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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寝殿的天鹅绒大床上。
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玻璃窗里洒进来,斜落在洁白的绸缎被单上。
他在短暂的茫然后迅速清醒过来,他床前的大玻璃窗正对着宫殿西边的花园,阳光直接照进来,至少要到下午一两点钟以后。
他连忙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旁边的人觉察到他的动静,连忙过来按住他的肩膀,温和地说:“小言,你还很虚弱,不要乱动。”
他抬头看到是哥哥,连忙抓住他的手,想要开口才发现哪怕微弱的气流通过喉咙都疼痛无比,但他还是努力发出字节:“哥哥……我得尽快回要塞……”
哥哥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胸口,在他脖子下塞了个枕头让他能稍微坐直一些,从身旁拿起温水让他喝了点湿润喉咙。
哥哥俯身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语气虽然温柔,话里的意味却很强硬:“小言,你的伤势本来就很严重,伤口又反复发炎出血,你昨晚昏迷不醒,咳了好多血,把我和父亲都吓坏了……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你需要留在家里好好休养。”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看似温柔,性格却有些强硬,但这个强硬却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他的喉咙稍微舒服了些,有些无奈地开口解释:“我只有三天假期,路上就需要两天……我至少要赶上今天的晚班车才能准时回去。”
哥哥还是带着温柔的笑容看他,他却觉得自己从哥哥的笑容里看到了些令人害怕的东西。
哥哥用温和的语调对他说:“没关系,他们很快就会忘记什么假期的事情了。”
他本能地不想去深究哥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想起来昨晚的事,对哥哥抱歉地笑了笑:“昨晚后来……是不是毁了你的生日宴会?”
哥哥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小言,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应酬,昨晚那么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我真正想见的只有我的弟弟……在哥哥心里,你比他们重要多了。”
如果让那些挤破脑袋也要出席并以此为荣的达官显贵们知道,昨晚宴会的主角觉得他们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哥哥说着,又看着他露出心疼的神色:“我如果早就知道你去要塞后会这么久都不回来,军部的人还敢这么傲慢地对你,我当时说什么都要阻止你离开家……”
他们的母亲早逝,父亲又一贯严厉忙碌,哥哥总会自觉地承担起一些照顾他的责任。
他在要塞两年,哥哥每个月寄给他的书信比什么都要准时,每次都洋洋洒洒好几页,还会附带各种食物和用品。
因为那些包裹太过准时和丰厚,他的战友一直都以为那是皇室给皇子的特殊待遇……当然他后来也没少把东西分给他们就是了。
他说不知道怎么回信也是真的,战友们的母亲都没有哥哥这么喜欢操心,他一次信没有回过尚且如此,如果他肯回信随便说点什么要塞的情况,可能哥哥下个月就亲自过来了。
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哥哥争辩,想起来昨晚昏迷前被父亲抱着的事,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问:“父亲……”
哥哥又俯身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才起身说:“他昨晚和上午也一直在,中午你情况稳定了些,他才去处理紧急的事务了,我去叫他过来。”
他正想说自己还没准备好跟父亲说话,哥哥就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他没等多久,父亲很快就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堆人,不仅有几个军服整齐的将军,还有医生护士和端着各种物品的侍从。
父亲径直走到了他的床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俯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下,声音和蔼又温柔:“小言,你终于醒了,你真是吓着爸爸了,爸爸都要担心死了,爸爸真希望受伤的人是我,而不是我最亲爱的儿子。”
有一瞬间,肃修言觉得自己一定是还在睡梦里,并没有真的清醒。别说十二岁以后,就是十二岁以前,他都不记得父亲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过。
而且怎么父亲和哥哥都来吻他的额头,那是他在十岁之前的待遇……他不过是受个伤,就被当小孩子一样哄。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有父亲关切的目光下,他还是硬着头皮轻咳了咳,低声说:“我没事了,爸爸您放心。”
父亲还是温柔地说:“不,你还远远没有恢复,你需要得到最好的治疗和照顾,直到身体完全康复为止。”
父亲说着就抬头看向其中一个将军:“周邢上将,您认为我说的对吗?”
周邢连忙垂着手上前一步,点头致意后说:“陛下您说的完全是对的,殿下是在执行军务时受伤的,理应得到充分的休养时间。”
父亲还是看着他,周邢连忙又说:“因为殿下在前次作战中建立的功勋,以及在战斗中所表现出的杰出指挥能力和卓越战斗技巧,军部内一致决定对殿下的军衔和职位进行擢升。
“殿下,您现在的正式军衔是中校了,恭喜您!军部为拥有您这样优秀的士官感到骄傲!”
一夜之间就从被调查的疑犯变成了战斗英雄,还能连升三级军衔,他都要以为自己是真的在梦里没醒了。
但是难得这些将军都在自己面前,他还是准备抓紧时间说点什么:“相信霍顿上校已经向诸位报告过北部第三要塞附近发生的袭击了,我认为这起尸鬼袭击背后是有人为操控的,所以可能有后续袭击。”
他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还是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还有件事霍顿上校或许并不敢写进报告里,但我以自己的名誉担保我所说的都是事实……袭击我们的尸鬼,穿着神越帝国的军服并持有枪械。”
他毕竟还是虚弱,提高声音说了这么多就忍不住咳嗽起来,父亲立刻拿了床边放着的温水亲手送到他嘴边,还摸了摸他的额头。
做完了这些,父亲才抬头扫视了一圈那些将军:“这是帝国皇子用鲜血换来的情报,诸位都听到了?”
他看到那些将军已经互相看了看对方交换眼神,听到这句话立刻纷纷点头表示已经知晓。
父亲这才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今天就不继续占用诸位的时间了。”
将军们纷纷行礼退了出去,父亲就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医生上前为他检查身体和伤口。
等医生也离开房间,他还是垂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开始交流,还是父亲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声音低沉地说:“小言,对不起。”
这句来自父亲的道歉,他比听到刚才那些肉麻的话还震惊,身体都颤抖了下。
父亲顿了顿,接着说:“我对你道歉,是因为我身为你的父亲和帝国的皇帝,没有正确地估计到我对你的态度可能在外界造成的影响,让别人有机会可以渗透到我们父子之间。”
父亲说着,叹了口气:“我在帝国的皇帝之前,首先是你的父亲,我在任何时候,都会首先是你的父亲……”
父亲说到这里,似乎也是觉得难以启齿,停顿了片刻才又继续说:“小言,无论我有没有表达出来,我对你的爱都是始终不变的。”
他庆幸现在的虚弱让他的脸没那么容易红,看着父亲轻笑了声:“爸爸……如果你想听我说我也爱你,我是不会说的。”
父亲笑了起来,俯身过来用手托着他的后脑,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他的额头,低声说:“小言,我已经失去你的母亲了,别让我也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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