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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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汐摩挲着兰皎没有胡茬的下巴，道：“你还是个雏儿吧？要肯牺牲色相，以你的姿色必能当上小倌馆的头牌，修仙隐士种特殊职业不需范围宣传，就能吸引达官贵人们蜂拥而至。你承受力强的话，日进斗金不成问题，何愁没钱？”

兰皎当即沉脸：“师叔公，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作为长辈，实在有点为老不尊啊。”

虞汐嗤道：“你又何曾尊过老？小滑头一个。在我面前演戏，你不知我阅人数，火眼金睛？”

兰皎扭头，颇为不服。

你火眼金睛，咋没认识明月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皇叔？

正想着，虞汐忽然问：“明月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明月沉迷修炼，小事不需他出马。”兰皎说。

“你才是贰门的师兄吧，为何沉迷修炼的人不是你？”虞渊一语道破，问得兰皎哑口言。

兰皎垂眸，理不直也不怎么壮地说：“等住处确定下来，我也要好好修炼了，我会让师叔公刮目相看的。”

“是吗？”虞汐回座，伸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说，“我今晚设宴，为你们闭关修炼送行，把你的师弟师妹都叫上，一家人要整整齐齐。”

兰皎说：“算不得闭关，是不能时常和师叔公见面而已。冰尸案还没结果，我们放心不下，但修炼不能延误，所以能闹中取静啦。”

虞汐撑着下颌，但笑不语。

贰门三小都没定性，全靠明月一人掌控局。明月，不，应该叫皇叔，面具遮得了脸，却遮不住卓然出尘谪仙般的质。

“如何，晚上记得赴宴，去吧。”虞汐挥手赶客。

“不慌去，我还有话说。”兰皎走到虞汐面前，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入”字符，“我们入住湖景别苑后会设置隐形法阵，师叔公若有事找我们，就带着道符一同来。”

“好。”虞汐符纸仔细收好。

傍晚十，兰皎一行人来到虞汐的闲王府赴晚宴。

上门不能礼，兰皎破费买了一篮子鸡蛋水果，苍景空捧着野外采摘的一束白菊，神色严肃地站在王府门口等通报。

小萝莉抠着鼻子说：“师兄，我总感觉我们送的礼哪里不对。”

苍景空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白菊束，说：“知道的当我们是送礼，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要上坟。”

兰皎沉：“别胡说八道，量体裁衣懂不懂？贵的咱买不起，鸡蛋水果营养又美味，白菊圣洁赏心悦目，师叔公见着肯定欢喜。是吧？明月。”

虞渊不置可否，想礼数到位就行了，反正虞汐不缺财物，说：“礼轻情意重。”

兰皎弯起眼睛：“知我明月也。”

虞渊冷不丁道：“我倒未必知你，你存着那些金子作甚？没见过你么吝啬的人。”

兰皎：“…………”

小萝莉毫不掩饰地嘲笑：“师兄是想把那些金子种在土里，到明年收获一堆金子吧，哈哈哈哈哈。”

兰皎慌忙找回面子：“你们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省钱是为了修缮贰门的殿，褪色的神像重新鎏金，特别是师祖的神像斑驳得面目都看不清了，必须重做。”

苍景空帮兰皎说话：“师兄说得极是，师祖代表修仙界的神威，神像仅此一座，必须清晰瞩目。”

兰皎很欣慰地拍拍苍景空的肩膀：“知我空空也。”

岂料苍景空话语一转：“修缮殿，重塑神像最多几百两银子，师兄有那么多金子，还舍不得用，确实吝啬了。”

兰皎不想再和任何人说话，瘪着嘴，独自哀伤。

都说我吝啬，殊不知我是因为贫穷而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出本能的守财，当家很不容易的好吧！

入了王府门，兰皎急冲冲跑去送礼。

虞汐接过装满鸡蛋水果的小碎花布竹篮，表情有点复杂，但见兰皎双手一叉，等待被夸，如他所愿。

虞汐夸兰皎乖巧懂事，穷得愁吃愁住还送么的礼，着实令人感，当即命令婢女此“礼”送进后厨，妥善保管。

苍景空默默向虞汐呈上白菊，虞汐的脸色晴转多云局部即出现雷暴雨，兰皎解释道：“束白菊是今日刚采的鲜货，不是观赏的，是用来泡水喝的。白菊有清肝明目，清心补肾，健脾和胃的功效，最适合师叔公样的绝世美男子调理身体。”

