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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那个青衣少年还在自己面前,他站的很正,端着茶盘,望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
然而周隐却说:我不知道。
他站在自己面前,抓住孟衣的刀就敢往地上摔;他站在自己身旁,望着皇帝也毫不退缩;他站在自己左右……
“我从来都不是府君的奴,而是府君的左右。”
周隐问他为何在自己身边:
“天命所指。就如此刻,天命让府君所有假设的过去都不成立,而让我成了府君的左右。”
伞外的雨还磅礴大作,他却静若止水,从不恻隐。
从沧海镇到东垣,从东垣到沧元帝都,他和周隐自死而生,哪怕天子脚下,也绝不动容。
从沧元帝都到另阳,无论何时,文息只跟随周隐的脚步。
哪怕周隐的脚步遍布天下,流离于五湖四海,他也会在身后等待,从不离开。
八百岁少年,他已老朽,却从不轻言背弃和胆怯。他的眉目永远有几生几世的暗淡风雨,却会在某一时刻,笑成月弯的望着周隐的背影,周隐永远是个孩子,而他总是希望保护他。
这个早就该化作灰烬的人,终于离开了。他望着周隐长大,渐渐走远,或许所谓契约,也就到此为止。
周隐已不再需要他的保护,夜雨也终将结束。
黎明即将到来,凛冬却仍在。
随着文息残骸的最后一缕荡然无存,周隐捡起剑,慢慢站起来,他抬起头,哭红了的眼睛里燃烧起的火焰冲着苍穹燃烧,恫吓靳辞节节后退。
周隐缓缓举起寸天,眉目映照在剑面上,愤怒和无法比拟的悲痛溢于言表:“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说罢,他的剑就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快速而又猛烈的冲向靳辞!空气被他的冲力惊荡起了波纹,连风都被割裂成了弧障,一直逼到靳辞面前!
靳辞胆寒,立刻横刀抵住寸天剑端。
然而——
剑端逐渐划破了刀身!靳辞的刀在周隐那如惊涛骇浪一样的气力下被刺成了两半!伤口处的剑四分五裂,随着空气弧纹飞到他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接着,寸天剑直接刺过靳辞的心口,贯穿而出!
这只不过是一刹那,却又是那么的漫长,漫长。
靳辞瞪着双眼,惊愕的看着周隐,接着吐出一大口鲜血,跪倒在地。
“这是,你的死局。”周隐冰冷的话语如掷地冰锥,随他拔出剑来,靳辞也倒在了地上。
“笑……笑话……”靳辞突然一笑:“这是……这是天下的死局……”
周隐的步子一顿,他缓缓回头:“什么意思?”
“天下……大……大乱,局中之……人,又怎会……只有…只有你我?”
“你把话说明白!”周隐愤怒的转过身,蹲下来,拽着靳辞的衣领大吼。
“南江北上乌月关,世子,世子阑进兵……”靳辞冷冷一笑:“大瞿满目疮痍……大战……早就开始了……
天下……就是死局……胜者……即是天下……”
随着靳辞的头垂在地上,周隐才知道,真正的死局,早已身在其中,每个人都逃不掉,每个人都是棋子,都是弃子。
周隐背着习深离开,一直穿过了林子,跨过了大河,他听闻南江要入侵乌月关,他必然要赶过去。南江魅族精通法术,绝非凡人能抵过的。
“世子……”
“要歇息吗?”周隐把习深放在树下,让他歇息。
“世子……可还回南恒?”
“回。”周隐其实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去,但习深这么问,肯定是有事央求。
“给文文,给文文寻个夫婿,凡夫俗子也好,官宦良人也罢,待她好就行。”
“老师怎么这么说?”
习深笑了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周隐,宛若喝醉酒了一样:“小先生到牢里寻我的时候,他说,你离不开我。”
周隐听到习深说的话,心中的悲伤再次涌来。
“他总是自以为很明白我。”
“世子很清楚了,离别往往猝不及防,小先生走的突然,但分别总要到来。”习深拉住周隐的手,然后咳了咳,继续言:“老夫再给世子上最后一课——
学会告别。
告别从不是遗忘。我相信世子会永远铭记你身边的人。”
周隐明白习深为何说这些话。他还没有从文息之死中脱离痛苦,但他不得不面对另外一个现实,习深的寿命也将尽了。
曾有预言讲,文息会随他走到必要之处。或许文息的存在,就是让周隐更加强大。
再或者,任何人的存在价值,都在相互索取中体现。
但这个索取,又那么真实且无私。
就像文息那一步,他灵魂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上前。他始终视周隐为第一,他,永远在周隐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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