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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敬雄已经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明明在周文华身边还有一张折叠椅,他却没坐,而是拎过那把椅子,坐在了周文华的对面,隐隐和董鹤鸣归在了一起。

俱已坐定,汪其盛胳膊撑在膝盖上,对着手指,开始说话:“是这样。咱们厂用的轴承,以前一直是由新坛轴承厂和市第一轴承厂供货,但今年下半年局里调拨的几批订单,价格都压得非常低,厂部提出要降低成本,这时候周彭城说有家叫红星轴承厂的,报价比较便宜,因为轴承这块一直都是周彭城负责,跟我汇报过后,让他做好质量把关,我也就没再过问。但今天早上他跟我说,红星轴承厂的产品有严重的质量问题,虽然价格比较便宜,但给生产造成的损失,已经远远超过了省下来的成本……”

蒋敬雄望向周彭城:“看来是老周你没把好关?”

周彭城豁地站起,向董鹤鸣和蒋敬雄的方面低头鞠躬:“我有错!我承担责任!”

这语气,瞬间就哽咽了。

众人大出意外,董鹤鸣道:“哎呀老周,这不是大家在想办法,你也不要这样。快坐下说。”

周彭城却没坐下,反而一扭头望向周文华,眼睛里似是要喷出火来。

“但这责任不全在我,还要问问在场的另一位‘老周’!”

明知事件背后就是周文华,所有人的目光还是不约而同、刷地望了过去。

周文华也跳起来:“问我干吗?我承认,是我搭了个嘴,但我也是为厂里好,那不是红星的报价便宜吗?质量好不好,不应该是你周彭城把关的吗?”

一见他这么无耻地甩锅,周彭城是彻底愤怒了。

“董厂长,蒋书记,今天我就把话说开了,请你们评评理!老子拼着受处分,也要扒了你周扒皮的皮!你妈的,还同村的,老子跟你同村倒了八辈子霉!”

董鹤鸣其实之前已经听了个大概,知道这事和周文华牵涉甚深,但见周彭城如此着脚跳,心想,难不成还有隐情?

“别激动,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坐下说。”董鹤鸣伸手压了压,示意周彭城坐下。

周彭城反正本来也矮,又在气头上,哪里坐得下,叉着腰,大声道:“其实一开始这事儿跟轴承没关系,就是我瞎了眼,求周文华给我儿子找工作。他自己屁本事没有,架不住他两个姐姐嫁得好,一个姐夫机械局,一个姐夫公安局。我就是糊涂!”

周文华一听这不对,这小子七扯八扯,别把自己坑他烟酒的事也给扯出来,立刻开口道:“哎哎,有事说事啊,说轴承呢,你干嘛你?”

“就说轴承。你个猪狗东西不就借着我想给儿子找工作,往我这儿塞轴承来了吗?我呸,我信了你个鬼,还以为咱们好歹同村出来的,你会帮这个忙。谁知道自从上了你的贼船,一会儿要烟,一会儿要酒,一会儿要我用红星厂的轴承……”

蒋敬雄听出了端倪,皱眉头:“老周……我说,周彭城,你这也不对,公事私事混一起,这算什么,以权谋私啊?”

“我知道我不对。蒋书记董厂长,你们要为这事罚我,我认!”周彭城输人不输阵,“周文华以他姐夫的名义,问我要了很多烟酒,他妈的我昨晚上去找他姐夫才知道,公安局招录早就结束了,他个狗日的根本就是骗钱!还借这个,逼我用红星厂的不合格轴承!”

“谁逼你啦!都说了是你自己把关的!”周文华拼死抵赖。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张开口了:“周副主席,这你就不实事求是了。我第一次向周科长反应轴承质量问题,周科长就找你了。后来我看跟周科长反应几次也没用,就直接去找你,你来配件库看次品也好几次了,昨天下班前你还来了吧?你还非说是车间安装问题……”

小张提口气,勇敢地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拿周科长儿子工作的事威胁人家,要不是说破了,我都要以为周科长拿了红星厂好处。”

“放屁!”周彭城大吼,“我别的不敢说,在吴柴厂干了这么多年供应,从来没拿过供货单位一分钱好处!我要是个奸滑之人,董厂长蒋书记能放心我在采购位置上?”

周彭城一指周文华:“但这狗日的有没有拿人家好处就难说!建议厂里好好调查!他拼了命帮人家塞产品是为什么。对了,他还说这个红星轴承厂是他姐夫推荐的厂家,我昨天问了他姐夫,根本没这回事!全是他一个人玩的把戏!”

董鹤鸣脸色铁青:“我不管你们私下什么送烟送酒,我是吴柴厂厂长,我就要对吴柴厂的生产负责!蒋书记刚刚从京里把金质奖章领回来,才进厂门几分钟?焐热没?这就来砸招牌了?有一个算一个,凡是砸咱们吴柴厂招牌的,一个都不放过!”