说话是门艺术，一句说得人跳，一句说得人笑。兰皎拍得一手好马屁，虞汐脸色稍霁，收了花束顺手插在廊下的花瓶里。

家宴没有外人，珍馐美味陆续上桌，好多菜式都是宫廷专供，三小从未见过，垂涎搓手等着快朵颐。

虞汐简单说了两句场面话后，晚宴开始。

三小争先恐后抢自喜欢的肉肉，虞渊却一不，看着二十八道菜式中的开水白菜。

道菜勾起虞渊遥远的记忆，母妃的容貌已模糊不清，但母子离别时的哭喊和禁军的喝止犹在耳边。虞渊曾想混入冥界去看看母妃是否转世投胎，但此念一起，有仙音吟唱，说

三界殊途，人各有命，莫给逝留下执念，使法往生极乐。

岁月流去，虞渊的心已如磐石，再想起旧事，波澜不惊。

虞渊不知虞汐是否识破了自的身份才上道菜式，目光微转，瞥向虞汐。

虞汐也没筷，正襟危坐观察着虞渊的表情。

开水白菜清淡油，看着是道素菜，实则是道用料讲究，极其费心费力费时的宫廷佳肴。

虞汐听说虞渊儿时最喜欢吃他母妃做的开水白菜，今日夜宴虞汐专程给小皇帝打了招呼，请御膳房来王府做一道美味。

“明月，你为何不吃，是菜肴不合胃口吗？”虞汐端起茶碗，边撇浮沫边问。

虞渊收回目光：“我辟谷。”

虞汐给虞渊的茶碗里添了点新茶：“那就喝点茶水吧。我也修过仙，熬过辟谷期确实对美味没么兴趣了。”

“你们那是厌食症吧。”兰皎舔着筷子上的油水说，“我也过了辟谷期，美味依然对我充满诱惑力。”

“你们是修仙中的特殊群体。”虞汐摇扇道，“楚楚和你小小年纪，一个结丹，一个元婴，你俩还百禁忌，是不是想死那些修仙的前辈们？”

兰皎边狼吞虎咽边说：“祖师爷赏饭吃啊。元婴是迈过了修仙的门槛，我见过世面后，感觉自还是个弟弟。师叔公，你修仙修到么阶段了？又为何不修了？”

“你猜猜。”

兰皎不遂虞汐的意，反问：“你猜我猜不猜？”

虞汐微笑着放狠话：“我猜你么调皮，一定没尝过鸣风鞭的滋味。”

“鸣风鞭是么东西？”兰皎第一次听说。

虞汐优雅地从腰后扯出一根布满银色麟甲的长鞭：“鸣风鞭乃乙门镇派宝之一，专治各种不服，特别适合你种不知地厚的小可爱。我没有鸣风鞭，但我有龙麟鞭，可以帮修仙祖师爷教你如何正确修仙。”

“明月，救我！”兰皎连滚带爬躲到虞渊身后，撩起虞渊的袖子遮挡自。

修仙祖师爷本爷微微侧身，给兰皎更多的庇护。

虞汐看在眼里，美目微眯，对虞渊说：“明月，我有一事不明，可否借一步说话？”

兰皎暗忖：有么事不能公开讲，非要私下交流？不能让他过多接触虞渊，以免暴露身份。

兰皎噌地一下站起来，挡在虞渊身前，拒绝道：“师叔公，鞭子冲我来，别找明月的麻烦。”

虞汐愣了一下，细细打量了兰皎一番，似笑非笑：“皎儿，你是在保护明月？”

兰皎排开双臂，虚张势：“正是！作为贰门的师兄，我有义务保护我的师弟。”

虞汐用扇掩嘴，轻笑出。

皇叔啊皇叔，你辉煌数百年，踏风逐浪，扫荡邪恶，盖世威名令魔修闻风丧胆，如今被一个小小少年护在身后，作何感想？我很好奇。

虞汐偏头问虞渊：“明月，你觉得皎儿能保护你吗？”

虞渊看着兰皎略显瘦弱却颇有势的身体，避重就轻道：“份心意很真诚。”

虞汐盘起龙鳞鞭，对兰皎说：“想做保护必须有足够的实力。皎儿，你的实力够吗？”

虞汐会戳人痛点，兰皎昂扬的身体顿时佝偻起来，底不足地说：“师叔公，我能拒绝回答个扎心的问题吗？”

“当然，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来会成为呈堂证供。”

……词咋么熟？

兰皎勉强打直脊背，音不不小道：“我现在的能力暂时不够，但若遇危险，我会尽我所能挡在最前面，哪怕能做肉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