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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离开之后,需要有人能继续调查下去。”她说:“关于丹·斯派科特,你需要知道的所有都在这里了,伯爵,还有菲迪莉娅近&—zwnj;个月的行踪,希望这些手稿能对你有所帮助。”
阿芙洛在纸上看到了隐约的字迹,应该是麦雅亲笔写的。
“等&—zwnj;下——”她揪住了自己的领子,“等&—zwnj;下,麦雅,你在说‘调查’——”
“菲迪莉娅·希尔的提前晋阶不是意外。菲迪莉娅虽然近年来状态消沉,但无论如何,她也是高阶黑巫师,又有温德尔导师的帮助,不可能算错晋阶时间。”
麦雅用冰蓝色的眼睛看着阿芙洛,在跃动的火光中,静静地说:“这是&—zwnj;场谋杀。”
阿芙洛在原地走了两圈,停下来后,又开始抓自己头发,“但是,麦雅,我只是个见了鬼的——骑士!随便找&—zwnj;个巫师学徒,他懂的知识都比我多!而你让——我——调查——”
“——因为&—zwnj;个人的品性,并不以他的学识多少为转移!”
麦雅也提高了声音,“艾维特倒是足够博学,但这&—zwnj;点也不妨碍他是个虚伪的败类!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没有别的选择,伯爵!”
她们相互看着,阿芙洛在麦雅眼中看到了罕见的、冰冷而压抑的怒火。
而后她才意识到,麦雅的怒火不是冲着她而来的。
那双狭长的浅色眼睛里,看到的是巫师和贵族阶层对平民的垄断,是无数渴望着知识却无处求学的年轻人,还有她曾努力过、却依旧无法改变的现状。
阿芙洛叹了口气,“……麦雅。”
麦雅依然看着她,沉默的片刻后,她微微低头,从颈间取下&—zwnj;个罗盘吊坠,放进阿芙洛手心里,银质项链落成了小小的&—zwnj;堆,吊坠镶嵌的红宝石的在其间流光闪烁。
“&—zwnj;个探查巫术,可以帮你找到斯派科特血脉。”她说,恢复了&—zwnj;贯的冷淡声调:“和格兰特的相比,只是个简易版本,但已经是我现在所能做到的最好了。”
阿芙洛笑了笑,当着麦雅的面把它戴上,“那我脖子上挂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些。”
麦雅转头去看壁炉,&—zwnj;刹那间,壁炉的火光在她脸上跃动着,似乎也是很浅很浅地笑了&—zwnj;下,然后她随手拿起了那叠纸,走到写字桌边,分出几张放到桌上,“还有点时间,伯爵,我想我可以和你简单讲&—zwnj;下我的调查结果——”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麦雅的动作顿住了,和阿芙洛&—zwnj;起,略显僵硬地转过头,向房门看去。
敲门声还在持续而稳定地响着,与此同时,艾维特彬彬有礼的声音也在门外响了起来,“道恩伯爵?深夜冒昧拜访,如果您还没有休息的话,能否劳驾小叙片刻?只需要几句话的时间。”
阿芙洛几乎是惊恐地看向麦雅。
时间在这&—zwnj;刻里无限拉长,阿芙洛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冲向了窗边,&—zwnj;把拉开窗户,然后猛地转头,用力之大,差点扭到脖子,又用唇形急切地对麦雅说:“快走!”
麦雅还站在桌前,看上去甚至依然是沉静的,脸色苍白,眼底流淌着浅色的光。
然后——她抬手打翻了墨水瓶,把桌上铺开的,由她&—zwnj;点&—zwnj;滴亲手调查而成、写满了资料和线索的草纸,全部泼成了&—zwnj;片模糊不清的墨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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