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凡尘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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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往往一念之差就能使得一切天翻地覆。
就比如眼前这一幕幕。
若不是当年皇甫睿擒了楚辞,钟离煊慌乱之下求助清梧公主,卫轻容也被不会被带到那所宅院,看清自己夫君真面目。
若不是清梧公主爱好画画,又随着卫轻容学画,两人没有师徒之谊,以清梧和皇甫睿交恶的状态,两人只会是姑嫂,而不是成为好友,清梧更不会知道卫轻容会这般高超的仿画技巧,又何来如今这一出假传圣旨?
那日楚辞见到卫轻容,方看出前世毫无名姓只突然病故给佟俞白挪位的太子妃,竟是得了肺痨。也算是卫轻容这一世的造化,楚辞在征战之余在草原找到了原料,提纯出抗生素,不仅救治随他征战的士兵性命,还一道配药治好了卫轻容的肺痨。
死过一回,又被那般轻贱,卫轻容对一切都已经看淡了,楚辞的救命之恩,卫轻容以一封模仿皇帝笔迹的圣旨报答。
最终仇人身死,钟离煊得偿所愿登上皇位,有那不明真相的,怕还会道一声天注定。
然,世上哪有什么天注定!只是有人费尽心机,步步为营罢了了。
楚辞最后看一眼位于高处的人,缓步离开了原地。
暗处的卫轻容对着离开的楚辞行了一礼,眼中含着泪光,她面上带笑,一身纯白素服,转身走向不远处,口中轻轻哼着一支歌。
走到拐角处,卫轻容将怀里家人送来的几本书取出,丢进了火盆中,火舌舔过书籍,书页翻开,染了朱砂宛如用血写就的字慢慢焚于火中。
卫轻容口中哼唱着什么。
“若是不相求……必是不相负……”
京城外西街,琴楼内一折戏正在上演,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台上演戏的依旧是女子,台下看戏的也全变成了女子。
不知何时,琴楼已经成了京城女子们闲暇时休憩的地方。
台上舞者和歌者或婷婷袅袅,或英姿飒爽,歌声清越,余音绕梁。
“说什么但求不相负,若是不相求,何来不相负?”
“卿卿性命,惶惶蒲草。绕树而依,树倒身亡。绕石而长,石滚命休!何不此生为高岗,撷地日月光华蕴草芒!”
不知过了多久,一人走了进来,众女子看到那人,皆面现惊喜之色。
“公子!”
“公子,钟离公子为何没来?”
“卫姐姐方才也到了楼内,翠烟姑娘也被送过来了呢,公子可是来看她们?”
楚辞摇摇头:“不是,让她们好生修养就好,请周府的大夫配些安神药让她们日日服用。你们接着演,若是这戏演的好,日后免不得要让更多的人看,你们需得排演熟练些。”
说着,他就走上了三楼。
女子们回神,依言继续奏乐演奏。
此时皇宫内皇甫灵和皇甫正则要处理些旧事,他作为晚辈不便出现,就离开了皇宫。
钟离煊在处理宫内事务,他本就是天生的帝王,人间与神界也只是换了个地方,只不过在这本该欢庆的时刻,楚辞脑中却响起了一道呼唤声。
那声音烙印在脑海中,熟悉中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楚辞想到自己曾经流落于归墟,想来这古怪的声音就是归墟烙印使然,他便留了钟离煊一人,自己匆匆回到了琴楼。
楚辞一路到了地下室,这里原本放着解灵器,诸师晏离开时将解灵器带走,只留下几瓮归墟之水。
楚辞带着一种奇异的预感,将归墟之水倒入一个小型仪器导管内,而后按下开关。
刺耳的刺啦声响起,片刻后,隐隐约约的水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回荡,导管内水液沸腾起来,一道诡异的红光闪过,楚辞只觉心口一痛,双目瞬间染上猩红色泽,他摇摇头,皱起眉头捂住胸口,沉声道:“诸师晏,是你么?”
等待了片刻,归墟之水再无异动,光芒逐渐泯灭,忽而房间暗门响起窸窣的声音,楚辞打开暗门,一只八哥飞了进来。
这八哥和楚辞送给诸师晏训练的八哥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脑袋上顶着一撮红色的羽毛,全然没有了八哥的低调,它冲着楚辞扇扇翅膀,在室内盘旋一阵,落在了高处。
“楚辞,许久不见,你和钟离煊竟然斩断了归墟之主派出的傀儡,呵呵,本尊如此该恭喜二位了。”
八哥张开嘴吐露人声,声音分明与诸师晏无二。
楚辞看过去:“果然是你,这归墟烙印为何偏偏召唤出来了你?”
