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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儿子这么说了,许桂兰心情才好了一些。
“你呀,去部队历练了几年,嘴皮子也利索了不少。饭菜还在锅里温着,赶紧和媳妇一起吃饭去吧。”
何成辉回部队后,许桂兰和汪梅婆媳俩一起在家相依为命。
村里有些长舌妇欺负她们家里没个男人,也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还有诅咒汪梅以后和许桂兰一样守寡的,直接把汪梅给气哭了,最后还是队长出面才把这些人给镇住了。
“汪梅啊,你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这些人就是见不得人好,才会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我给你打了一碗鸡蛋汤,你好歹喝了,可别气出病来了。”
“妈,你先放这吧,我等会儿再喝。”
等许桂兰出去后,汪梅捂着脸哭了起来,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日子就这么不容易呢?以前在娘家不受重视,可有可无,现在到了婆家,还要受人欺负,为什么就没人为她遮风挡雨,为什么她就不能过上顺心顺意的生活呢?
这个家,以前是个避难所,现在却让她成了一个大笑话。
何成辉离开家的一个月后,汪梅确认自己怀孕了,许桂兰特别高兴,直接就让汪梅不要再去地里上工,只要在家安心养胎就好。
结婚才一个月,肚子里就有了孩子,汪梅心情挺复杂的,可不管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她已经是一个要当母亲的人。
“你放心,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妈妈都会爱你,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重复过自己曾经过的那种生活。
汪梅怀孕的消息同时传达给了何成辉和何娉婷那里,很快汪梅就收到了何成辉的信,他在信里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同时也让汪梅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几个月后,汪梅生下了一个男孩,取了个小名叫兵兵,大名叫何盛兵。
兵兵出生后,做姑姑的何娉婷经常寄钱寄票寄东西回来,虽然之前汪梅心里对何娉婷有些想法,可现在见她对自己儿子这么好,一开始她心里也是挺感激的。
可到了后来,许桂兰见天的跟别人说自己的女儿有多好,今天寄什么东西回来,明天打了多少钱回来,这让汪梅心里很是不舒服。
“你日子过的够好的,每天就是在家带孩子,也不用挣工分。不光自己丈夫养着,连小姑子都在帮你养儿子。你看兵兵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村里拔尖的?听你婆婆说,兵兵还喝什么奶粉,只有市里才有的卖呢。”
这种话听多了,汪梅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她厌恶婆婆许桂兰的大嘴巴,对小姑子何娉婷也产生了负面的情绪。
汪梅第一次见到何娉婷时,是她从部队里回来探亲。穿着一套整齐的军装,齐肩的长发辫了个辫子,皮肤很白,身材高挑,一双桃花眼,别人说话的时候,她脸上总是带着笑意静静的听着。
有一瞬间,汪梅生出了一种强烈的自卑感,以前她总以为自己各方面都过的去,长相也不赖,可见到何娉婷之后,她才知道人和人之间是有很大差距的。
一晃□□年过去,何成辉在部队发展的不错,刚好又赶上了部队的随军热潮,他写信回来希望汪梅和许桂兰带着孩子一起去成都。
“你们夫妻俩这么多年了一直分居两地,这次好不容易能团圆,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去给你们碍眼了。再说我过惯了现在的日子,让我去住军属大楼我也住不惯,不如你先带孩子过去看看,要是忙不过来了,我再过去帮忙。”
