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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月泉宅,月泉雅姬亲自相送。最后,她唤人拿来东西,亲手交给白辞。
“这是无色琉璃串。从前,你母亲总戴着它。”递到少年手中,少年攥住,他那串琉璃串收在咒术高专的宿舍里,没有戴着。冰凉的珠串,颗粒饱满,触感圆润,一只手尚且抓不完。
假如婴儿时候,他整只手捉母亲的手,想必也只能抓住一根手指。然而,那只是妄想。因为,连他刚才的问话,都无人能回答。
“据说可暂且明目的作用。”月泉雅姬解释道。
白辞紧紧抓住手中无色琉璃串,抓不住的半截珠串落在半空,微微摇晃。然后,五条悟替他戴在手腕上。
“月泉家主。”白辞问,“您与我母亲从前是旧识,没有她的照片吗?”
“没有。”不知为何,月泉雅姬决断的声音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而失了明的白辞视觉封闭,五感敏锐,这才品了出来。
也许,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了。
白辞五条悟二人辞别了月泉雅姬,她看着二人拉着手走出这条巷子,才转身回了宅院。
“现在,想去哪?”五条悟问。
“不知道。”白辞闷闷地答道。
了解到亡灵之海是什么,又如何。生者与死者能见面,这又怎么样。
如果真如月泉雅姬所说,亡灵之海是随处漂浮的一片海,谁又能找到?
——不,有人能找到。
灵光一闪,白辞忽然道:“月泉雅姬依旧有所隐瞒。”
“是。”五条悟道,“她所知的事没有说完。”
“她说了,琉璃眼、长命锁、亡灵之海三位一体,前两者能解开后者的迷。那么,只有木下家的人继承前两者血脉咒术,而我继承了琉璃眼,那……”
明白他的意思,五条悟接口道:“我早早查过,你远在英国的双胞胎哥哥是个普通人。”
白辞苦笑一声,道怪不得。怪不得父母离开咒术界,只留哥哥养育在身边。
然后,他强迫自己继续分析。因为逻辑分析是擅长的,而处理面对父母留下的谜团所带来的情绪,是陌生而糟糕的。
“如果另一个没有继承咒术,那么,就是我一个人继承了所有的木下家最血脉咒术。
“琉璃眼、长命锁……这些,都是亡灵之海的关键。也就是,只有我能找到亡灵之海。”
推出这个谜底,白辞没有太高兴,他喃喃道:“只有我……”
他没有说下去,抿着唇不肯说下去。薄薄的唇如玫瑰花瓣,抿着,嘴唇粉中泛白。
五条悟看着自己拉着的小孩,委屈到这种程度,也不愿哭一声。他想起自己初见时,五六岁的孩童,不哭不笑,像个雪雕成的娃娃。
他们认识得很早,他将雪娃娃教成今日这般聪明懂事。他们认识得也很晚,这个孩子慧根早生,在五六岁时就早早明白,父母抛弃了他。而这,已经成为少年行走时灯光投下来的阴影,无时不刻地存在着。
“我们去海边约会。”五条悟提议道。
然后,打电话叫伊地知帮忙准备一辆机动摩托车。五条悟为白辞扣上安全帽时,白辞摘下黑色眼罩嫌它锢着脑袋疼。
听轰鸣声,白辞想这机动摩托车车身线条流畅野性,宛如野兽的咆哮。一路风驰电掣,耳边风声呼啸,什么都抛在脑后。
在安全帽的护镜目下,白辞渐渐恢复了视力。他骤然松了口气,原来自己还不是永久性失明。腕上无色琉璃串坠着,他想,月泉雅姬话语虚实之中,到底有几分真话。
是靠着无色琉璃串蕴含的咒力,暂时恢复了吧。
这琉璃串,是母亲木下白芳戴过的。当时的少女白芳,看着天上变幻的流云,眸子里是什么样的神采?
