谎的感觉。我看着他,他感受到我的目光回视我,问了句:“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刚才碰见了姜锦妍,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没什么。
有些事情,我揭穿了没有任何意义。
宴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张团长携妻女一路把我和周胤良送到酒店门口。
张小姐今天晚上明显不太开心,我瞧着她眉眼之间都是愁容,全然不见宴会开场时跳孔雀舞的风姿。
张小姐跟我客套,说她很羡慕周胤良宠我,希望她有一天也能有这么一个宠她的男人。
我微怔,嘴角扯了下,笑得十分勉强。
今晚宴会周胤良喝了不少酒,起先还能扛住,可后劲儿很快顶上来,脸色有些绯红。
上车后,我帮他在身上盖了条毯子,周胤良一手抱着我,我紧紧贴在他的怀里。
坐在驾驶室里的阿北对周胤良说:“看样子,张老头想让沈毅城当他女婿。良哥,您说沈毅城会不会借张老头这条大船捞一笔?”
周胤良抬腕揉捏鼻梁,有些疲惫,“仅凭张建军的势力,还不足以让沈毅城肆意妄为。而且沈毅城的大本营在d市,张建军对沈毅城基本没有用处。”
顿了顿,周胤良继续道:“西郊工厂最后那批货出了之后,就着手开始改建。另外,房地产那块地皮现在怎么样了?”
阿北说:“遇到些麻烦,上面说咱们资质不够,不适合投标。”
周胤良脸色瞬变,一拳狠狠打在车门上,“这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阿北,你去查清楚投标公司都有哪些,把有把握中标的公司名单列出来,抽空带着点‘礼物’去跟他们的负责人讲讲道理。”
周胤良这算放了狠话,说是讲道理,无非就是威逼利诱,让那些人知难而退罢了。
我好奇问:“一个房地产项目才能挣多少钱?值当的去得罪那么多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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