许桂兰不愿意去成都,汪梅心里其实是挺高兴的,她也不愿意去了成都后,许桂兰还要天天在自己面前碍眼。
最后,汪梅带着两个孩子,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成都火车站,这一路的辛苦可想而知。
当她带着孩子和行李下了火车,见到过来接站的何成辉时,眼泪顿时簌簌地往下掉。
“妈说她年纪大了,过不惯这里的日子,就愿意在老家种种地,养养鸡鸭,那我一个做媳妇的,当然得尊重妈的意思,总不能绑着她过来吧。”
在何成辉问起许桂兰后,汪梅一脸委屈的说着。
“我也不是其他意思,主要是我们部队要帮军属解决就业问题,你说现在这么年轻,总不好一直在家带孩子吧,当然是有个工作更稳妥。”
汪梅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个事,一下子也急了。她上过高中,后来也拿到了高中毕业证书,也算是挺有文化的。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正正经经的工作过,现在听说部队能帮忙解决就业问题,她心里就热切的不得了。
“那明天我就去拍电报,让妈赶紧过来吧。我要是有工作了,那家里就能有两份收入,日子也会好过一些。其他倒没什么,可两个孩子越来越大了,要上学,以后还要工作、结婚,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们得给他们多存些钱才行。”
很快,汪梅被安排进了小学当老师,许桂兰也从老家一路赶到了成都。
“这一路上可真是受罪,我是最怕出远门的人了,要不是为了两个孙子啊,我是真不愿意过来。”
一路坐火车,许桂兰确实受了不少罪,到了成都后难免有了几句抱怨。
“妈最近身体不大好,我明天去买只鸡回来给妈炖汤喝。哎,要不是我们实在忙不过来,我还真不想让妈受这份罪,看到她躺在那里,我心里也不好受。”
一边是妻子的善解人意,另一边是母亲的满脸哀怨,何成辉自然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子。
许桂兰身体修养好了后,就开始了每天买菜,做饭,做家务的生活。
“我每个星期给妈五块钱让她去买菜,我们俩中午不回来吃饭,这就省了好一笔钱。我算了算,只是早饭和晚饭的话,五块钱足够了。一个月二十块钱的生活费,这在哪都算高的,我们剩下的工资除了必要的花销外,其他都存起来,防备以后要用钱。”
过了几天,汪梅又跟何成辉说,“妈说一个星期五块钱的生活费给少了,妈来之前我一个星期只花四块钱不到,账本上都写着呢。我跟妈说,如果不够用那就少买两个肉菜,少吃一两顿肉也没什么,我们不能在菜钱上花费太多。”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何成辉一向是不大在意的,反正之后不管是许桂兰还是汪梅,都没在他面前再提过生活费的事。
转眼许桂兰到成都也有一年多了,汪梅的工作已经上了正轨,兵兵和俏俏在学校里表现也挺不错,何成辉对这样的生活感到非常满意。
“妈最近身体不舒服,一直咳嗽呢,要不明天你带她去医院看看,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了。”
“我听我同事说,有一种叫肺结核的病,也是一直咳嗽的,说是能传染呢,要是真是这个,那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
“家里爷爷也是咳嗽个不停,最后是去市里的医院给看好的,配了好些中药,不知道妈的这个病和爷爷的病是不是一样的。”
渐渐的,何成辉也被汪梅说的心里有了想法。后来他带许桂兰去医院检查了一次,医生给配了些药,只是吃了几天还是不见好。
“这药还挺贵的,可就是没什么效果。现在连生个病都生不起了,我们上个月的工资,已经花的干干净净,一分钱都没存下来。”
何成辉也挺头疼,妈病了不能不给她治,可又确实挺费钱的。后来许桂兰跟他提了要回老家的事,这让他走些犹豫,主要是她的病还没好,就这么回去他心里过意不去不说,别人还得说闲话。
“让妈回去到大伯家去问问看,当时医生给爷爷开的药方是什么,说不准她抓两幅药吃了之后也能吃好呢?”
