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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李郅轩小小年纪就一副成熟稳重,温文尔雅的样子,作为次子,李郅辅拥有更多的自由,性格也更随和随意一些,倒是真的像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模样了。“余姐姐跟大哥一样,叫我辅儿就行了。余姐姐,你那功夫叫什么,教教我好不好?”
“我不会什么功夫。”对着可爱的孩童,余锦绣再板不起脸来,她手心里发着烫,微微笑着,朝李郅辅说道。她所有的岁月都在余府中度过,学习的只是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哪里会什么功夫。那一手巧劲儿不过是在那些游荡的岁月中因为太过无聊而领悟出的一些东西,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学会的。
她的笑容一展,一股魅惑的韵味儿便顿时弥漫开来,叫少年们都突然觉得心中一紧,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仿佛就要跳出来了。
所有人都被迷惑了,只一心渴望着学到高深功夫的李郅辅,依旧不依不饶的说:“姐姐明明会这样,这样……的!”他翘起小嘴,圆圆的脸上露出一股失望之色,手上学着锦绣方才脱手的姿势比划着,看着锦绣的目光中也含着一股谴责。
他一说话,倒是叫众人醒了过来,被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他们都心怀鄙夷的小姑娘给迷住了,不由露出一股困窘之色来。
好在锦绣的思绪全在于李郅辅交谈的问题上,并没有察觉,他们方才好受一些。锦绣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李郅辅,她总不能告诉他,要先去死上一死,成为魂灵,修炼出精神之力,再来学她那种功夫吧!
李郅轩也被她那一笑迷了心神,又见他领来的少年们都盯着锦绣看,心中就升起一股不虞,见弟弟缠的锦绣露出困窘之色,虽有些解气,更多的却是不舍,便出言相助:“辅儿,你余姐姐成天除了去女学,就是在家中呆着,余府也未曾请过骑射师傅,她自然是不会功夫的。方才是哥哥没有抓稳,才叫她甩开了的。”
李郅辅自来就崇拜兄长,见他都如此说了,虽有些怀疑,却也不再纠缠,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去了。
李郅轩转瞬之间又为锦绣的作为想到了借口,以为她是遭了罪,坏了贞洁和名声,才委屈她自己远离他,是以才如此做,希望把他气走。看向锦绣的眼神,更是温柔怜爱。叫锦绣莫名的觉得背上一阵冰凉,又紧了紧被子,故作无力的偎在床角,一张小脸在粉红色的纱帐映衬下更显苍白。
李郅轩看得心中一揪,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眼鼻都泛起一股酸意,他想安慰她,想保护她,可她拒绝了他,依然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要如何做才能叫她不用顾忌那些虚名,还是如同以前一般与他相处。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沉默,少年们有些站立不安。他们跟着来本想看一场热闹,却没料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的笑容给迷惑到了,再看到皇长孙对这个余锦绣竟是如此看重,连荥阳侯世子胡家安出言侮辱都被斥为市井长舌妇人,他们可不想被如此折辱,没见胡世子到现在都还墨黑着一张脸吗?若非那话是出自皇长孙之口,他怕是会与人拼命的。
世家子弟,哪个受得了此等侮辱?
这时,锦绣奶娘崔妈妈捧着个瓷碗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见到屋子里或坐或立,姿态各异的少年们,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在她的眼中,谁都抵不过锦绣的身子重要,只福身道了个安,便疾步走到锦绣床边,“小姐,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就起来了?快躺下,叫老奴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说着,还眼神不善的看了眼离得最近的李郅轩兄弟俩,目光中满含谴责。
“妈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锦绣扯开嘴角,安抚的笑了笑,回道。
“怎么会没事,慈济大师说了,你这伤得卧床休养的,胡乱动弹,叫头上的伤口裂开了可怎么好。”崔妈妈一边语带责备的反驳着锦绣,一边将药碗放在床几子上,爬上床去,小心翼翼的搂着锦绣瘦弱的身子,探看了一下脑后的伤,见缠着的白纱上没有鲜血溢出,才放了点心,仔细的将她安置在床上,才又下了床,“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朝李郅轩等人磕了几个头,恳求道:“多谢各位少爷公子来探望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有伤在身,大夫嘱咐了要多休息的,不能招待大家。几位少爷公子已经在院外等候,还请各位移步。”她,竟是毫不迟疑的下起了逐客令。
这些世家子弟和皇族后裔哪里曾被人如此明白的下过逐客令,不仅温文尔雅的皇长孙脸色大变,一直未曾开口只看热闹的一众世家子弟们也都面露不虞之色,胡家安此刻更是逮住了机会,讥笑着说道:“一个失贞之女,还以为小爷们乐意见吗?”也不再顾忌皇长孙是何想法,率先转身撩起帘子就走了出去,其他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见李郅轩一双凤眼紧紧的盯着平静的躺在床上的锦绣,一个个带着怪异的表情,纷纷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心中情绪纷杂,面上却平静冷漠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的锦绣;立于床前,表情变幻莫定,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李郅轩;懵懂不知,一双大大的眼睛咕噜噜转着看着二人的李郅辅和依然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崔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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