说到这儿,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文华。

可后者虽然也紧张,却还是一脸无赖相地瘫坐在折叠椅上,半点悔改的样子都没有。

关于周文华平素的为人,董鹤鸣听了很多,不过是碍着他姐夫的面子,就当厂里多养他一个人罢了。

但事情到了损害工厂利益的地步,董鹤鸣不能再装瞎了。

董鹤鸣道:“蒋书记,你看这事是不是得成立一个调查小组?”

蒋敬雄点头:“很有必要,就由厂纪委牵头,周文华和周彭城,即日起停职接受调查。”

这话一出,周文华惊了,立即抬头望着蒋敬雄:“蒋书记,难道你不相信我的为人?”

太自信了周副主席。就是相信你的为人,才要停你的职啊。

周彭城却并不吃惊。他从昨天知道自己上当受骗起,就打定主意要把周文华拉下马。

然后他经过一夜权衡,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拿红星轴承厂一分钱好处,他最多吃点批评或者受个处分。但周文华就不一样了。周彭城几乎可以肯定,以周文华无利不起早的性格,如此卖力地往厂里推红星厂的轴承,不仅仅是拿了好处,还很可能是拿了大好处。

大到让人无法想象那种。

整个办公室,都没人回答周文华的问话。只有董鹤鸣深深地盯他一眼,然后对周彭城道:“停职归停职,事情得解决。立即叫红星轴承厂的人过来,把剩下的库存全部退掉,宁可厂里损失点成本,也不能让这种不达要求的轴承影响我们的产品。”

“是!我向董厂长、向蒋书记保证,一定尽最大努力解决后续问题!”

周彭城心里有了底,知道自己只要把后续的解决好,还是可以戴罪立功。

“都回去吧,等候调查。”董鹤鸣沉着脸,给诸位下了逐客令。

那三位走得很快,周文华却期期艾艾,落在后头不肯离开。蒋敬雄一眼看穿他的用意,知道他想求情,甚至可能会拿他姐夫出来压人,当即挥挥手:“都回去都回去,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让事实说话。”

这是一下子断了周文华的路啊。

周文华觉得自己虽然暂时停职了,好歹也还是工会副主席吧,这级别不低啊,也不至于就被一个小小的副科长捏在手心。他居然厚着脸皮道:“我呢一定会配合调查,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怕查的,我不可能拿储书记的名声开玩笑的……”

可是,董鹤鸣和蒋敬雄都像看傻子一样、齐齐地望着他,就差说出一个“滚”字。

周文华扁扁嘴,只好无奈地退出了厂长办公室。

等他一走,蒋敬雄就冷着脸开口:“我立刻就给储书记打电话,我就不信,储书记会是非不分护着周文华这种人。”

他说的“储书记”,就是周文华的另一个姐夫,现任机械局党委书记、副局长储方云。“现在就打,别等周文华先告状。”

二人一拍即合,蒋敬雄当即就拎起电话往局里拨。

自从周文华走后,何如月越想越不对劲。

她倒是听说周文华之所以能在吴柴厂稳坐钓鱼台,是因为他在机械局有人,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个姐夫在公安局。

更没想到这个周文华居然还能背着他姐夫去诓骗周彭城。

这是八十年代啊,吴柴厂是市里的明星企业啊。这个年代明星企业的工会副主席,级别不低的,他竟然做出这么没皮没脸的事,可见此人就算放到工会副主席的位置上,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本来周文华有多硬的后台、上面有多少人,跟她何如月没有关系。

但周文华居然有个市公安局的姐夫,这不由就让何如月产生了某种联想。

正琢磨着呢,苏伊若匆匆忙忙跑过来:“如月,你有没有听说……”

“什么事?”

“周副主席被停职了。”苏伊若一边说,一边还向办公室外张望,生怕被人看到她过来说闲话。

何如月大吃一惊:“不会吧,帮人找工作也会停职?”

“你知道他帮周彭城儿子找工作的事?”苏伊若惊奇。她也是刚知道呢,此时离周文华离开厂长办公室还不到二十分钟。

何如月指指电话机:“早上他姐夫打电话过来,把他臭骂了一通,好像他是借着姐夫的名义,骗周彭城了吧?也不知道这么干有什么意思,他是缺那点儿威风,还是缺那点儿礼?”

“都不是……”苏伊若附在何如月耳边,把刚刚听来的八卦一五一十说给何如月听。

我滴个乖乖,何如月听得目瞪口呆。

她以为这个世界淳朴,还没那么多歪门邪道的,没想到周文华真是个“奇才”,这种极容易被拆穿的两头骗套路都能想得出来。

“呵呵,呵呵呵。”何如月冷笑好几声,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奇葩。

苏伊若叹气摇头:“你说他是不是脑子不行,到时候周彭城儿子进不了公安局,他的把戏不就拆穿了吗?”

“才不是咧,他肯定想好了退路。到时候找个借口,说他儿子这不行那不行的,总之,达不到警队要求,无能为力。周彭城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讲真,这种事何如月后世也看得多了,好多坑人钱财的,都是这手段,一上来胸脯拍得哐哐响,等钱到了手,就是各种拖延,最后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也不知道这回他的局长姐夫还会不会保他了。”苏伊若道。

何如月心中一动,问:“以前保过没?”

