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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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宴会，李瑜与李蜜姐弟大出风采，不时，整个京城就传出两姐弟的美名来。故而次日，不仅有人上门为李瑜说亲，还有人为娶李蜜而来。

曾氏与李山又是欢喜又是头疼，实在是挑花了眼，不知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了。好在次日，他们一家就得返回老家，这样头疼的事情就全部推给了姑奶奶。

姑奶奶毕竟年事已高，此次归乡就未带她。李瑜知晓姑奶奶的心思，临走时再三说道：“姑奶奶放心，表叔的墓地，我们不会忘记的。”

“好孩子，这样的大喜事，是要让你表叔欢喜欢喜，再告诉他，我这个当娘的，过的很好，让他安安心心投胎去吧。”姑奶奶紧握李瑜的手，轻声说道。

李瑜等人一走，李府就显的空荡荡起来。这日，她呆在家里实在无趣，就去城外的庙里烧香礼佛，没想到竟遇着了翰林院侍读家的夫人与小姐。说来，倒也不是陌生人，正是九门提督孙夫人娘家弟媳妇及侄女。

同在翰林院为官，侍读乃从五品，编修为正七品，真论起来，日后他家还算李瑜的上司前辈。只是这位侍读大人比李瑜足足大了二十岁，虽在翰林，却是个无能为的，在从七品的位置上呆了十多年。

侍读夫人见了姑奶奶，一脸热络道：“早就听说老夫人的名声，一直有心结交，没想到运气就这般好，竟在此地遇着了。我家老爷与您家状元郎同在翰林为职，日后可得多多走动走动。奥，对了，这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女儿，名叫芳容。”说罢，就扯着女儿，让她赶快拜见李老夫人。

李老夫瞧了一眼，夸赞道：“是个精巧的好姑娘。”而后就不再言语了。

侍读夫人见姑奶奶不怎么搭理人，她也不畏，只笑呵呵自说自话道：“我家这女儿，还真担得起精巧二字，精金美玉，心灵手巧，份外乖巧懂事了。不像有些人家，姑娘都十岁出头了，还跟外男一块儿斗鸡比试，足足养成了一个纨绔。”

姑奶奶哪能不知侍读夫人话中有话，闹了半天，是在内涵柳家大小姐柳羡岚。

也不知这两家是如何闹翻的，竟然让侍读夫人不顾脸面的跑到她跟前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来。姑奶奶年岁大了，容忍力也弱了，当即道：“我瞧夫人是个聪明人，理应知道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恶的道理。我老婆子不知你口中的姑娘是谁，但我想着，以己度人，也不该论他人是非。”

“原是将老夫人当自家人，说着玩玩而已，可算不得论人是非。只是我劝老夫人一句，妻贤夫祸少，万不可为了攀上高枝，就害了家中孩子。”说着，这位侍读夫人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姑奶奶淡淡道：“夫人说的对，妻贤夫祸少。想来您家老爷感受颇深。”真是个糊涂蛋，哪有家丑外扬的道理。再不济，孙夫人亦是侍读大人的亲姐姐。柳老爷简在帝心，能力出众，若有柳家扶持，她家儿孙日子也能好过些。想来这位侍读大人十多年呆在同一个位置上，亦有其妻不会做人的缘故。

侍读夫人听明白了姑奶奶的嘲讽，当即红着脸，愤愤的离开了。其女芳容却傻愣愣道：“娘，事情成了么？”

“成，怎么不成？那柳羡岚坏你亲事，娘定会报复回来。”说罢，侍读夫人拉扯着女儿就下了山。人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位侍读夫人正事不行，但小聪明一大把，若不然，又怎么会害了柳羡岚的名声，气的孙夫人与娘家弟弟断了亲，再也不肯与之走动。

就这般，姑奶奶归家之后，没几日，京城竟传出她看重翰林院侍读孙家的嫡小姐孙芳容的谣言来。偏巧这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还道老夫人去庙中礼佛是假，前去相亲是真。

若不是姑奶奶就是谣言里的主人公之一，她都要信了这样的鬼话了。

另一边，柳家亦得了这样的消息，柳母气恼道：“难不成老夫人年纪大了，竟真不会看人了。”又想着夺她女儿缘分的是娘家弟妹，越发抑郁痛恨，只觉得当初的报复太轻了些。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顾念微末的姐弟情分，直接将他们一家子撵出京城才好。

“我的儿，都是娘的错，误了你的终身呀。”柳母扯着女儿的手，懊恼哭泣。柳羡岚反倒冷静自若道：“娘，小舅母行事荒唐，此事约莫不是真的。你想想我之前的谣言，再想想今日的谣言，只怕小舅母是求而不得，愤而瞎说了。”

柳母仔细一想，亦觉得有些道理，只是无论真假，娘家弟媳背叛她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