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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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你看这个孩子时的眼神,我就知道这是你爱情的结晶，梅拉。”尤利塞斯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

“我爱过他的父亲，即使他离开了。不过主要是因为利奥是个小天使,你不知道他有多贴心。”梅拉摸了摸她孩子的脸。

“也许你的血缘与某个强大的超自然生物有关。有超自然生物血统的人,他们的伴侣如果是人类,那么他们会有世界上最体贴的孩子。当然,我没有说这个小男子汉是人类就不体贴了。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梅拉。”尤利塞斯说。

梅拉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谢谢你。”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了。但是回忆碎片还在像质量欠佳的、最便宜的旧碟片一样播放——它画质感人,不能快进、暂停，否则只能倒带重来。

然后，回忆碎片跳带了。

这个时间段似乎靠后一些。利奥长大了一些,而梅拉则看起来有些困扰，在和什么人说话，似乎是想在他嘴里得到些安慰。

“很多人说,在远古的时代——神不仅保护人类,也保护其他的超自然生物。但是现在我不那么确定了。我甚至怀疑神是否存在，尤利塞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

现在所有人都看不到对方，但是他们都能感受到尤利塞斯有多尴尬。对这些小插曲,某人明显没有太大的印象，不然他不会带这么多观众。

“你不知道吗？”回忆中的尤利塞斯有些惊讶，“超自然生物是有自己的神的,在理论上。在中世纪以及之前，巫师作为与人类距离最近的超自然生物死伤惨重。各地的超自然生物焚烧了一切与自己过去的信仰、精神支柱有关的私人物品,改为信仰新神。”

“它回应他们了吗？”梅拉显然受到了触动。

“当然没有。”尤利塞斯快速回答了她。

梅拉一脸的无语与疑惑：“……那为什么他们还要？”

“像多数人一样，信仰是一个精神支柱，这让他们遇到困难时能坚持更久。如果信徒要得到回应才去成为信徒,那么神将不复存在。不过仅就人类而言，确实有过信仰人数众多而诞生新神的例子。不过，几十年前就已经是诸神黄昏了。现在人们几乎不信教了。”

回忆碎片又像破旧的垃圾光碟一样，卡顿几秒后跳到了下一段剧情。

那是在一个极其阴暗的、唯一光源是一圈蜡烛的房间。梅拉坐在中间，把血滴在杯子里。

还是孩子的利奥偷拿了餐桌上的饼干，害怕母亲不开心。但是她根本没与理他。

利奥这回才看到母亲在做什么：“妈妈？”

梅拉发出了温和、沉稳的嘘声，那就哄自己的孩子睡觉一样的声音。

杯中依旧只有粘稠的鲜血，但是烛光下，一个影子在杯盏里升起，在地板上不断蔓延。

这个施法者的回忆碎片终于播放完毕了。

莫兰、艾德琳、科林同时看向了尤利塞斯，而想来无所畏惧的奥古斯塔斯看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