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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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谢南枫给韩子慕讲了好长一段故事。

那是属于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那时的修真界正处于鼎盛之时，分为四城，其中一城名为南城，坐镇剑圣昆虚，也就是后来玄青宗的开山祖师。

当时四圣之一医圣叛变，修炼炼尸一道，掀起了三代人的血雨腥风。尸乱之祸盘桓在历史中将近五百年，之后由医圣之女与南城弟子亲手解决这一祸端。

可好景不长，尸乱之后导致了原本强盛的魔族元气大伤，魔族被赶至荒凉的十二城，闭门不出。可事已至此，仍有激进的仙修主张将魔族十二城一举攻下，将所有魔道斩草除根。仙魔之间的矛盾愈加明显。

像法九百年，魔族诞生了一代魔尊，魔族掀起了反抗。

像法九百一十年，魔尊之子出现在仙洲。

像法九百二十年，魔尊陷入仙道的陷阱，元神被彻底族灭。新魔尊上位，凭借其渡劫修为，一举斩杀当时许多正值鼎盛的渡劫修士。

像法九百二十二年，魔族攻陷南城。南城一位化神期修士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诛灭新魔尊。此战告捷，魔族连连溃败，最后魔族十二城仅剩一城，被仙修抓捕的魔族都被戴上禁魔石，强制为奴。

“这大概就是战争的残酷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韩子慕作为现代人，这种历史常见套路已经见过不少了。在他眼里，仙魔本无区别，不过是谁强谁统治谁罢了。他也不会去同情魔族，毕竟他们反击失败了，之后承受的后果也该由他们负责。

“为王为寇，不过是胜败尔，这话倒是有意思。你去三千世界走了一趟，倒是比寻常人通达聪慧。”谢南枫颇为欣赏地打量韩子慕，“在你眼里，魔族是什么？”

谢南枫说罢，目光落在韩朔身上，好似意有所指。

韩子慕有自知之明，当然明白自己的障眼法瞒不过渡劫修为的谢南枫，便直白地说道：“在我眼里，魔族有男女老少，有妇孺老幼，本质上都是人，与仙修无异。仙魔之间的相互敌视，本质上不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谢南枫哀叹了一口气：“若是当年的人都能这么想就好了。”

他这句话鲜明地表明了立场，他应该不会对韩朔怎么样。韩子慕微微松了口气，又问：“说了这么半天，与我有什么关系？”

“扯远了。”谢南枫望着韩子慕笑道，那眼神居然带着一丝怀念，好像在看待什么故人，“后来，从魔族大祭司口中传出了一句话：佛陀入灭后，正法五百，像法一千，而后方为末法。咱们的仙修第一神算，占星先生直言：朱雀焚天，苍龙出海，道法转微末，轮回将涅槃，此为末法。”

韩子慕：“末法是什么？”

谢南枫望着天空：“那是修士唯恐避之不及的事。那是万法归寂，道法消陨。”

韩子慕恍然大悟，意思就是所有人都不能修炼不能飞升，这对于修真者来说却是挺恐怖的。没有修为实力，人类的发展将倒退数百年，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这叫那些视凡人为蝼蚁的修真者怎么肯？

接下来，谢南枫直言：“朱雀焚天，应在你身上。”

韩子慕一怔。

谢南枫：“你的父亲是北渔山一城的城主，小门小派却也是个元婴期修士，与蓬莱一名仙子结合生了你。出生之时，便有朱雀焚天的天象。你父亲向你师傅求助，昆虚到时，北渔山染上烈火，全城人无一幸免。昆虚将你带回时，你仅剩一魂三魄。剩下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或许昆虚知道。不过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当年集火屠杀你北渔山的修士，近来都死光了。”

韩子慕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他明白谢南枫的意思，告诉他所有的仇人都死光了，让他放弃那些无谓的仇恨，好好修他的仙，不堕他父亲的遗愿。

只不过他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还不强，哪怕突然间知道自己真的出生于这个世界，一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依旧是看客，浮光掠影般走过这些人的一生，他还是会称原来的韩子慕叫原主，而不是自己。

“好了，讲故事讲那么久了，我应该有的诚意也给了。”谢南枫继续说道，“当年剑圣不分青红皂白收人，可如今我想要清洗玄青宗一些人，你觉得如何？”

韩子慕盯着谢南枫：“你是指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