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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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冲了个澡。至于那只被简单粗暴地取名为布莱克的猫，则巡视起了自己新的领地。

再等大学邮件回复的时候，原本应该是从他上学以来最快乐的时光。没有来自同龄人的冷热暴力，也没有母亲伊莎贝拉·格雷忧心忡忡的目光——在这段时间里，贝拉的目光甚至是充满希望的。

鬼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为助学贷款头疼，但是开心地面对问题总比忧心忡忡要好一些。

尼克洗完澡出来，发现菲比来找他了——毕竟等某个跳级毕业的高中生上完大学，他们都不一定会再见到对方。

贝拉最近的心情一直很好，甚至还和两个少年一起做起了午饭。要知道，她自从尼克学会做饭，就只负责对调味要求高的菜品了。

而现在，他们在一起处理一只火鸡，准备用成品香料盐和柠檬汁、蜂蜜之类的东西腌制。这样的食物，两个少年完全可以做好。

贝拉看起来兴致高昂地过了头，这让菲比有些害怕。他凑近了尼克，小声问自己的朋友：“你妈妈怎么这么高兴？难道她中了□□什么的，把你的助学贷款解决了？”

尼克也小声回答他：“我不知道，但是她真的完全没有为此焦虑。这完全不像她，真的。因为贝拉如果不为什么事而感到焦虑，那么一定是因为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呃，你知道我们这个州是不能匿名领彩票奖金的吧？如果格雷夫人中奖了，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的……如果是这种情况，她的脸一定会被挂在莫顿日报上。然后你们一起出门的时候，随时会有爱心人士拿着小箱子请你们捐款。”菲比感到十分怀疑。

“贝拉这些年一直在当化妆师，但是她的水平没有高到真正意义上的专业水平。她的工资不可能那么多……”尼克现在都有些焦虑了，他很怕贝拉犯傻卖掉了自己的什么器官。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贝拉的声音在厨房响了起来，“快过来，别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给火鸡做按摩。它看起来再漂亮也不行。”

尼克和菲比只好接着去按摩那只火鸡，好叫它尽快入味。

菲比看了几眼贝拉的脖子，示意自己的朋友去看那里。

尼克一下子就明白了，很直接地问贝拉：“贝拉，你为什么没有戴你的项链？”

贝拉的动作僵住了。过了一会儿，她解释道：“我只是把它收起来了。”

尼克并没有被这样糊弄过去：“我们是家人，所以你不用说谎，妈妈。你喜欢首饰，我们都知道你如果没有戴项链，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你是不是把它们卖掉了？”

菲比觉得很尴尬，摆了摆手：“我虽然不知道现在我该说些什么，但是我很确定我再继续呆在这里，气氛会更加尴尬。尼克，格雷夫人，我先走了，回见。”他给尼克使了个眼色就溜了。

随着关门的声音想起，贝拉回过神来，很果断地承认了：“没错。相信我，你值得我这么做，尼克。”

尼克的眼睛有点发酸，上前抱住了她：“谢谢你，妈妈。我知道你多喜欢那些亮闪闪的小东西。”

伊莎贝拉·格雷的心中不免闪过了一丝愧疚。但是她的儿子看不到自己母亲的表情，所以也就没有觉得奇怪。

贝拉推开了自己的儿子，看着他的脸，说：“今天又去见那个女孩了？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

“你怎么知道的，贝拉？”尼克显然对自己的状态毫无自觉。

贝拉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回答了他的疑问：“因为我见过太多恋爱中的、傻乎乎的男孩子了。看到你第一次这样还挺有趣的，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