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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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应该那么做的。”娜塔莎说。

“我不是故意的。”伯·嘴硬·兰特说。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伯兰特看着自己斜对面女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泄气了，他无精打采的趴在桌面上。

“好吧，”伯兰特叹了一口气，“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所以你应该去道歉。”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回答的娜塔莎开口。

“我道歉了。”

“你没带着诚意。”

伯兰特哑口无言，他趴在桌面上盯着自己不远处那个背影。

一个破城堡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还是积木堆的，而且本来就搭的不稳，没过一会肯定就倒了……所以说，道歉要怎么做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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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史蒂夫在自己的病床上睁开了眼睛。

他真的觉得托尼这一次做的这个屏蔽记忆的东西可能有点问题，至少他觉得自己注射的这一个有问题。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在屏蔽记忆期间像一个白痴一样。

为了一个积木搭好的城堡对别人发脾气？这难道不是三岁孩子才会做的事吗？

想起自己白天那些傻乎乎的行为，史蒂夫揉了揉眉心。

托尼做的这个的作用恐怕不是屏蔽记忆吧，这东西的作用应该是把人变成白痴吧。

病房里另一边的床的方向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自己室友翻了个身，声音很快又消失了，病房里又重新回归了一开始的安静。

史蒂夫想起了白天那两个护工的对话，他从床上坐起来，确认自己对面床上的伯兰特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他走到了病房的窗边打开了窗户。

史蒂夫从窗户外的防护栏杆的缝隙中伸出手，在栏杆最下方的缝隙里拿出来了一个纽扣大小的联络器。

他把联络器打开，然后按了几下，很快不远处亮起来一点黄色的灯光，灯光有节奏的闪了几下，然后很快就熄灭了。

史蒂夫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克林顿那边应该明天就会过来帮他们关掉屏蔽记忆的装置，就目前而言那个治疗计划取消，他们就不再需要这个装置了，失去记忆的这几天让他们的行动计划的进度有些耽误了。

史蒂夫关上窗户，他把联络器塞进病号服的口袋里，打算回床上。

“喂，大晚上不睡觉，”伯兰特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打了一个哈欠，“你干什么呢？”

史蒂夫的身影僵硬在原地，他不太确定刚才发生的事自己室友到底有没有看见。或者说，他看见了多少。

脚步声响了起来，伯兰特睡眼朦胧的脸出现在史蒂夫面前，青年的头发因为睡觉的原因而有些杂乱。

“这才几点钟？”

史蒂夫没有开口，他的肌肉绷紧，在这几天的相处中他能看得出自己的室友并不是一个坏人，但是他依旧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一个来路不明的变种人，他必须保持警惕。

并没有得到史蒂夫的回应，伯兰特并不觉得奇怪。他叹了一口气，确信自己的室友还是在生自己早上推倒对方城堡的气。

“对不起。”青年这一次的道歉相当诚恳。

伯兰特并没有打算等史蒂夫回应的想法，他走过去扯住自己室友的胳膊，把人按在病床上。

“别在房间里乱逛，赶快睡觉。”

史蒂夫直到被自己室友按在病床上才反应过来，刚才对方的那个道歉是为了白天那个城堡。他有些无奈的坐起来，打算说些什么。

结果一转头，伯兰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甚至还咂了咂嘴。

史蒂夫:……

第二天一大早，伯兰特就睁开了眼睛。在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他坐了起来看向自己对面的那张床。

床边坐着的男人在伯兰特看过来的一瞬间扭了扭身体，躲开了伯兰特的眼神，满脸我还在生气的样子。

伯兰特嘴角抽了抽没说话，他穿上鞋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房间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伯兰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后退了两步趴在卫生间门口偷偷看了一眼房间。