很快,到了海边。机动摩托车飞驰着,离海岸越来越近。那一片海,在日光之下,璀璨晴朗,闪闪发亮。
白辞摘下安全帽,想要看得更清楚。
遥遥的海岸线,海岸线之内,便是大海。大海之上,碧蓝的海水轻轻摇晃,日光温和,水波温柔,像是一支摇篮曲。
整片海如一匹蓝色的华丽绸缎,一展开,万道霞光,璀璨明艳,亮晶晶宛如星光缀满其中。可比那深邃的夜空,这匹亮蓝色的海面底色更亮,且闪闪发着光,像是珍珠玛瑙钻石洒了一地。
“真美啊。”白辞感慨道。然后,把额头抵在五条悟背上。
他攥紧了手中的无色琉璃串。他拥有了少女白芳的旧物,却与自己的母亲,失之千里,天人永隔。
众所周知,白辞不爱读书,又是个直男,没有浪漫情怀。然而少年,他读过一本很枯燥的书,枯燥得用来当睡前催眠读物,读几段就困得眼睛睁不开。
时隔许久,他早忘了什么内容,但依稀记得里面有两句话:“你真美啊,请等一等!我正哀婉自己所失去的一切(1)。”
你真美啊,请等一等。我正哀婉自己所失去的一切——我的母亲。
白辞深深埋在五条悟的后背,静止不动。
五条悟纵着机动摩托车驰行。很快,他后背肩胛骨下方的那处衬衫,被一滩冰凉的水迹,濡湿了。
·
抵达海边之时,暮色四合,海滩上寥寥几人。
五条悟带白辞来的这处海边,位置偏僻,平时便没什么人。脱掉鞋袜,白辞的脚印从沙滩上往海水里走去。海浪“哗啦”一下涌上来,冰冷的海水扑上来。
“嘶”的一声,白辞接连后跳好几步,这才逃离冰冷的海水。他跳回五条悟身边,五条悟戴着墨镜,笑嘻嘻地看着他,表情很不严肃。
刚才得知白辞视力恢复,他也轻松许多。
“高兴了?”
面对五条悟的问话,白辞答道:“还行。”
“糟糕啦。”五条悟牵起他一只手,故作深情款款道:“亲爱的‘公主’,怎么样你才能开心点呢?”
被牵起手的白辞无动于衷,开口道:“先问问,你是王子还是骑士?”
“啊那太不有趣了,我当国王好了。这样,就可以倾国之力,公主的无理要求就都能满足。”五条悟道。
“是吗。”白辞略略沉吟,“我只有一个要求。要求很简单。”
“什么?”
“我们做吧。”白辞目光坦然地望过来。
时值傍晚,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可收拢了光的夕阳迟迟未消,白辞的脸一半在夕阳的光里,一半在夜色里。最清晰的,还是他那双亮着的墨蓝眼睛。
他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看着五条悟。
生平第一次,五条悟无言以对。
“……”
“在这里?”五条悟问。
白辞点头:“嗯。”
这下,五条悟确定,白辞的道德随着精神一块崩塌了。
然而,这时候拒绝自己心爱的人,未免太不是男人。
深夜。
银白的月光,白茫茫的海面。
白森森的沙滩,海浪缓缓地涌上来,涌出无数的白色泡沫。
白沫吻上白辞光着的脚丫,冰凉的,痒痒的。他缩回脚,调整了下坐姿,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五条悟的怀里。
寂静无人的午夜沙滩,只有他们两个人。浪花交叠,交错的白与银,彼此浸染,又归于一处。
背靠着五条悟的胸膛,白辞动也不想动,慵懒地躺着。仰头看了远处的夜空,星子寥落,再看了看近处五条悟的脸。从瘫倒的状态,他只看到线条分明的下巴。
白辞在五条悟怀里挣了挣。刚才他身体已然体力不支,此刻身体摇晃劲大了点,脑袋偏到五条悟的胳膊外。
眼看要滑落出去,另一只手抬了过来,轻轻扶住白辞后脑勺,往里带了带。
白辞的小脑袋又缩回五条悟的怀里。
从背后抱着他的五条悟,提醒道:“不要乱动。”说着,两条胳膊往内拢了拢,更紧地搂住怀里的白辞。
感受到背靠着的人胸膛带来的暖意,白辞有点昏昏欲睡,想到方才的念头,又强制自己撩起眼皮,抬起头看了看五条悟。
这次,他看到一双冰蓝的眼睛。
冰蓝的,美丽的星子。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独属于他的。
