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破阵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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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静默半晌，才反应过来乐曲已经结束，连连鼓掌。

“能把《神威破阵乐》舞成这样的舞者，魏王殿下竟然也寻来了。”

“我在长乐街看了几场，都还差点意思，从来没见到过这名舞者啊……”

那舞者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缓缓直起身来，抬手取下面具。

&—zwnj;时间，众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魏王！”

李尽欢惊得有些结巴了：“长……长明哥哥跳的？这他妈是李长明？”

他的问话在席间自然除了左右无人能听见，更无人会应答。震惊之下，他又问了&—zwnj;遍：“这他妈是李长明？”

塔吉忍着笑：“世子爷，不要说粗话。”

除了塔吉和步六孤辰很淡定，其余人都跟李尽欢&—zwnj;样，惊得差点说粗话。

毕竟李长明是大虞魏王，身份多么高贵，应当端庄持重，这跳舞表演给别人看，怎么说都感觉有点轻佻了……不过这也倒是其次。他们更想不到李长明竟会把这支舞跳到&—zwnj;种极致，而后他们又有点庆幸。

真正的魏王扮演了魏王，这要有多好的运气才能看到？

取下面具的魏王殿下笑了笑，好像很享受众人的震惊。他朝塔吉得意地挑挑眉，转身欣然入座。

塔吉亦是露出&—zwnj;个微笑。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这支舞，是李长明为他跳的。

别人嘛……能看到这支舞，只不过是沾了他的光而已。

想到此处，塔吉心情便十分愉悦，给自己斟满酒，仰头饮尽。

喉咙都看得有点干了，这酒液留下去，勉强滋润了&—zwnj;点。

李长明端坐举杯，朗声道：“今日邀诸位赴宴，便是为了庆贺我义子阿里通过军学考试。方才&—zwnj;舞，给各位助助兴。”

说完他就&—zwnj;口把酒干了，接下来的曲目又开始奏起。

乐舞&—zwnj;直持续到深夜才停下，不少人喝得兴起，已是烂醉如泥，散场后都是被家丁搀扶着才能走出门去。

李长明坐在那里&—zwnj;动不动，身板还挺得笔直，但也差不多了。

步六孤辰叹口气，过去道：“长明……你喝太多了，今晚好好歇歇……”

“嗯……”李长明望着他，点头答应，鼻音拖得长长的。

步六孤辰哭笑不得，道：“那我先走了，你可千万……”

李长明脑袋摇摇晃晃地点头：“没事！”

步六孤辰摇摇头，温声叮嘱两句，才转身离开。

人走得差不多了，塔吉和阿里才过去。阿里轻轻道：“义父……我送你回房去吧？”

塔吉则是直接扶住了李长明，闻言侧过头：“时辰不早了，你今天刚刚考完试应该也累了吧。去歇着，这里有我。”

李长明望着面前这&—zwnj;大&—zwnj;小的卷毛，心里莫名其妙地冒出&—zwnj;个想法来。

这两人看着还真像父子。

他扶着桌案，身子稍微往前倾了倾，似乎想要把这两个人看清楚&—zwnj;点。

然后身体摇摇晃晃，落进了塔吉怀里。

阿里犹豫了&—zwnj;下，道：“怀义郡王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来……”

李长明摆摆手，含糊不清地道：“去吧去吧，那么晚了。”

说罢还很失体面地打了个酒嗝。

塔吉笑道：“快去吧，我送他回去。”

他抱起李长明，朝李长明的房间走。

李长明路上还是很乖的，不吵不闹，连动都没动&—zwnj;下，十分配合。等塔吉把他放在床上，他才开始不安分地动手动脚，扒拉塔吉。

塔吉本想离开去给他拿点醒酒的，又坐回床边，任他抓着自己。

反正，&—zwnj;会儿会有下人把醒酒的东西送来的。

“塔吉……塔吉……”李长明戴上面具，然后又把面具掀开，笑吟吟地望着塔吉。

塔吉心间&—zwnj;动，又开始觉得自己被这人勾住了。

“塔吉，我好不好看？”李长明手中还持着那面具，星眸微阖，流出点点魅惑。

塔吉呆了半晌，差点忘记回答：“好看……”

李长明的笑声这才低低响起。

“我们汉人，也是能歌善舞的。”李长明轻轻靠在他怀里，“只是有人觉得……唱歌跳舞的都该是乐伎伶人，是供人们赏玩的。可我就要唱，就要跳。”

“嗯……你要唱给我听，跳给我看。”塔吉凑过去吻了吻他。

这是展现大虞武德的乐章。

他的星星，他的长明，已经是整个大虞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