“因为我守着你制造的解灵器,出自你手的器具,本就带着你的气息,以此来联系你,倒是再简单不过。”八哥啄了啄翅膀,姿态优雅,它低头看向楚辞,褐色的双目隐隐显出戏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你是说回归归墟的生灵不能与神界有染吧。”楚辞挑眉。
诸师晏一顿:“原来你也知道?没错,神界与归墟本是阴阳两面,你与钟离煊越是情浓,日后三界灾难越是深重,你可要想清楚,是否要以一己之私使得生灵涂炭。”
楚辞眼皮一跳,觉得当真匪夷所思:“我只是个普通人,与恋慕之人相守,何来生灵涂炭一说?”
“普通人?呵,能被召唤回归归墟的三千世界生灵,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普通人,你被归墟打下了烙印,本就契合了杀戮道,若是我没猜错,你原身本就是归墟召唤而来的灭世杀星。”
诸师晏幽幽道。
楚辞:“……”
杀星?
他还真称不上杀星,虽然第一世是反抗军统帅没错,但他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战争本就残酷的,何况是处在星际时代,被部下称为天生的战争机器的楚辞扪心自问,他并没造下无谓的杀戮。
他只是做了自己生来就该做的事情。
“罢了,因果已成,你身上背负的杀念让你注定是归墟中人,此事不会以你的意念为转移,何况……你……身上……”
诸师晏的声音戛然而止,八哥眼神空茫了一瞬,活似突然断线般,楚辞疑惑:“我身上还有什么问题?”
八哥失神片刻,诸师晏的意识重新降临,他透过八哥的眼睛盯住楚辞片刻,不知为何突然沉默下来。
片刻后,八哥口中发出一阵兴味的笑:“呵呵呵,倒是有趣,看来也是不能言说的了。我言尽于此,若是想保平安,你与天界还是不要深交的好,不然,后果怕是连钟离煊都承受不起的,只需几年就能现出端倪,楚辞,我们还会再见的。”
伴着古怪的笑声,那只八哥立时四分五裂,化成几瓣。
这竟是一只木雕的鸟形玩偶。
楚辞看着这传信的木鸟,摇摇头,无论诸师晏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对他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对方所言几年后重逢——
装神弄鬼也好,确有其事也好,他会用自己的办法查证,若真是确有其事,那就想办法解决了此时。
神也好,魔也罢,已经降临到这个世界,他已然是无所畏惧。
过了数日,钟离煊处理完所有事情,前来寻楚辞。
楚辞忙碌了好几日,脸上长出一层青色的胡茬。
桌上摊开一张地图,楚辞在地图上勾画出一条条线,正记录着什么。
“东胡需要发展,就得通商把草原特产卖出去,元旭要发展也得通商……海外和西域都是市场。要先修路,这样的话,水泥产能得是亿万吨,只大漠深处的水泥厂还不够……”
穿着便服的青年帝王面上带着深深地疲惫,他走过来,抬手揽住楚辞的腰,低头蹭了蹭楚辞的颈窝:“楚辞,你又在计划这些了么。”
青年周身气息冷肃,嗅到楚辞气息,神色才稍稍柔和了些,他环住楚辞腰的手沉稳有力,隐隐带着势在必得的强势之意。
楚辞一顿——不知不觉,这人早已不是少年时的绵软,就连撒娇,也带着宛如山岳般沉稳的气息。
他不禁想起了久远的记忆中那在暗无天日的归墟挥剑斩下的神祇。
那般强大,又那么无情,宛如世上最高洁的白雪,让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意。
如今他却想让这白雪染上红尘的颜色,不知可否算是玷污了对方?
楚辞转身看向钟离煊。
很早之前他不懂人间情爱,当这人是好友兄弟,如今动了心,动了情,就算是将谪仙拉入红尘,他也要让这人和他一道沉沦。
何况,重生之前,他已经感受过这人沉沦于情海时到底有多动人,多蚀骨,紧紧攀附着自己时,红着眼睛流泪的模样,也成了他前世今生逃不过的劫。
高山上的白雪化成一潭春水,已经将他溺毙在其中,此生无法忘怀,也不愿忘怀。
总归,这人该是他的,不管是来人世历劫的落魄少年,还是如今这隐隐带上神祇气息的人间帝王,都是他的,哪怕诸师晏说了那番话,他也不会有所动摇。
山河倾覆与他楚辞何干?他是这神魔之中最微不足道的凡人,人生区区数十载,这段时光,他也只是想与心爱之人相守罢了。
一念动而心彻悟,楚辞握住钟离煊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对方的掌心,缓缓道:“宫中事情可是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皇甫正则气死了,钟离赫也自杀了。”钟离煊叹口气道。
皇甫正则、钟离赫和皇甫灵上一代种种是一团乱麻,扯不清理还乱,但如今已经尘埃落定。
楚辞闻言正要说什么,钟离煊就凑过来,侧过头咬着楚辞的耳朵,伸出舌尖轻而快触了一下:“楚辞,现在无人再阻碍我们了,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皇后?”
