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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不日要搬出荣国府,这玉或是交还到老太太手里,或是给琏儿保管,总归都是不见天日的。”贾瑚只当没看见贾母眼中的怀疑,说话声一如平常,平静而令人信服。
他详细地描述了那个“梦境”。
苍翠的山峰,高达十余丈的巨石矗立在天地之间,独自经历了风霜雨打上万年,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遇见一僧一道。
一番交谈后,那僧施展法术,将这块巨石变成一块五彩晶莹的美玉。
这僧道又嫌光秃秃的石头不太像宝贝,便在正反分别镌上几个字,成了贾宝玉带下来的模样。
僧人将石头攥入袖中。
于是不知经历了几千几万里,石头来到一处府邸,这家正有二房嫡次子将要出生。(注1)
那僧笑道:“这家子好,祖上有功,家里颇有几个出息的兄长,他是嫡非长,嫡姐有大福之相,正好做个富贵闲人。你就在他身边体会经历些故事,等过些年我再来接你。”
“只是那和尚应没算到鸾鸾,也没算到珠大哥病了那么一场,宝玉最后由我教养。”贾瑚觉得自己话中无甚破绽,“想必那僧道是得道之人,他们眼中的宝物都乃神仙之物,而我等都是凡人,这等宝物自然不敢拿出来,他们因此失算了。”
贾母仍是半信不信,但她心情已没有初知道通灵宝玉没了时那么愤怒着急。
确实,她是亲眼见过那玉的。
而且,这玉若真是荣国公府兴旺之兆,怎不是瑚儿带下来?便非瑚儿带来,也该是琏儿元春,宝玉……
纵宝玉越长越像国公爷,人也聪明机灵,她也不得不承认,若不是瑚儿琏儿和昀儿三个看着,他定不会养成这等认真读书的定性的。
难道瑚儿说的是真的?
便不是真的,她还能怎么办呢。
贾母问:“我记得研制出时疫药方的两位高人也是一僧一道不是?”
贾瑚道:“正是那二人。”
他说得极笃定,让贾母心中的五分怀疑变成三分。
“两位神仙……难道是看时疫过去了,圣旨已下,就顺便来咱家把玉拿走了?”贾母开始主动给两个人找台阶下。
贾瑚略迟疑,道:“许是那玉自己飞走了也未可知。”
贾母问:“那两位神仙生得什么模样?你之后还见过没有?”
贾瑚把初见和尚道士时他两个的邋遢样儿形容了一番,道:“因医营中是不洁者不许入的,我还命亲兵带他们洗澡更衣了才许见,现在想来,大约得道高人就是这么不拘小节罢。”
他说得越多,贾母想起来的越多。
“还有薛家那宝丫头的药方,听说也是和尚道士给的?”
贾瑚道:“正是,那冷香丸要求苛刻,可巧儿这一年雨雪露霜花儿朵儿都齐了,今儿鸾妹妹说薛家妹妹已经服了一丸下去,果然症状好多了。”
“老太太,您就算不信这玉真走了,也别疑心我把它给了鸾妹妹。”贾瑚郑重道,“通灵宝玉说是能知祸福的宝贝,但在我看来是会惹圣上猜疑忌惮的祸患。别说把玉给她,我这两年便要和鸾妹妹成亲,连我自己都不会留这玉。”
“那是我一时情急胡说的。”贾母一叹,“谁叫你才从定安侯府回来就说这个?”
贾瑚道:“本是一醒就想来和老太太说,但想到这事不是小事,说了怕午前赶不及从定安侯府回来,再误了家里的事,所以这时候才说。”
话说到此处,两人之间隐隐的对立已经消融不见。
贾母长长叹了一声,闭眼道:“罢了,玉没了就没了。说是除邪祟疗冤疾知祸福,终究这三四年了,它也没有过效验。时疫这么大的事儿……”
“咱们府里是你管得严,没出大事。可怜东院里赵姨娘那孩子,都七八个月了还没了。并族中也去了不少人。亲戚们家里也多有丧音。最可惜的还是保龄侯府的孩子,怎么就……”事关太子,贾母住口不言,但她眼中隐隐闪过的怒火让贾瑚看了个清楚。
就算圣上命太子舅父告老,把石家提到直隶巡抚位上,也难消贾母心头之怒!
圣上要保全皇家颜面,轻飘飘就把这事压了下去。纵知道药方还没出来的时候,史家孩子就算被送回京里,十有八·九也活不成,但那终究有些希望!
药方出来前,被送到郊外医营诊治的病患总有一两成是能活的!
