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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阁闻言,终是失去耐心,她看着他:“殿下到底想怎样?倘若我真拿着凤凰珏急冲冲的去救人,回头殿下又怪我对颍川王关怀备至,话再传到圣上和朝臣耳中,到底失的是谁的脸面?”她无奈喟叹,“事已至此,您何必故意激恼我?”
太子怒不可遏:“你还敢同我谈脸面?但凡你有点羞耻之心,便不会背着我同廷誉暗通款曲,你俩做出有悖常伦之事前,可曾想过我的脸面么?他究竟是哪里比我好?令你如此惦念!”
彩阁任他揣测诋毁,不作辩解,更让太子确定话中所说,他额头青筋欲显,惹她倒吸一口凉气,前几日夜里的不愉快又浮上心头,仿若下一刻太子便会伸手过来再掐她一回。
她同太子之间,终归是要做个了断的,彩阁于心中快速盘算,很快有了应急的对策,她故作镇定:“我知闻有道密诏,由圣上一早拟定,最后书曰……”她悄悄窥探太子的脸色,暗自揣测他知不知晓密诏之事,然后再做应对,她一字字顿地说,“承祧宗泽,谨告太庙,宣谕天下。”
果不其然,太子面露震惊之色,那种——你怎会知晓的表情。
彩阁见状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在等他的话语。
太子紧握双拳,脸上的愠怒难掩,再次验证彩阁方才的猜测:“你从何得知,又有谁人知晓?”
彩阁想了想,只回答一个问题,并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国师知晓。”
太子又问:“老四和老六知道么?”
彩阁伸手去抚描金瓷杯,以指腹轻轻打圈:“国师有没有告诉晋王我不知晓,但是廷誉那边,我从未提及。”她抿唇,想说些有利于颍川王的话,“我担心廷誉知晓后,会为了顾及你的皇位,从而对晋王下手。他那个人,从小以你为尊,几乎唯命是从,涉及动摇你的江山之事,想必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太子喃喃道:“廷誉,叫的还真是亲昵。”他的声音如同一缕青烟,盈盈而上,无法碰触,“便是因为那道密诏,你觉得我的皇位坐不长久,所以才喜欢上了廷誉?”太子心中隐隐作痛,却又存了些许欣慰,至少彩阁没有因此对晋王示好。
虽说不是这个原因,但彩阁不愿在此事上同太子多做辩解,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我只是想和廷誉在一起。”
太子估摸着是因国师对彩阁提及那份密诏,才令其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得这样快,而国师同她有过接触,已是徐皇后薨逝之后的事,那她先前将将来长安的时光,与他同案而食、分享菜肴、唤他表哥、替他试药,一切的一切,那些过往又是什么,都不算数了么?
知晓再无让彩阁回心转意的可能,太子方觉心中空了一块,又酸又痛:“你可曾……”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可曾心仪过我?”
彩阁不敢看他,忽而眼眶红了,像是同上辈子的自己和太子做最后的道别一般:“来长安之前,我曾幻像过自己成为太子妃那日,是何等十里红妆的盛景。我也曾真心实意的喜欢过殿下……”她的声音极轻,怕稍微大声点,眼泪会夺眶而出,“但那只是曾经,如今我变了心,已经回不了头了,还望太子殿下——成全。”说完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太子试想过如若面对这一刻,会有许多种可能,或义愤填膺恼羞成怒,抑或毁冠裂裳恶语相向,却没想到两人的开诚布公来得如此黯然伤神。
一滴泪悄然而落,随即倾泻出一行,太子竭力不让自己失态,过往种种终究化作云烟消散,他心痛不已,想必自己也曾令彩阁潸然泪下,于此时,他已无力再做任何挽留。
太子踱步往前,伸手推开面南朝院的那扇窗棂,冷风猛地灌进来,嗖嗖作响,很快吹干他脸颊上的泪,窗外所见一片萧条之色,凤凰木早已没有秋日时候的郁郁葱葱,倍显孤寂。
凤凰,凤凰,凤凰于飞,而他的凰终是离他而去。
男女间的情爱之初,想必都是甜蜜的,可有多少能够长久,太子平复情绪,故作轻松地问:“倘若廷誉日后对你始乱终弃,亦变了心,届时你又该如何面对?”
“因果轮回。“冷风也令彩阁清醒许多,她晏然自若地说,“倘若真有那么一日,那便是我的报应。”她深呼一口气道,“怨不得任何人。”
能说的不能说的,彼此都已表达的足够清楚,从今往后应该不会再做纠缠。
稍刻,太子恢复如常,他转过身来,留给她一副那个高高在上的储君模样,双龙戏珠朝冠边的赤红组缨随风飘摇,勾勒出他清瘦的下颔,只是清澈的双目中,少了几分昔日的柔情。
他似是想缓解原先局促的氛围,看着桌边的凤凰珏,他轻抚唇角的淤青,苦涩一笑:“如果今日晋王对我无礼,被我罚跪于含元殿前,你会不会拿凤凰珏去赦免他?”
彩阁长嗯一声,似是考虑:“应当是会去的。”
太子试探道:“因为密诏?”
彩阁连连摆手说不是:“因为晋王在秋狝回京那日,好歹曾救过我一回,有生之年若有可能,该还的总要还回去。”言外之意,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只是太子不知而已。她抬眉,忍住探问颍川王罚跪一事的真假,小心翼翼道,“明日年二十九休沐不用上朝,我哥真要去含元殿广场……”余下的她再说不出口。
太子哑然失笑:“方才还听你同六弟言之凿凿地说——没人能骗你两次。”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庞,他心底又莫名抽搐起来,“说到底,我还是骗了你许多回。”他将雕花木匣拿起来,郑重其事地递给她,“留着吧,往后有用得到的时候,即便你不是太子妃,我也可以让你有权利使用它,这一点,不会再欺骗你。”
彩阁稍作迟疑,双手接了过来。
太子颔首准备离开,临到月门边,他没有回头,明知是何样的答案,他仍是自嘲一回:“你唤老四廷誉那般亲切,可否唤我一声廷晟?”
这辈子,彩阁从未唤过太子的名字,以后怕是再无机会直呼他的名字。
她想起几个月前刚来长安,初见太子那日。两人此生第一次这般默契,不期而同,回忆起那一日。
阳光正好,她眉眼弯弯的对太子说——臣女完颜彩阁,参见太子表哥。
彩阁释然一笑,对着太子的背影福身道:“臣女完颜彩阁,恭送太子殿下。”
始于完颜,终于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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