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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但会给她做,而且还要插队给她做。”
师霁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回荡,透着满不在乎的潜台词:脸是她的,只要她喜欢,效果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啊!!!——”
伴随着愤怒的低吼,一块肉被摔到砧板上,刀锋猛敲,敲得好像是某人的脸皮,夺夺夺的声音说不出的孔武有力:能塞假体的腕力可不是盖的。“真的呀?”电话里南小姐的声音又惊又喜,“我马上就安排来挂号——明天可不可以啊?是不是直接找师医生加号啊?”
“可恶啊!”
一块肉转眼间被剁成肉泥,还不够解气,胡悦打开两个蛋,怒吼着把蛋液在碗里打得四处飞溅:“好贱好贱,好贱啊!”
的确是贱,师霁摆明了还是在针对她,南小姐可以说是受了她的影响,是好是坏每个人的角度不同,在南小姐看来自然是好消息,她终于可以摆脱自己的蒜头鼻,但对胡悦而言,师霁的意思很明显:他就是这样恶劣的人,接受不了,她可以选择不在他手底下做。
这不是日剧,理念之争不会有大段大段拗口的对白争执,更不会有人标榜什么‘心中的道’,大部分人走进医院的时候想的是完成自己的工作,而不是救死扶伤的梦想——现实生活充满了琐碎,没有人只是为了理想而活。就像是胡悦,进入十九层以前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适应,曾以为整容和面部修复无非是镜子的两面,沉浸进来,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终究天真。
不是小孩,已经不再天真,大部分求美者,她可以忍,不会自不量力地用自己的世界观去说服别人。只有南小姐这样的病人让她最惋惜,胡悦不知道自己气谁多一点,是南小姐还是师霁。
满腔说不清的怒火都发泄在碗里,一碗鸡蛋液快被她打发了才消气,蛋液一混肉碎,随便洒点盐,看看表,她上锅一蒸,洗漱出来正好用乐扣盒子一打包,装着就走——中午的午饭就是它了。
“好香啊!”
刚进办公室就有人说,当医生的五感都敏锐,一个个抽着鼻子在那嗅,其中也包括生人——却是熟面孔。解同和使劲抽着鼻子,狗一样敏锐,“肉饼蒸蛋吗?哇,你们医院的员工食堂不是挺好吃的吗?怎么你还自己带饭啊?”
关你什么事?胡悦很想一个白眼翻过去,但终究有教养地解释,“很久没吃家常菜了,换换口味。”
这些年轻医生多数都是外地人,食堂外卖吃久了,哪个不想吃点家常味道?只是工作这么忙,也没几个能自己做,此时闻到香味,若有若无都聚过来打转,解同和一下就打开局面,正好搭讪着一个个问过来,“有没有遇到可疑的男客户?”
答案自然是没有,马医生那边,戴韶华是不会过来的,她组里资历更深的周住院说,“这几天来做面部结构的男客人是有,不过年纪都很轻了,大多数都是20岁左右,和你们追捕的嫌疑人肯定是没关系的。”
师霁人还没到,不过办公室这边有行政卡,整个部门的挂号都是可以查的,胡悦带解同和去找了一下张主任,也没什么收获,师主任这里一号难求,除非买高价黄牛号,否则一般都要提前几周预约,除非是老客人来复诊,还能事先联系医生现场加号,不过这也要通过护士台,解同和早和那边打过关系了,没有遇到疑似人选。
“年纪长的客人来做面部结构的也是有,但主要还是集中在眼睛,切双眼皮、祛痘、消痘印,这是男性求美者造访十九层最主要的诉求,来我们面部结构这边,做隆鼻和磨颧骨、下颔骨的也有,比较少,而且年龄一般都比较小——”
年轻人爱动骨头,这应该是一个公理了,个中缘由不言自明,胡悦对解同和介绍,“我看了过去几年的病历,过来我们这边就诊的求美者,男性年纪在35岁以上的,大部分是比较模糊的跨界整容——一般都是事故后遗症,过来做修复的,前些年科室范围可能不是很清晰,有些患者是事故后面部皮肤挛缩,不影响功能,但是影响外观美容,会来这边做修复。纯粹出于美观考虑的一般都在35岁以下,倒是有不少磨下颔角、做正颌手术、磨颧骨,做下巴和隆鼻的,其实人数的确也不少,而且是呈现逐年上升的态势。”
“确实,小胡不说没感觉,一说就觉得这几年男客人是多了。”办公室里忍不住有几个老医生也加入讨论,“以前是女孩子多,现在男客人真的很多,而且怎么说,以前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完全大方。”
“不是有个说法吗?现在是男色时代。反正现在男人来整容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不稀奇了。”
“感觉里面80%以上是……那个啥啊。”说老,干这行能老到哪去,最多三十出头,也都时尚得可以,眉毛挑挑,心照不宣。钢铁直男解同和整张脸皱起来,听得痛苦不堪。几个大夫看了都笑,“你去丝芙兰看到里面的男店员也是这个表情?”
