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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光从高处落了下来,映入阿芙洛眼帘的,是一座宽阔恢弘的白色大厅。
巨大的空间扑面而来,让人甚至产生了短暂的恍惚:他们正站在大厅最底层,面前,是一片相对宽敞的平台,错落有致地摆着三张较高的长桌,都镌刻了联盟的纹章,桌上象征性地放着一本《公约》和一个沙漏,应该是法官席;背后,则是一圈一圈灰白色的石刻长椅,向上延伸着,足有数十层之高,古老,宏伟,肃穆,似乎有无声的旋律在其中回荡,让阿芙洛忍不住想起了古巫师时代的斗兽场。
粗略估计,这里应该至少能容纳两三千人。
而她的右手边,是一整面竖直的灰白色墙壁,墙上刻有一座天平浮雕。
天平的形状优雅而古典,一边的托盘上放着一本《公约》,另一端,则是一颗栩栩如生的人类心脏,其间,竟然还插着一根羽毛笔。
看到它的第一眼,阿芙洛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雕塑的人类心脏实在是太逼真了,在灰白色的墙壁上浮凸而出,盛在托盘里,连血肉的纹理与走向都清晰可见,而那支羽毛笔,就这样插在心脏的血管与筋膜之间,深深地刺穿了血肉。
最直接、最鲜活赤/裸的残忍,这本应当是一副令人极为不适的画面,
可这其中,却又仿佛蕴藏了某种诡异的力量,幽深,神秘,奇诡,每个人的视线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心甘情愿地,长久地盯着它,再也不会移开目光,直到……直到,连灵魂都被吸入其中,吞噬殆尽。
“——道恩伯爵?道恩伯爵小姐?”
肩上忽然被人轻轻一拍,阿芙洛回过头,看到书记员那张熟悉的脸。
她一下子惊醒,猛地反应过来:精神系巫术!
这是精神系巫术造成的影响!
正这么想着,身后的书记员已经低声说:“道恩伯爵,请上前来,用您的左手按在这颗心脏上。这是规定。”
阿芙洛遵照他的说法,伸出手去,轻轻地按在了灰白色的浮雕上。
没有任何特别的触感,仿佛那真的就只是最普通的石灰岩——除了心脏雕刻得格外逼真之外——她甚至能感受到掌心下那些筋膜与血管的走向。
随后,阿芙洛听到了心跳声。
这声音微弱而隐约,遥远神秘,分辨不出到底是她胸腔里那颗心在跳动,还是——还是,从冰冷而毫无生气的石壁深处传来的。
诡异的错觉几乎混淆了阿芙洛辨别时间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秒,或许是十分钟,书记员年轻的声音终于在她耳边响起。
“——好了,诚实证言成立。”
阿芙洛一怔,收回手,低头看了看掌心,却没有看出来异样。
这时,那位书记员又礼貌地伸出手,请她在正对着审判席的长椅上入座——在没有正式判决之前,即使是联盟法院,也需要尊重她的身份。
坐下之后,阿芙洛四下看了看,发现高处的观众席位里,只零零星星的坐了几个人。
负责维持秩序的骑士们倒是都到场了,穿着轻便的铠甲,佩戴绶带,正站在观众席最外围的走道上——虽然,谁都知道,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里,他们的象征意义更大于实际作用。
审判桌的上方挂着一只金色指针的摆钟,此刻,正好是早晨八点二十分。
而那些罗列在法院公函里的大人物们,目前,还都没有现身,只除了一位——很罕见地,他居然穿着骑士的正装,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襟危坐。
“是留守湖心之城的莱斯利骑士长。”
书记员向阿芙洛低声介绍道:“以秘法联军总指挥部的名义,来见证我们的公审。”
阿芙洛感到有些奇怪:作为见证人,莱斯利到场的时间未免太早了,也太正式了。
她没有多想,端起了书记员送来的一杯红茶。
审判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阿芙洛小口地喝着红茶,没有太过关注于这些来旁听的观众。大约十分钟之后,另一位公函上的重要人物也出现了。
——一位披着巫师斗篷的女士,由法院的正门进入,正从高处阶梯上走了下来。
她的容貌并不算老,甚至还残留着几分优雅锐利的美丽,可是整个人却由内而外地透露出了一股衰败腐朽的气息,而更重要的是,在她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精神力。
书记员再次向阿芙洛介绍:“阿德莱德女士,又称‘学者’女士,她在一场战役中不幸地永久凝固了精神力,却幸运地没有就此死去。从此之后,阿德莱德女士就开始专注于《法典》的研究。”
阿芙洛点了点头。
这部分信息,麦雅也告诉过她。
凝固了精神力的巫师可不多见,何况,麦雅研究那么久的《法典》,主要针对的就是这位。
她正想和书记员再多聊两句,却见另一个人也从门口走了进来。
是一位年老的骑士,脸上没有多少神情,穿着朴素,腰悬一把重剑。
阿芙洛苦笑起来。
书记员也在一旁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不知道这位还需不需要介绍——冈瑟·道恩侯爵,五阶大骑士,阿芙洛·道恩的同族叔父,在这一天里,为了家族的荣誉而来。
又有官员去迎接这两位入座,都在前排,靠近审判席不远的位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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