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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没有?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阮玉将两处对比了一下:“这里有块突起,好像是后粘上去的。”
金玦焱满意点头:“想来定是那人只刮了这一块紫檀木屑给岳父大人看,岳父大人便信了。不过也难怪,岳父大人的肚子,自是不好像咱们这样亲力亲为……”
见他又取笑阮洵,阮玉就要怒斥,结果头一抬,直接磕到了床板上。
“咣”的一声闷响,把金玦焱吓了一跳,急忙去摸她的脑袋:“怎么撞到了?”
阮玉疼得直想掉泪,甩开他的手,气鼓鼓的从床底下爬出来就往外走。
“唉,我还没看完呢。”金玦焱扯住她。
“改日再说!”
“改日?哦,我就说嘛,你就是不诚心!算了算了……”作势要走。
“嗳……”阮玉顿了顿,没好气:“要看就看,以后不要麻烦我!”
这招以退为进果真好使。
金玦焱心里乐开了花。转过身,做出严肃的样子:“不是我非要看,你要知道,有些人请我看,我还不肯看呢。”
阮玉撇嘴。
他上前一步,低头看她,手轻轻落在她的头顶:“还疼吗?”
语气的温柔就像春风擦过耳畔,阮玉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人莫名的心慌意乱,她急忙身子一闪,躲开他。
眼睛不知道往哪放,转了半天方支支吾吾道:“呃,那个……依你看,这床到底是什么做的?”
“是黄花梨木,染了黑,不过你也不算太吃亏。”
金玦焱一瞬不错的望住她,发现她的脸渐渐漫上一层晕红,就好像夕阳的光打身后升起,斜斜的扫在她的腮上。
屋子忽然安静下来,阮玉顿感不自在,好像她无论怎么待着,都无法逃开他的视线。
心轰隆轰隆的跳着,眼前一阵阵的发花。
她是怎么了?
“呃,嗯,你还有什么要看的?”她急于逃离这种古怪。
她似乎有些窒息,一定是刚才起身过猛导致的,一定是的!
金玦焱正看着她发呆,听她发问,不由自主的“嗯”了一声,而后醒过神来:“不是说要帮你整理嫁妆吗?快点吧,不过我估计你这里也没什么好整理的。”
阮玉又要发火,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打开一只香樟木箱子,乐了:“这就是你的收藏?”
里面是一卷卷的画轴,都拿锦盒装着。
阮玉曾听说,如花出嫁前很喜欢收集古画,想来就是这些了。
金玦焱一样样的展开,点头,露出赞赏之色:“你的眼光比岳父大人强多了……”
阮玉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展子虔的《游春图》,不错,是真品,花了不少银子吧?”
“北宋张先的《十咏图》?此人擅于填词,一生只画了这一幅作品,竟然落在你的手里!啧啧……”
“嚯,宋徽宗的《珍禽写生图》你也有?”仔细一看:“只可惜是仿品……”
“你怎么知道?”阮玉奇怪的睇向他。
“你看这……”指尖轻点画上珍禽的小尖嘴:“这里应该是纯金点就的。可是这作伪的人大约想省钱,就用了做假画的金箔。可那怎么能一样?结果好容易仿制的画,只差这一个细节,便毁于一旦。”
“如果它这里用了金子,你是不是就看不出来了?”
金玦焱睇了她一眼,笑:“也不一定。但凡模仿,总是想入骨入髓,不是为名就是为利,更或者是名利双收。可是他并非画者本人,又如何能体味画者的心境?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微妙,都会相差千里。更何况,还有身份,境遇,可能还关乎当时的天气……而且模仿者总是太过刻意,生怕有一丝细微的差异,这等紧张,就容易使笔下的线条生硬,失了自然,也便失了原画的灵性,总是让人觉得别扭。当然,也有仿得特别逼真的,若当真能够传世,倒也是一幅佳品。”
“我发现你懂得还挺多的……”阮玉将目光移到他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忽然有周六周日休息的冲动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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