但那是圣上、太子。圣上已提了史家亲家为直隶巡抚,史家石家都上领皇恩,她不过史家姑太太罢了,连保龄侯府的事都不大好插手,更别说保龄侯府亲家石家。
贾母叹道:“再有几日,湘云那孩子就满周岁了。她还在父孝母孝里,连周岁宴都不得办。改明儿我多给她送些东西过去。”
贾瑚道:“如今定安侯府不大好和世交家里往来了,我也备一份礼,烦老太太命人送去,算我替定安侯家送的。”
贾母无奈道:“你这女婿还没真成女婿呢,就替老丈人家操心起来了?”
这就算通灵宝玉的事完了。
贾瑚明白,与其说贾母是真信了他的话,不如说贾母是已经想清楚,一个不知是否真有效的“宝物”,是万万比不过他这个虽要被除族,但亲母亲弟弟都还在荣国公府,眼看前程一片坦途的靖安伯的。
为了块找回可能性极小的宝玉,得罪了他不值当。
贾母如此明理,他不如再给贾母定定心。
于是,在贾母要和他往外去,与宁荣二府人商议如何分家产时,贾瑚道:“还有一事,我觉得现在和老太太说了为好。”
贾母便又坐了回去,道:“你说。”
她不信有比通灵宝玉没了还大的事儿!
贾瑚道:“正是昨晚说过的,琏儿的婚事我已有了主意。”
贾母略探身,问:“对,昨儿我就想问了,你一向是心里定了主意才开口,你是想让琏儿娶哪家的姑娘?”
贾瑚便如此这般,将定安侯府和荣国公府所处局势分析一回,得出结论,道:“琏儿和凤妹妹成亲,定安侯便更能得圣上信任,于琏儿和荣国公府来说更是只有好处。以凤妹妹如今的身份,便是做皇子正妃也使得,还算琏儿高攀。且凤妹妹人品性情老太太知道,当得起荣国公府的家,有了她在府里,老太太就能早日享福了。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琏儿和凤丫头青梅竹马,若琏儿真能娶到凤丫头,不知他得乐成什么样儿,是不是?”贾母露出个笑。
只要瑚儿能记着和琏儿的兄弟情分,便不在一本族谱上能怎样?
亲兄弟就是亲兄弟。亲自养大的兄弟怎能轻易放手?
琏儿和凤丫头的事真定了,瑚儿琏儿就从兄弟成了连襟,更添一层关系。凤丫头鸾丫头好得亲姐妹似的,瑚儿还能不管荣国公府?
“确实是极好的婚事。”贾母越想,面上的笑越真,“难为你思虑得这么周全。”
她忙着问:“定安侯府那边……”
贾瑚道:“老太太·安心,这事我和岳父大人已于半个月前议好。只等万事安定,就好给琏儿去提亲了。”
“好,好……”贾母不住点头,笑问,“这事你告诉琏儿了没有?”
贾瑚道:“昨儿我看他心里苦闷,和他略透露了两句,被他猜到了。”
他起身来至贾母身边,贾母自己站了起来,两人往外走。
“往后琏儿和凤妹妹孝敬老太太、太太,就当替我和鸾儿也尽一份孝心了。”贾瑚不介意在这时候说些好听的。
琏儿,你的国公府,你的爵位,你的亲事,你的家财我都还给你了。
你的亲祖母和你的亲娘,你就好好的孝顺罢。
贾母坐在上首,贾瑚单有一把椅子坐在贾母身侧,贾琏坐在下首第一位,贾敬坐在第二位。
分明是族长还是长辈,却只能坐在两个侄子后头,还不待贾敬怎么,贾珍心中已觉烦躁。
连老爷都只能坐在琏兄弟下首,将来他成族长,是不是也得在琏兄弟下首坐着?
他们分明才是长房!
不管贾珍心内怎么想,现在的他也只是无爵无职的族长嫡长子,上有贾敬,他是说不上话的。
荣庆堂里这些人颇等了贾母贾瑚一段时间,都好奇他二人在内间密谈了些什么。
但贾瑚面无表情在上首一坐,就让堂内所有人都把疑问好奇憋回去了。
贾母笑呵呵对贾敬道:“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主持见证瑚儿琏儿分家,再到宗祠里把瑚儿名字勾去。现在人都齐了,你再把规矩说一遍罢。”
贾敬先看一眼贾瑚,方抚须把应贾琏七贾瑚三的分法说了一遍。
贾琏耐着性子听完,又站起来要把“我之一切都是大哥给我,大哥三我七我心里不安”的话说一回,贾瑚却在他之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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