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一封家书·柒
李寒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8、一封家书·柒,非职业花瓶[无限流],李寒桐,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时不言微偏过脸,从兜儿里掏出那张纸,夹在两指中间,岔了下话题,“还有这封信。”
顾淮瞥视了眼模模糊糊嘈杂起来的窗外,从他手里接过叠起来的信,摊在桌上展开。
两人垂着眼皮再次看起了这封信。
时不言食指在开头指了指:“是写给家里的,但这学校能寄信出去吗?”
“应该可以,校门口有邮筒。”顾淮排开他的手,指腹轻贴在纸上,一字一字看着。
随即,皱起了眉,道:“这信写的很多逻辑错误,很多无用的句子重复了太多遍,不像是写信的正常陈述……”倒像是要着重强调什么。
“还有这句话。”时不言指向信的第六行——
校长还会教我们书法,每天都会指导我到很晚,他手里的那支毛笔很好看,是我从没见过的材质。
说着,手指在一旁摊开的记录册上点了两下,落在高锰酸钾坐浴几个字上。
顾淮目光沉而冷地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才向下移动视线。
信的后两行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主要提供的线索都集中在前半部分,高三(九)班和班诗文是他们要调查的重点。
时不言突然说:“刚才数高三(九)班的人数是二十四个人?”
“嗯,对。”顾淮下意识转过头,看到他正捧着另一本册子在翻看着,问:“怎么了?”
时不言轻轻“啧”了一声,低声道:“有点奇怪。”
顾淮问:“怎么了?”
时不言反手摊开记录本亮到他眼前,“喏,这上面记录的高三(九)班在出事前是二十六个人。”
“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顾淮一边问一边把视线投过去,话音猛然止在嘴边。
这本记录上,从2013年9月入学到2016年6月的集体疫苗中接种人数是26个人,到了2016年七月十五日,有人用红笔在26上划了一道,改成了24个人。
上面还详细记录了两个人为何被除名——
偷取实验室硫酸于宿舍厕所自杀,女
从学校逃走失踪至今未找到,男
本子上每个班级都有对应的学号,有两个学号同样被划上了红线——
3号和26号。
3号的入学时病情并未很详细的叙述,只是写着:(涂黑)病情轻微,可酌情治疗
26号的要严重得多,上面写了密密麻麻一串小字,中间最显眼的便是“疑似患有精神疾病,多次出现妄想,急需治疗!”。
“等等。”顾淮突然想起刚才的就诊记录,翻开指着7月14日的记录,“14号这个叫温言的人是整个七月最后一个来医务室的人。”
然后,在7月15日这一天内,学校就有两个同学出了事。
“你看这里。”时不言看过去,眉心一簇,“温言在六月的记录是:疑似患有精神疾病,跟这里的26号描述很像,而且她是在厕所自杀。”
“如果信和闹鬼都是26号温言,那这个失踪的3号为什么会在学生们之间传成学校死了两个人?”顾淮垂着眼皮,微弓起的脖颈绷着细瘦的线。
时不言低头看他,耸了下肩,“也有可能是学生对学校积怨根,死了人的消息在学生之间只会越传越夸张。”
他手里捧着记录本,正打算再翻一页,门被推开了。
吱呀——地一声,在两人背后陡然响起。
他们齐齐回头看过去,门口站着的是个学生,性别,男。
男生撑着嘴角腼腆地笑了一下,黑发贴着素白的额头,眼睛圆润,生疏地看着他们,细白的脖颈下校服扣得严严实实。
“是……时不言同学和顾淮同学吗?”男同学抿了下唇,小声说:“王老师——”
他话猛地一顿,斟酌了下,“叫你们回去上课。”
时不言笑盈盈看着他,“他原话肯定不是这个吧。”
男同学羞赧地笑了一下,挠挠头,没再说话。
顾淮正要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不小心一碰——
啪地一本册子掉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时不言下意识转过上身看过来。
顾淮眉心一蹙,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册子,上面写着《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
这本册子书脊都脱线了,似乎被人多次翻阅过。
他手指一顿,轻轻翻开了一页,正要看,说哑急切地叫了一声:“快回去吧,再晚要关禁闭了。”
顾淮蹲在地上,抬眼瞥视过去,“你关过?”
说哑一顿,嗫嚅了两下:“没……有,只是听其他人……说过,禁闭室很恐怖。”
“进禁闭室前会把学生的衣服都脱掉,让他们赤身裸/体地呆在里面。那间潮湿闷热的房间除了老鼠、蟑螂、蜈蚣,什么都没有。”说哑道,“第一天可能还会有人叫一叫,但是没人会搭理你,第二天也是在漫长的黑暗中度过,第三天会有人来给你送一桶水和一个窝头,看着你吃完喝完就会离开……”
直播间听的一阵沉默,隔了好久,才有鬼发了一条弹幕——
【这他妈……都是畜生吧???】
【把这群孩子送进来的家长简直就是愚昧!!!我不信他们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这地方能治心理疾病?!不加重就是万幸了!!!】
【能把我给气活过来!日了狗了!想看花瓶手刃山长!】
……
仿佛是在看一头牲畜进食,只要确保学生不会死,剩下的,都没人关心。
要是被关的时间短一些还好,但一般被关进去都是10天起步。
10天,240个小时,14400分钟,864000秒1。自尊与屈辱在分分秒秒中消耗殆尽,活着,成了无际的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你会开始不断思考一个问题:活着,和,死亡,究竟谁更深邃无边?
他们不断换着匍匐的位置,仅仅是因为高温的禁闭室里,地板是最后的一丝冰凉。
当爬在那里,心跳扑通、扑通地在耳边响起,这才能知道原来,我还是活着的啊……
……
“你在想什么?”顾淮手里拿着那本册子,路过说哑身边,猛地出声。
“啊?!”说哑吓得一抖,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没、没什么,我这个人比较能共情……”
“走了。”顾淮面无表情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快步走到时不言身边。
说哑闷头快步走到他们前面带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