楚辞无言以对。
带着醇厚气息的钟离煊一改往日气息,分明有些迫不及待,楚辞按住他的手:“先不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
钟离煊疲惫的靠着楚辞,就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楚辞因不便在场离开后,第二日李玲花就命人以皇帝口谕“请”来了兄长皇甫平。
忠王被带到了皇甫正则的宫殿内,那时殿外被彻底封锁,宫内宫外被隔绝开,无人窥探到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宫变来的突然,皇甫平还不知道东方雅和佟俞白母子已经身死,一头雾水的被带到宫内,还未进入大殿就看到被带到偏殿内的钟离赫,四周侍卫皆严阵以待。
忠王察觉不对,神色变了变,被宦官引进皇帝的寝宫中,入内后,就见皇帝的龙床被遮挡住,一只青筋鼓起的手搭在床沿上。
皇甫平皱眉,第一反应是皇甫睿起势成功夺位软禁了皇帝。
此时,一个妙曼的女子身影映在不远处的琉璃屏风上,一个女声柔和道:“兄长,多年未见,不知你还记得当年被你献给陛下换取权势的幼妹么,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可曾觉得愧对父亲母亲和我?”
此言一出,皇甫平面色竟然舒缓了一些。
皇甫灵未死,那就是皇甫睿没有得势,佟俞白是安全的!
心中念头一闪,皇甫平便恢复了镇定,他满含怜悯道:“妹妹,如今可不是提这些的时候,你执妄了,若不是当年为兄为你谋划,你残花败柳之身,如今怎堪为陛下嫔妃?”
说着,他看了一眼搭在龙床边倏然握紧的手,想起方才看到被带到邢慎司的钟离赫,呵呵一笑,“若不是陛下仁慈,以你当年和人私奔的丑事,你还能好端端的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么?若我没猜错,这人就是你那淫奔的奸夫吧?”
那只搭在龙床上的手死死地扣住床沿,明黄色的帘幔晃动,一张苍白如鬼魅的脸露出来,皇甫正则喘着粗气道:“淫奔?什么淫奔?”
及至看到皇甫正则,皇甫平心下又是一定——皇帝还活着,皇甫灵也无碍,更能说明皇甫睿并未成事。
只是不知为何他这蠢货妹妹又提起往事,难不成是以为护住了心底纯善的太子俞白,俞白得了皇位她就能和自己算旧账了不成?
皇甫平冷冷一笑,他如今根本不怕皇甫灵揭露旧事,真要掀开来,皇甫灵可是比她更不堪——女子失节是大,只要唬她一唬,皇甫灵就不敢多言了!
屏风后女子被提及不堪的过往也不恼,她起身理了理裙子,仪态翩跹地坐回椅子上,又拍拍手,几个侍从就站在了身后。
那些人捧着什么,屏风后的皇甫灵侧头看了一下那些人捧着的盒子,轻而缓地道:“哥哥,不急,这一桩一件,总是都要清算的,我今儿只想问你一句,你当年做了哪些,可曾会觉得愧对于父亲和母亲的在天之灵?”
“若说有愧,我此生也只对一个人有愧,那就是待你我如亲生弟妹的先皇后东方雅,妹妹,若是你顾念雅姐姐的一分好,就不要把事情做绝了吧。”
皇甫平闻言,看了一眼皇甫正则,立刻义正言辞道。
皇甫灵闻言大笑起来:“东方雅?李平,你和东方雅的苟且之事,你以为我还会替你藏着掩着么?我可不吃东方雅和你那一套。也是,说不定佟俞白就是你的种,你当然要念及东方雅的好了,若不是我那年撞破了你和东方雅行苟且之事,你们也不会狗急跳墙将我灌醉送到皇甫正则床上呐!”
“你!你切莫血口喷人!”皇甫平又看一眼面色青白的皇帝,惊怒道,“混淆皇室血脉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切莫因嫉妒昏了头!”
“嫉妒?当真是可笑啊,李平,我早就不是那个年幼信赖你,却被你哄得团团转的小女孩了,当你为了富贵哄骗我,将我献给皇甫正则的时候,你我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皇甫正则第一次听闻自己信任的忠王竟然和东方雅有这种丑事,惊得恨不得厥过去,他喉咙里发出剧烈的喘息,挣扎着道:“什么……什么意思?给朕……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什么意思?皇甫正则,你从未想过,你后宫佳丽近千,频频宠幸妙龄女子,为何这些年却只有几位公主,儿子也只有佟俞白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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