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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长公主听政罢,帝王也怕起女人了。”
“长公主,其实我对长公主的事了解的很少。”瞿归云摇摇头。
海映叹了口气,然后说:“殿下可知我师父是谁?”
瞿归云又一次摇摇头。
“是伏诗道人。”
“什么?”瞿归云惊讶。当然,周隐也十分吃惊。
“这些事,也是我听师父讲得。我师父是七星有名的上仙,后来据说师父不满七星教条和一些事情,就离开了七星。曾经在东孟留驻过。”海映一边说,一边往正屋里面走。
“东孟?”周隐跨过门槛,走到海映让给他的席位后面。
“是啊,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认他为师,但后来我清楚的记得,我有一个师兄,也就是长公主一事中的主角,靳渠。”
几人入座。
周隐一愣,接着立刻皱起眉头:“靳渠?公子阑门客?”
“他本来是靳氏一族的,后来不再和家族一同生计,成了公子阑的谋士。”
“他是主角?”周隐又问。
鲁遥生听到这里,也连连点头:“不错,先帝之时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当年指婚之时,长公主配偶,就是靳渠,虽然门户有些差距,但二人两情相悦,也就不讲别的了。但后来因为先帝年轻,践祚怕难稳,就特令长公主辅政,留在沧元都,婚约,也就作废了。
后来,先帝因怕权力旁落,且长公主政策常常和先帝之意相悖,后来好像是长公主日益恣意骄横,无视皇权,被先帝打入了天牢,剥去贵冕,最后死在了狱中。此后这件事是万万不可提的,长公主名号也没了,最后是以皇女身份埋葬。”
瞿归云微微启唇,有些出乎意料。她未曾听说完整这件事,只了解一些能说出来的东西,那些绝于人口的东西,她自然从未听说。
“但长公主之聪慧善良,也有人记得,师父到了沧元都时,师兄未曾跟着来,他常常说长公主并非大奸大恶的人,只是可惜了师兄,自长公主死后,人都变了。”
周隐心中升起一股滋味,他抿了抿嘴唇,问海映:“他要报仇?”
就见海映神情变了一变,然后笑笑,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师父常常这样劝他。”
命里有时终须有。
“如若要报仇,他会想干嘛?”
鹤生刚刚一直不言语,听到这时,哼哧一笑,言:“当然是杀皇帝了。”
“放肆!”鲁遥生一拍桌子,怒眸言:“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你也敢讲!”
鹤生满不在意的言:“这有什么,我是南江人,怕什么。”
“南江也是大瞿!”鲁遥生恼怒。
鹤生抬眼看着鲁遥生:“麻烦你睁眼瞧瞧,大瞿现在什么样子。”
鲁遥生刚要说话,周隐就拦住了,劝他坐下后,扭头看着瞿归云黯然的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
夜里,声静风息,院落外瀑布飞漱的声音若隐若现,大概是有什么结界,否则不会这样静谧。
瞿归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托着下腮,痴痴的望着月亮。
她还在想着沧元都的事情,还有沧元都的人。
印川王怎么会善罢甘休呢?而印川王又是怎么借瞿归素的手杀的皇后?江徐徐有着这样的一种预感,这种预感也让瞿归云半信半疑。
天下大乱,而王室之中还这样不停风雨,天下还没掀起波涛汹涌,自己巢穴先起了内讧。
瞿归云低了低头,伸手抱住膝盖,无奈的倒在上面。
“还不睡觉吗?”
瞿归云抬头一看,不知道周隐什么时候站在那的,他微微笑了一笑,然后坐在她身边:“想什么呢?”
“……”瞿归云没有回答,而是又把头撑起来,看着月亮。
月亮像一张玉盘,又像一张宣纸,淡墨在上面画出松柏,一点微烟,一点轻云。
“是在想白日里鹤生的话吗?”周隐问她。
瞿归云看了一眼周隐,依旧没有说话。
周隐抿了抿嘴唇,轻声言:“鹤生的话,你不要太往心里去,虽然有些不好听,但……”
“但事实就是如此……我知道的。”瞿归云勉强笑笑。
“不用太勉强自己,还有我们在。”周隐看着瞿归云。
瞿归云听了周隐的话,不由得也扭头看他,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闪着月光,宛若摇摇欲坠的烛火一般,在夜里,轻轻的照亮一方幽潭。
“周隐……”瞿归云回过头,然后言:“你想当皇帝吗?”
“怎么……突然问这?”周隐有些疑惑。
“你能长生,不是吗?或许这个乱世,真的需要一个救世主。”
“长生就是救世主了吗?”周隐觉得有些可笑。
“长生,经历的死生更多,或许更加怜悯万物,当然,这也是长生之人的可怜之处。”瞿归云摇了摇头,又言:“胡言乱语了。”
周隐抱着膝,思考了一下,说:“舍然就很有怜悯心。你和别的公主爱的都不一样。
舍然爱的是真正的生命,这比任何冠冕堂皇的东西更实在吧,最直接的不就是生死。”
“那你呢?”
周隐听到瞿归云的反问,然后言:“我?我……我爱一切,我不希望有什么额外的或者无辜的生变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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