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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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肃远侯府，天已经暗下来，府前灯笼中点起烛火，微红的烛火照亮府门。时不时有一阵风吹起，将红色灯笼吹动，其中烛火轻轻摇曳，却未曾熄灭。

陆川寒踏进府门，青青便迎了上来，像是松了口气般开口：“小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陆川寒一顿，随即慌张：“怎么了？是不是柳飞絮她出……”

“没有没有，”青青笑着摆了摆手：“小姐挺好的，就是她说想要等您回来前一起吃晚饭，这会儿她在青町小院等您呢。您是知道小姐脾气的，她说要等您，您要是回不来，她是绝不会动筷的。”

陆川寒脸色这才缓和。他点了下头：“我这就去见她。”

陆川寒正欲往青町小院去，刚至内院，便被人拦下了。来者，是陆峰丛的侍卫。

“小侯爷，侯爷说请您去一趟书房，他有重要之事要与您说。”

陆川寒皱眉。

青青看了下陆川寒脸色，又瞧了眼侍卫，见那神色不像是在扯谎，便道：“小侯爷，要不您先去见侯爷吧，奴婢回去和小姐说一声，小姐会理解的。”

“可……”

“小侯爷，侯爷已在书房等候多时，请您立刻前去。”侍卫打断陆川寒的话。

陆川寒：“……”

青青一人独自回的青町小院。到时，天色也彻底暗下来。

小院偏僻，院前只有两盏小小的石灯盏跳跃着烛火，照亮些许院前的路。

柳飞絮只身在院中站着，她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模样略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青小心翼翼走过去，回禀道：“小姐，小侯爷回来了，他本来是想立刻回来看您的，可是侯爷身边的侍卫说有重要的事，临时将他喊去书房了，可能会稍微晚些过来。”

柳飞絮点头：“好。”

“小姐，小侯爷已经回来了，都这个时辰了，您是不是该吃点东西了？”青青看了看柳飞絮：“小侯爷不会介意的。”

柳飞絮道：“他都已经回府了，再等等吧。”

青青抿了下唇，没有再说其它。

风起，吹落旁边树上的叶子。叶子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缓缓飘落。

柳飞絮伸出手接住。绿中有微微泛黄的一片完整树叶安稳落在她的掌心。

她低下头，眼神有些许暗淡，不知这回陆峰丛找陆川寒又是因为何事。好像每一次陆峰丛找陆川寒去书房都不是什么好事。

陆川寒从陆峰丛书房离开，是一盏茶功夫后的事。走出书房门后，便一路朝青町小院跑去。

刚到院门，便瞧见了站在里间的一抹熟悉身影。

他大步走去：“柳飞絮！”

柳飞絮转头，脸上笑容随即浮现。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院子里站着？”陆川寒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她在院中站了有段时间，手上有些许凉意。

陆川寒皱了下眉，继而抬起另外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捧在自己的掌心中轻轻摩挲了几下。

柳飞絮笑了下：“我没事，不冷。”

“你的手这么凉，怎么会不冷？”陆川寒满眼担忧：“先回房间吧，外面风大。”

柳飞絮点头：“好。”

两人进了屋子。

房中桌子上摆着的一大桌的饭菜已经凉透，早些时候倒在杯中的茶亦凉了个彻底。

陆川寒用手碰了下杯壁，便大概知晓柳飞絮等了自己多长时间。

“抱歉。”他道。

柳飞絮愣了下，笑着仰头看他，见他似有些许抱歉之意，便笑着抬起手在他脑袋上敲了敲。

“你是不是傻？”柳飞絮眼神柔和：“好端端的，说什么抱歉？”

“我让你在这里等我这么久，我……”

“是我自己愿意等你的。”

陆川寒一愣，略有诧异的眨了眨眼。

柳飞絮又笑道：“所以，不必说抱歉。”

“不过你要是能够早些回来，我会更加高兴。”

“我下次出门一定早些回来！”陆川寒的眼睛顿时亮起：“绝不会再让你等我这么久的！”

“好。”柳飞絮笑着。

“我说真的！”

“好。”柳飞絮依旧笑着，眼神温柔。似有星星闪烁的眼眸里，有一张面容清楚印刻其中。

柳飞絮捏了捏他的手，又道：“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