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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圣人目视他一会儿,忽然道:“朕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以‘方圆动静’作赋的小神童。”
大唐是不缺神童的,但出身六世高门望族,七岁与张九龄称友,九岁与太子交,饱受前宰相张说称赞的神童,只有眼前这一个。
当初张说以“方圆动静”考查李泌下棋的真意,李泌随口应答,得到张说的赞赏,推荐给圣人,圣人也非常高兴,赐李泌束帛,命李家对他善加抚养。
毕竟李泌年纪太小,不足为朝廷栋梁,而李泌自己也推辞了赏赐,专心在衡山修道,这一修就是六年。
“承蒙圣人挂念,”李泌道:“家师罗公远也来了长安,不日便要在玄都观与紫阳道人共辩道法真意。”
李璥不由得一笑。
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他已经确认便是历史上那个赫赫有名的白衣宰相了,作为太子李玙的好基友,李泌下山,一定是为了李玙而来,而不是他说的“跟随家师罗公远下山”。如果是他在背后指点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太子为什么这半年来行止规矩,没有差池了。
果然李林甫皮笑肉不笑:“长源已经是九阶的道士了,怎么还挂碍着俗世呢?我听说修道之人,唯恐红尘污浊,污染了灵台清明,都是避而不及,怎么长源不怕呢?”
这话说得不错,但看李泌头上的子午簪、芙蓉冠,便知他已经成为了道教之中高阶的修士,可见这六年所修道法,已经算得上登堂入室了。
原以为李泌会用道教“出世入世”的说法来辩驳,谁知李泌轻轻一挥拂尘,道:“长源追寻大道,然而天道杳渺,难窥踪迹。家师罗公远说,万丈红尘中有大劫,长源需要在红尘中历练一番,什么时候劫波渡尽,出淤泥而不染,才能道心坚定、灵台无尘。”
这话说得众人有如被清泉洗濯全身,不由得心旷神怡。
圣人也露出笑容,却听怀里李璥撅起嘴巴,道:“《史记》记载,孔子问礼,老子说‘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后来孟子将这一教义译为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在红尘中扬名天下然后泛舟五湖的古人有两个,一个叫范蠡,一个叫张良——看来长源先生的志向,可不小啊!”
李泌面色无波,心中却一动。
只因他下山之时,曾写下一首诗,中有“一丈夫兮一丈夫,千生气志是良图。请君看取百年事,业就扁舟泛五湖”之句,他意在山中泉下,却也志图千载功业,像范蠡一样功成名就后五湖泛舟是他追求的最高境界。
今日却被一个顽童点破了。
这顽童坐在圣人怀里,露出天真却又慧黠的神色,仿佛童言无忌,又仿佛洞若观火。
圣人也颇似纵容,道:“今日怎么忽然旁征博引,知道这些典故了?”
李璥吐吐舌头,却从圣人膝上溜下去,笃笃跑到贺知章面前:“这本是贺监教授的课业,学生贪玩懒惰,十日里七八日都不去进学,但老师教授的东西,学生不曾忘怀。”
说着还似模似样地向贺知章作揖讨饶,又抱住贺知章的脖子,给他捶背瘙痒,一副殷勤小意的模样,看得众人哈哈大笑。
贺知章无可奈何,胡子一翘一翘地:“汴王殿下,做学问,不能一曝十寒呐!”
李璥满口答应着,可众人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不过是胡乱应付了贺知章,到时候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圣人也哈哈大笑,笑毕却道:“叶法善大师曾说,道家积功累德,是功德于民,功德于国的,长源出世利己,而入世利民,朕当初看他年纪幼小,现在却已长成,正是国家的良才,诸位大臣,难道不庆贺朕得到了一位良才吗?”
众人急忙举杯:“贺陛下得良才!”
李泌不由得伏地道:“蒙圣人厚爱,长源敢不尽心侍奉!”
“不是侍奉朕,”圣人喝了一杯,漫不经心道:“你和太子自幼相善,朕怎么好夺太子的股肱呢,朕就让你待诏翰林,供奉东宫吧。”
李泌微微一震,却道:“是。”
这席上便只有李林甫一个,面色暗沉了下来。
谁知圣人三巡酒后,却又指着太子李玙道:“朕有天下以来,前有姚崇宋璟,后有林甫,劳苦功高的不是朕,而是他们。太子去向李相敬酒!”
让堂堂太子向屈尊折贵向李林甫敬酒,可是闻所未闻,然而让众人更加吃惊的是,面对太子所敬的酒,李林甫居然不接,反而道:“臣……想要登东!”
登东就是解大手,李林甫居然如此折辱太子,不留半分面子!
众人面色各异,连呼吸也静止了。
见太子脸色红了又白,李璥终究是不忍——
“宰相大人!”
李林甫一低头,见李璥天真无邪地牵着他的衣角,“汴王殿下?”
“我也想拉屎!”李璥一本正经道。
众人不由得喷饭,李林甫笑眯眯地抓住李璥的手:“那臣带小殿下去解手,好吗?”
“好啊,”李璥从太子手上端过金杯:“还请宰相大人快喝了这酒,我憋不住了!”
李林甫一顿,如同鹰隼一样的眼睛仿佛要望进李璥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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