就这样,许桂兰到底是回了老家,这段时间刚好碰上部队事多,何成辉也没顾得上问问许桂兰的情况,等他后来写了封信回去后,等了将近一个月也没等到许桂兰的回信。
“你妈被娉婷接走了,说要带她去北平的医院看病,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娉婷。”
从何成军那里,他才知道了许桂兰的近况。可他实在不明白,他妈不给他回信不说,连去北平这么大的事也不和他说一声。
“肯定是被你妹妹挑唆的,她就愿意当好人,让别人夸她有情有义,这是拿你这个哥哥当跳板呢。”
没多久,汪梅检查出怀孕了,家里实在忙不过来,汪梅又不愿意辞职,他们就想着让许桂兰过来帮忙带孩子。
打了电话回老家,何成军说许桂兰还在北平,后来何成辉又打了电话去北平,却被自己的妹妹给怼了一通,到最后,直到汪梅生产了,也没等到许桂兰过来。
再加上汪梅这次产后大出血,情况挺危急,之后他们又花钱专门请了保姆过来带孩子,可以说自从孩子出生后,何成辉对许桂兰和何娉婷有着满心的怨气。
一年后,许桂兰突然来了成都,接到哨兵的电话时,何成辉其实并不想去接人,可人已经到了门口,他总要注意影响。
他只想问她,为什么当初自己那么需要她的时候她没有过来,现在才来,可惜已经晚了,自己已经不再需要她的任何帮助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八六年。当政委打电话过来让何成辉去他办公室时,何成辉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成辉啊,你到部队也有二十来年了吧?”
“你应该知道现在全国军队的情况,前面,在军事座谈会上,□□发了话,要完成一百万的裁军计划。我们成都军区已经裁了十来万,这兵少了,干部配置自然也要减少。”
“你现在的军衔是中尉,职务是连长,说实话,以你的年龄和资历,想要更进一步是很不容易的。我今天找你过来也是想问一问你的意见,你愿不愿意转业回乡,部队会给你一笔安置费,也是你这么多年在部队奋斗的一个补偿。”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汪梅和孩子们还没回来。何成辉垫了根烟抽了起来,他明白,政委说是来征求他的意见,可事实上,他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晚上,何成辉把这件事跟汪梅说了,她听后整个人非常平静。
“还有别的办法吗?我记得你提过,你妹夫现在是大校了,家里也挺有背景,能不能请他帮帮忙?”
何成辉沉默了,他和何娉婷的关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只见了一次面的妹夫呢。何况这个妹夫身居高位,又怎么会愿意搭理他这个落魄的大舅子。
最后,何成辉拿着一笔专业费回了乡。此时的何家村,因为何成军开了食品厂的缘故,很多村民在食品厂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后,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这就是报应,自己的老娘都不养,现在还不是落魄的回来了?”
“人都要讲良心,你看成军那,以前不过是经常照应照应桂兰,现在可好,已经是这么大一个厂子的厂长了,你看他家盖的房子,公转大瓦,三层楼房,阔气的了不得。”
“听说桂兰婶子在北平过的也好,她姑娘特意给她买了房子,还请了保姆,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呢。”
一出门就听着别人的闲言碎语,何成辉受不了,汪梅也受不了,叫三个孩子都不敢出门。后来实在是没法子,何成辉拿着自己的安置费,去镇上买了个房子,一家人搬了家。
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两天,左邻右舍又知道了他们的事,照样开始议论纷纷,好些人家都不愿意和他们来往。
“这人呐,只要不孝顺,人品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孝”字,让何成辉犹如过街老鼠,他心里有苦却说不出,明明是自己吃了亏,怎么最后自己就成了不孝子呢?他是左向右想也想不明白,反倒是一夜白头,还不到四十岁,满头的头发全白了。
而汪梅呢,自从上次生孩子后身体一直不大好,如今心情不佳,每天郁结于心,没多久就开始月经不调,接着又有了囊肿,虽说不是大病,可也不大容易治好。医生让她保持心情愉悦,否则日后说不准还会有其他病变。
至于家里的三个孩子,最无法接受现状的是兵兵。他从小日子过的就好,后来去了成都,在军属大院里过了几年,也算是见过些世面。
可何成辉被裁了,回家后走到哪都被人议论,学校里的同学用异样的眼神看他,没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他觉得自己就是那过街的老鼠,一点人格,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儿子,你记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个人的名声太重要了。”
何成辉因病去世前,给何盛兵留下了这句话,可何盛兵已经无心再听了。
“是你们毁了我的生活,从此以后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瓜葛。”
留下这句话后,何盛兵背着行李离开了家,任凭汪梅在他身后如何哭喊都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e`)么么哒~
终于让他们领盒饭了……
一整天,一边带孩子一边写,看来只要不沉迷于网络和电视剧,我的潜力还是无穷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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