苏伊若道:“不说硬保吧,就他那工作态度,厂里被他惹毛了去告状的也不少了,每回都是碍着储书记的面子,最后不了了之。”

“呵。”何如月冷笑,“我要是储书记,这回说什么也不会硬保。非但不能保,还得摆明态度,让吴柴厂秉公办理。不然传出去,人家可会指着他储书记的脊梁骨骂人。”

“哎呀如月。”苏伊若紧张地望望门窗,确定外头没人,才低声道,“你这小脾气可收一收,谁敢指着储书记脊梁骨骂人啊,储书记可是机械局出了名的暴脾气。”

何如月小嘴一撅:“反正我也不认识他,跟我没啥关系。但……周文华回来没?”

她心里搁着疑团,打算去试探试探。

“在办公室呢。怪不得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起来,估计是生闷气,没脸见人呢。”

“才不会!”何如月站起来,“我去看看。”

急得苏伊若拉她:“哎哎,你这时候去触什么霉头啊?”

“有时候就得触触霉头才探得到真话。”

“什么意思?”

“苏阿姨你回图书室,注意听隔壁动静就好。”

何如月雄纠纠走出办公室,向周文华的办公室走去。

一想到自己在食堂被人指指点点,一想到前天陈新华两口子打闹到民政局,何如月就气不打一处来,是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算了。

这是天热了点,本姑娘没穿长袖,不然,直播撸袖子给你们看!

苏伊若见何如月风一般冲出去,摸不着头脑,也不敢直愣愣去看,赶紧跑回图书室,将脑袋伸在窗外听动静。

“笃笃笃”,有礼貌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连续五声,依然是有礼貌的敲门声。

里头的周文华沉不住气了,不耐烦地大吼:“谁啊,没空!”

何如月脆生生:“周副主席,您的电话!”

“谁打来的?”

“说是机械局的储书记。”

里头没了动静,十秒钟后,门锁一声响动,周文华出来了:“他说什么?”

“也不会跟我说什么呀,就让我喊您接电话。”

姐夫是终于来救自己了吗?周文华一喜,立刻就向外走。

他前脚刚刚走出办公室,后脚何如月就一伸手,“砰”一声,把周文华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骗你呢,周副主席,没电话。”何如月还是脆生生的。

“你……何如月!”周文华愤怒起来,嗷嗷直叫,“你他妈是不是看我倒霉了,也想来踩一脚!告诉你,你还嫩着,轮不到你!”

这一叫唤,整条走廊都听见了。而且是刚刚被停职的周文华的叫唤,大家能不好奇嘛。

顷刻间,每个办公室的窗户和门都探出了身子,有几个已经直接跑出门,站在办公室门口向这边张望。

周文华被众人一看,顿时涨红了脸,想躲回办公室,可门却已经被何如月锁上了,他也没带钥匙。

那叫一个生气啊:“你想干嘛!快叫人来给我开门!”周文华吼。

何如月却纹丝不动:“陈新生的弟弟陈新华,说吴柴厂的周副主席跟他说,陈新生死了,陈新生的房子就归陈小蝶,谁抚养陈小蝶,房子就归谁,怂恿他们去民政局抢陈小蝶。周副主席,陈新华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啊?”

周文华一愣,见何如月说得这么笃定,以为她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便有些心虚。

但围观的人这么多,他堂堂一个“曾经”的工会副主席,怎么可以输给一个才来了一个月的小干事。

哪怕这小干事是何总工家女儿也不行。

“我说错了吗?我不过是劝陈新生他弟弟收养侄女儿而已。我要不这么劝,他们肯收养吗?”

“呸!”何如月响亮地啐了一声,“他要愿意收养,我带着陈小蝶上门,就不会被拒之门外!亲笔写了不愿意抚养陈小蝶的字据,要你去劝说?分明是那天晚上你躲在黄主席办公室门外,鬼头鬼脑偷听,听见我们说要给陈小蝶办收养手续,你就去搞破坏!”

“陈小蝶找到好人家收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插一脚就舒服点吗?你什么心理啊,这么阴暗?”

徐秀英已经闻声从二楼跑了上来:“哎呀怎么啦?如月,不作兴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啊。”

“就是啊,你眼里还有没有厂纪厂规,你怎么跟领导说话的?老子去纪委告你,处分你!”周文华叫道。

何如月望他一眼,却笑了:“去啊。眼里没有厂纪厂规的是谁?和外厂勾结坑自己厂的是谁?骗周彭城厚礼的是谁?还有……”

“听你公安局的姐夫说我协助了破案,就四处散布谣言说我不正经,你倒是个领导,你有个领导的样吗?”

徐秀英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那事是周副主席说的?”

“当然,周副主席是不会承认的。他向来敢做不敢当,就连替他出头的保育员被赶到三分厂去扫厕所,他也没敢出来吭一声气,生怕自己暴露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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