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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不安。”沉默片刻后,麦雅说:“犹豫,彷徨,渴望被肯定,又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你有坚定的信仰,却在怀疑自己,不确定自己的行为是否符合那个信仰。”
火光流淌,寂静在房间中漂浮着。
随后,麦雅说:“很抱歉,我无法给你确切的答案。如果你坚定地相信你的所作所为是在维护《公约》,那么,连契约秘法也会认为你很好地遵守了誓言。”
阿芙洛低下头去,拿起手边粗糙的托盘茶杯,凝视着白瓷杯中加了蜂蜜的红茶,垂下眼睫,许久,终于浅浅地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那是麦雅的。
她摇了摇头,把这个小小的意外从脑海里赶了出去,又把茶杯放回麦雅手边。
收回手的时候,她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可以直接看到别人的情绪了?”
“一直都可以。”
阿芙洛笑了一声。
“我可以用预言术占卜一下蔚蓝之地骑士团的近况,如果这能使你心情好转的话。”麦雅说。
“你带了水晶球?”
“没有,但我一直在观测星相。”
“不需要。”阿芙洛低着头,“我们继续吧。”
麦雅把面前的茶杯转了小半圈,放回托盘上,让手柄朝向阿芙洛的方向,说:“与《公约》相对的,是各地区自己订立的《法典》。《公约》和《法典》最重要的区别就在于,公约是联盟下属所有国家和势力通用的准则,而《法典》只在地区范围内有效,不能越境追溯。”
她话音还未落下,海上不知哪里又刮起了风,细小的气流顺着木板缝隙灌入,让整间舱房都泛起了潮湿的海腥气,在鼻端萦绕不去。
麦雅皱了皱眉,并没有多说什么,似乎还打算继续和阿芙洛讲述联盟法系的构成,可片刻后,她又皱起了眉,略一停顿,终于开口说:“格兰特这几个月都是在做什么?——他就没有想到要把这艘破船上过时的航海巫阵修理一下吗?“
见她这幅神情,阿芙洛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以麦雅的性格,其实是不喜欢关注学术之外的事物的。然而,即使是这样,自她们从极夜之地逃亡以来,麦雅也已经数次表达了对生活环境的不满——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龙骨法杖和秘法材料都不在身边,使她施展巫术的难度增加了不少。
不过,从阿芙洛的角度来说,观看一位巫师不依靠辅助施法,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这些天来,在麦雅身边,她见识到了最古老、最原始、最贴近于秘法本质的巫师施法方式:让精神力与环境交融,再用古代语言颂念出或晦涩、或低徊、或充满奇异韵律的咒文,辅以各式各样复杂的手势变化,整个过程繁琐却美妙,笼罩在一层浓厚的神秘学色彩中。
观赏麦雅的施法,这是阿芙洛在船上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不止如此,格兰特的船上甚至没有任何书籍,而对于麦雅来说,这显然是难以忍受的。
自从出海以来,麦雅在沿途的各个海域收集了许多不同的水样,都装在玻璃瓶里——玻璃瓶也是现成的,各式各样,有些是喝空的酒瓶,有些干脆就是船上的调料瓶。、
这些水样一排一排地摆在木制的架子上,让本就狭小的房间显得更加拥挤。
为了更好地记录,麦雅还用小刀在船舱的墙壁上刻出了一幅联盟海域图,仔细标注着洋流和水质。因为是用刻刀手写的,字体十分细小,显得有些飘忽。
除了观察星相洋流、翻来覆去地阅读一份旧报纸、偶尔与人通信、或者用几个巫术帮助她和阿芙洛提高生活质量之外,麦雅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站在窗边沉思着度过的。
有时候早上醒来,阿芙洛也会看到麦雅一个人盘膝坐在椅子上冥想。
她的斗篷总是不脱,裹在肩头,顺着椅子长长地垂下。淡淡的晨曦透过小窗落在她身上,让这一瞬无比美好。
可惜麦雅总是能很快发现她醒来,然后结束冥想,让阿芙洛没有机会再多看几眼。
想着这些事,阿芙洛也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好。
“……眼下,我们的问题是,艾维特虽然是哥帕人,但他却是在极夜之地犯下的罪行,而你,作为哥帕伯爵,是否有这个权利进行越境执法?这件事对我们有利的方面在于,谋杀一位前线军事长官,显然是违反公约的行为。贵族需要对其领土安全负责,这是写在公约里的——阿芙?”
“抱歉,我只是有点分神。”
麦雅略微颔首,继续说道:“第二个麻烦在于,你刺杀艾维特的行为并没有经过法院判决。从理论上来讲,领主拥有领地内的一切统治权,但在现在,这个‘一切’已经沦落到了只剩象征意义,很可能再引起争议。关于这件事,我可能需要回去重新仔细查找一遍公约和法典——”
舱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在阿芙洛反应过来之前,麦雅已经倏然起身。她的左手背在身后,手心平伸,中指屈起,随着这个手势成型,房间内的餐刀悄无声息地漂浮而起,冷冷地指向门口。
阿芙洛转过头,看到了门外的场景。
那应该是两个刚在甲板上喝完酒的的海盗,已经醉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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