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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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瑜过了县试,将李山曾氏两口子欢喜的不能自已，先是去庙里还愿布施，紧接着又回到村里,买了猪头整鸡整鸭供奉祖先。因着他家已经落到李有根亲哥嫂的名下,故而这份荣誉也属于他们。对此，村里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看李老根笑话，道他眼瞎偏心，把好好的孙子往外推,活该如今只有眼馋的份。

李有根原是出了名的木匠,手艺好能挣钱,是这村子里少有的能耐人,往年谁不羡慕他？如今众人见了他,早没了往日的尊重，道他眼瞎命不好。气的李有根整日不肯出门,气不顺了，就在家里摆脸色摔东西。如今那家里,除了怀了孕的刘香，李河跟沈婆子两个哪天不被他骂个狗血喷头。

现如今刘香也生了孩子,这孩子出生的日子特别的巧,算算，正好在放榜的前一日。故此，刘香的腰杆子又挺直了，逢人便说,“我儿命好福气盛,他一出生就旺了堂哥李瑜。若不然李瑜能考的这般顺利？这都是托了我儿子的福。”

因此，刘香的小儿明唤李福，小名得旺。

众人并不相信刘氏的说辞,暗道，“人家李瑜在你生孩子之前就聪慧过人，哪里是你儿子旺的。若你儿子真有这个本事，旺的也该是自己的亲哥李晟才对。”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嘲讽刘香异想天开。旁人不信，李河李有根两父子却深信刘氏的说辞，对新生出的孩子充满了无限期待。

倒是如今家里的隐形人沈婆子仍是一副麻木空洞的样子，唯有李山两口子回村祭祖的时候，才微微露出点活人气息，她悄悄的去看了两眼，然后抹了抹眼泪就回去了。

李山曾氏离开之前，又寻了村长说话，陪同的还有族里几位长辈。

还是跟之前一样的话题，拜托村长稍微照顾一下沈婆子跟李有根。若是他们哪里不舒服，或者冷了饿了，就麻烦村长以整个李家的名义，照看一下他们。所需费用，李山都是早早就给的足足的，还道，“若是钱不够用了，麻烦村长派个人来县里寻我。”

“大山，你放心，这些钱，尽够用了。”村长倒也挺同情沈婆子，但想到她以前干的事情，就又无法张嘴让李山两口子原谅她。

他想着如今这样也好，两边都安生。

“大山啊，你们只管照顾好了瑜儿，待这孩子考了出来，咱们就把宗祠修一修，这是大伙儿都商量好的事情。”村长摸着胡子，微微有些激动道。若是李瑜能考出去，他们老李家也算改换门楣了。

对此，李山自然无有不应的，不过还是劝道，“虽是好事，但瑜儿到底只过了县试，倘若如今就闹的大伙儿都知道，不免被人笑话咱们李家经不住事。倒不若等瑜儿全部考完再说。”李山这个当爹的虽期盼儿子顺利考为秀才，可也害怕有个万一，更不想将全村的压力都堆到他的肩上。

姑姑说的对，他们当爹娘的没本事教育儿子，那就不要给他增加无谓的压力。他们能做的，就是维护好名声，给与孩子所有的支持。

另一边，李瑜高兴了一小会儿，就被周先生拉着背书看文章。

此次县试，李瑜未得案首，乃第三名。案首是一位老者，第二名为一位中年男子。前十中，李瑜也算少年俊杰。至于张敏，第十一名，周先生走了门路，询问了具体缘由。回道张敏文章无甚错处，可字迹虽公正，但跟其他人相比，还是拖了后腿。

故而府试之前，张□□要精力都花在练字上，而李瑜则是精解《四书》《五经》，力求理解通透且又符合时宜。

按理说，他们二人正在努力备考，其他人不该随意打扰才对。只是回到宿舍以后，先有陶彦要买做羽绒袄的方子，后有林嘉说曹员外那事另有蹊跷。

关于羽绒袄的方子，李瑜半点没有藏私，谁问他都告知。如今他们村上家家户户都有两件羽绒袄，张敏所在的窑村亦是如此。故而陶彦说要买方子的时候，李瑜先是一愣，而后道，“也不是多么厉害的方子，陶兄不是都学会了吗？”

陶彦忍着羞意说了自己目的，原来他家想做羽绒袄生意，害怕李瑜心中不满，故而提前打个招呼。

李瑜沉吟片刻后道，“原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家若想做这个生意，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