想到这,白辞心中稍定。眼望着银白的海面,更远处深沉的黑色,他也不觉无聊。海浪轻缓,如摇晃的摇篮曲。
“日出,在什么时候?”白辞闲闲地问。
五条悟拿出兜里的一根棒棒糖,拆掉包装,塞进嘴里,漫不经心地给出正确答案:“三个小时以后啦。”
怀里的少年“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静静地,仿佛躺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五条悟知道他没有睡。只是,经历刚才的情-----事,灵与肉的融合,他们之间不再需要多余的语言。
他把下巴轻轻地搁在少年的脑袋上,轻轻摇摆着脑袋,小声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津轻海峡冬景色》。”少年懒懒地说道。红白歌会的保留曲目,很老的一首歌。
五条悟没有说话,换了首歌哼。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同名电影,坂本龙一主演并为此作曲。
五条悟又换了一首,轻轻哼唱。
这次,少年没有猜下去,而是轻轻跟着哼,嘴角带着笑。
“nobodyknowswhoireallyam(没有人知道我究竟是谁)
“maybetheyjustdon'tgiveadamn(或许他们并不会指责我的荒唐)
“butifieverneedsomeooealong(但如果我需要有人来陪伴)
“iknowyouwouldfollowme,andkeepmestrong(我知道你会追随我并使我坚强)(2)……”
从各方面上来说,五条悟与白辞都是最强的。所谓强者,立于巅峰,生杀决断,决策他人命运。在其他人眼里,他们是触不可及的天才,是无法触碰的怪物,是被具象化的异常生物。
所以,绝对不会跟普通人一样,情----事以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歌等待着日出。
然而此刻,白辞一只脚丫轻晃着,随哼唱的曲调摇摆着节拍。
他身体脑袋也微微摇晃,头上一两根翘起的呆毛跟着摇晃,一点一点地,搔着五条悟的脸,与心。
五条悟扯出嘴里的棒棒糖,低下头,抵住白辞的嘴唇。
“要吃吗,琉璃?”
说着,他用湿润的棒棒糖涂着白辞微微开合的唇。那柔软的嘴唇沾上了他的唾液,莹润一片。
白辞避开脸,嫌弃道:“才不要,上面都是你的口水。”
而五条悟偏偏生出恶作剧的心态,拿着棒棒糖透过白辞的嘴唇轻叩他牙齿,一下一下:“诶刚才亲亲的时候你不在意这个的呀。”
委屈巴巴的语气,好像欺负人不是他一样。
“……刚才是刚才!”白辞恼羞成怒。
顿时,他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抬手狠狠拍了拍五条悟搁着的大长腿,然后重重跌回怀抱里,一时间当成了撒气的沙发。
而身后这个温热的沙发靠背并不老实,直接躺倒。长手顺势搂住白辞的腰,少年也随之仰面倒平躺的他怀里。
一番动作,少年本就酸软的腰肢愈发无力,半个字也说不出:“你……”
无奈,他只得躺在身后的肉垫上。这下,彻底仰面这天与地。深夜的海滩,微冷,星子寥寥,唯有那月亮,散发明亮的光,像是一盏燃烧的白烛。
五条悟的手慢慢摸上少年的脸,骨节分明的五指轻轻勾过那白皙美丽的面容,似乎想把那魂也攥紧。可他抬手看看自己的掌心,空空的。
这时,少年支起身,“该起来了。”
五条悟坏心眼又起,一个鲤鱼打挺,颠得起身的白辞又跌他怀里。
“悟你!”白辞气急败坏,蹿起来长腿一跨,直接压在五条悟身上。等月亮照亮五条悟的脸,二人大眼瞪小眼,白辞后脑勺冒了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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