“那肯定不会。”
“那些店员就是我们这里生产出来的啊,怎么在这里就这个样子?”
“……”
解同和完全跟不上节奏,被说得一脸纠结,师霁才进办公室他就讲,“每次来都觉得被时代抛弃——你们这里真的日新月异啊!我记得七八年前我刚到上海的时候,你们这里还没和面部修复那边分家,当时过来你们做的都是什么……面部再造啊?什么帮人弄个新下巴出来啊——现在下巴倒是新了,但感觉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啊。”
“那也是你刚上班一两年的事了。”当时的事还有不少老医生记得,说起来也是一脸的感慨,“那时候你们公.安也还没招聘自己的面部修复专家吧?老过来借师霁,现在倒是都建设起来了。”
“一年年都是在发展的嘛,刑事鉴定技术不也日新月异。”解同和含笑说,“从前的老案子在现在的技术环境下都会有新线索的,没有破不了的悬案,只有在等待的希望。”
十六院是知名医院中少见的非教学医院,不过这不意味着他们背后没有行政力量,这所医院警方色彩较重,进来后新人多少都有听说,时至今日也经常有专家被延请去提供技术支持,解同和这么说,老医生都点头,“听说现在你们用了一种新软件,面部复原都不是靠笔了,直接做3d结构重建。”
“都聊到哪里去了?”师霁叫停,眉一扬,“胡悦,之前是你说给两天时间的,迟了这么多天,给你逃掉了?”
人不来,难道她还特别把解同和call过来听介绍?胡悦气得冲他翻白眼,解同和忙出来打圆场,“刚才已经介绍过了——我只要知道你们很少给男人动大手术就行了。这样要有人过来这么挂号,你们肯定能发现,我就放心了。”
“怎么介绍的?”师霁哪里是关心他的案情进展,根本就是为了为难胡悦,盯着又问。
“就说了下常做的项目啊,还有会动面部的男性求美者的年龄结构和性取向。”胡悦知道他是在找茬,但也不得不把自己的话重复一遍,她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话音刚落,师霁就笑了,“这也叫介绍?你资料白看了?过去十年里我们一共有多少男性患者,做得最多的手术是什么,这些数据你都拿不出来?”
虽然是组长和组员的关系,但大家其实也是同事,会做人一点的医生都不会把气氛搞太僵,师霁公然这样刁难,很多人都看不下去,马医生先出来打圆场,“哎呀好了,师主任,这是在干嘛?”
她虽然人好,但一般也不会和上级医师起冲突,胡悦扫她一眼:马医生也很关心地看过来,倒是没怎么生气——之前她暗示自己能搞定师霁,现在算是被打脸,马医生居然不生气,反而是很关心她处境的样子。
看来,应该是马医生和师霁聊天的时候没当心,被套出话了。师霁知道她是直接从马医生这里问的心得,自己没归纳资料,所以才要这样追问细节,叫她下不来台,眼看答不上,接下来应该就是‘叫你看资料,就别偷懒问人’这一套,反正就是要把她逼得名声尽丧,在科里呆不下去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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