刚才还一脸不想理伯兰特的男人，此时正站在伯兰特的窗边认认真真的替伯兰特叠被子。

伯兰特眨了眨眼睛，走回了卫生间刷牙，他看着镜子里的青年，青年正勾着嘴角，满嘴的泡沫。

“傻子。”青年的声音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很快，护工就过来带病人们去食堂吃早餐了。

在前往食堂的路上，史蒂夫板着脸一句话都没跟伯兰特说。伯兰特瞅了瞅自己身旁的男人，正好对上史蒂夫偷看自己的目光。

史蒂夫迅速的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去，还附带上了一声冷哼。

伯兰特哭笑不得，他张开嘴正打算说点什么，却突然被队伍前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啊！”一名护工惨叫了起来。

队伍里的一名病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冲着护工扑了过去，他掐住了护工的脖子，然后拿出不知道从哪偷来的剪刀挟持着护工看向其他人。

“让开！”那名病人喊了起来，“不想她死在这里的话，就让开，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是一名才关进来不久的罪犯，他患有精神分裂，情绪相当不稳定，在进阿卡姆之前绑架了两名少女。

护工们连忙让病人都靠边站好给那名挟持护工的罪犯让出一条路，警卫赶过来了，但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那名罪犯的情绪看起来并不稳定，他们不敢冒险激怒他。

看见给自己让出了路之后，那名罪犯明显情绪稳定了一些，他挟持着护工往前走，剪刀就抵在护工的脖颈边上微微抖动着。

伯兰特没有丝毫的迟疑，他闭上了眼睛然后迅速睁开，迅速的找到那条连接着罪犯的线条。

“不好意思。”伯兰特突然挤到一名护工身边，他从护工制服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面镜子，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照在镜子上，折射出去的光芒让罪犯下意识闭了闭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史蒂夫从人群里冲了出去，他迅速的抓住罪犯的手，微微用力直接把那把剪刀抢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直接把那名罪犯撂倒了。

“我必须要说，”史蒂夫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趴在地上的罪犯，“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现在人群里的伯兰特:你当自己是正义骑士吗？

鼻腔里涌上一股温热的感觉，伯兰特把镜子塞会了护工的手里，他后退一步仰起头捂住自己的鼻子。

又流鼻血了，伯兰特非常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过度使用能力，频繁流鼻血的情况让伯兰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你怎么了？”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史蒂夫。

“没事，”伯兰特放下自己的手，这一次鼻血很快就止住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流了点鼻血。”

可能，和使用能力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伯兰特看向看着自己的史蒂夫:“你不生气了？”

史蒂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主动和伯兰特说话了，他又闭上了嘴，开始一言不发。

“对不起，”伯兰特充满诚意的再一次道歉，“今天活动时间，我给你搭一个城堡，或者晚饭的布丁我不吃了给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青年这一次确实是带着诚意道歉的，史蒂夫看着自己面前满脸写满歉意的伯兰特，终于接受了道歉。

“我不要你的布丁，”史蒂夫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要陪我一起搭一个城堡。”

伯兰特:……行，搭就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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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很快就被处理好了，护工带着病人前往了食堂。

伯兰特端着餐盘站在队伍里，轮到伯兰特的时候他才发现今天打饭的是上次那个很眼熟的员工。

“麻烦给我一个三明治。”伯兰特对着那名大胡子员工笑了笑。

大胡子给伯兰特夹了一个三明治，就在他把餐盘递回给伯兰特的时候，伯兰特听见他用刻意压低了声音迅速的说了一句话。

“036？”

伯兰特掀起眼皮，若无其事的看向对面的大胡子，疑惑的反问。

“什么？”

大胡子没有说话，伯兰特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拿着餐盘离开了窗口。

刚才那个家伙的声音成功的让伯兰特从自己回忆的角落里找到了相关的信息，他确实没记错他的确见过那个员工。

但是并不是在哥谭或者阿卡姆里见过，而是在他被九头蛇抓起来之后，在九头蛇的实验室里见过。

那个家伙，是当时主持伯兰特那场实验的研究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