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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属于下郡,按理说,境内通常而言,也都是中县与下县。

“寿阳城有三宝,一为离香草,二为县令,三为县令之女。”

“离香草有安魂效用,喜欢制作成香囊,京城贵族备受亲睐,一两离香草,能卖到百两银子。”

沉香、麝香、檀香、龙涎香是公认的四大顶级香料。

“而离香,则是少为人知的第五香,却是五香之首。”

之所以是五香之首,倒不是它的香味明显超过其它四香,而是它的香味不是常人轻易闻得出来。

“普通人乍一闻,香淡而无味。”

“但只要静下心来。”

“或在夜深人静、或在阴雨绵绵之时,其香才幽幽袭来,直达心扉。”

“深处使远在他乡、奔波在外之人,必然免不了对故乡。”

“对亲人产生深深的思念,这也是离香草真正的内涵。”

“远离故土、其香益浓。”

“离香草性味特异,越远离寿州故土则其香益浓,而且每逢阴雨,其味越香,传说是因为离开故土思乡之故,也是有离乡草之称的真正原因。”

云星河看向灵月,这一点灵月最有发言权。

云仙楼每一间房内,都悬挂离香草制作的香囊。

更有制作凝神香,放置枕边。

有安神、助眠、除瘴之效。

“至于这位县令,那便是大富大贵之人了,当年考试时,他遗憾落榜。”

“谁知当天夜晚,有一位中榜才子太过高兴,猝死在潇湘楼。”“

“于是乎,这位县令便成为了替补。”

“不仅如此,寿阳县令上任时,遇到强盗山贼,本是必死之局,听说被一修行豪侠所救。”

云星河听闻后,也不由得笑了笑“这人还真是大福分。”

“可不是,人家还有个好女儿。他女儿天纵奇才,年纪轻轻,便为其出主意,将寿阳城治理的井井有条。”

“更是拓展离香草效用,直接成为有数的上县。”

“十来年间,百姓安居乐享,饱受爱戴。”

“如此,那他怎么还是上县县令?没有晋升,难道有黑幕?”有一人问道。

按理说有如此功绩,怎么做个县令岂不是屈才。

或者从中有人暗自为梗?

“嗨,朝廷不止一次下了调令,让他去其他地方担任官员,但他不去呀。”

“还有这种事?”

“升官还不乐意?”

“谁说不是。”将军也很是不理解。

“反正寿阳县令给出的理由是不愿意离开故土,舟车劳顿。只想安安静静过完这辈子。”

“这才是大智慧。”

云星河感叹。

知足常乐。

一县县令,家中金银不缺,百姓爱戴,家中和谐,共享天伦。

夫复何求。

名望,金钱,地位、子女都有了。

对于人的一生而言,也不缺什么。

与其前往其他地方勾心斗角,还不如在自己一亩三分田里头享福自在。

“这柳县令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懂。”赵将军摇头。

“至于第三宝,便是这位柳县令的女儿,年纪轻轻,却极为天才。不过十来岁,却能辅助柳县令将寿阳治理到十分出色。”

云星河听完后,淡淡一笑。

“还真是有意思,他这女儿怕不是妖吧。”

众人也只是跟着笑了笑。

其实如此天才还有很多,并不是说表现与常人不同。

或者优于常人,便叫做妖。

当然,他们也知道云星河是开玩笑。

许久后,穿过寿阳,进入黄山地界。

知道此时,云星河记忆才有一些熟悉感传来。

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中。

过祁门、黟,终于抵达黄山。

与记忆最深处不同,黄山并非一片萧败,反而十分繁华。

进城后,目睹这一切。

与京都相比自然是不可能,但相处县城来说,已经十分不错。

皖南地区,有着标准的南方气质。

空气中传来淡淡清香,每个人身上都洋溢幸福的笑容。

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能。

处于天江中下游,常年洪山泛滥,时常处于逃荒状态。

记忆中,每个人都脸带菜色,骨瘦如柴。

现在完全没有那种感觉,门口大狮子也是十分崭亮,没有被水淹过的灰褐色。

并未通知其他人,云星河与众人前往太平村。

随着记忆,驱马来到一处村庄。

在前方百来米处,村口大道,两丈半高石牌坊矗立眼前,门楼之上,太平村三字笔力苍劲。

边侧位置有著名云家村,以及过往经历。

只不过距离太高,字太小。又经历风雨打磨,字迹略显模糊。

若是距离远些,可能看不见。

旁侧有两个小石墩,门前有一溪流穿过,叮咚泉水。

顺着大道直走进入其中,便是云家村。

院落小房连绵,鸡棚鸭舍,正值黄昏,村中小河旁,小娃光着腚与大黄狗在河边游泳。

小女孩们,梳着两根辫子,捂住脸,急忙抛开。

扑腾起巨大水花,与夕阳下的烈日发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夏天,即便太阳西落,申酉交替之际,也是异常炎日。

云星河一行几十人进入村庄后,立马被村民关注。

“这怕是个大人物唷。”

“也不知道哪位商贾。”

“不像是富商,像是大官嘞。”

“咦,这人是谁,看起来怎么有些熟悉。”有人看了片刻,有些疑惑。

“嗯,我也觉得气宇轩昂,看着脸熟。”

“是吧,我也是说,有些脸熟。”

今日正值赶集,百姓众多。

云星河他们高头大马,十分出众。

试想一下,三十多辆马萨拉蒂、宾利、劳斯莱斯、保时捷、法拉利、迈巴赫等豪车座驾出现在村口。

为首那个西装领带,开着老款座驾红旗,窗口放两面小星五角旗,加个喇叭,被一群人簇拥。

再不懂的人也知道,不是简单货色。

很快,村长便急急忙忙赶来了。

“太平村村长云靳,不知尊驾何人?”云家村村长是个中年人,一身青袍,书生模样。

他并未听说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云家村呀。

中年书生看向云星河,当看到云星河的脸后。

脸色有些不好,渐渐黑了下来,眉目中有怒气。

云星河下马,望着村长,走上前“村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云星河。”

“云星河?”

书生云靳明显楞了一下,随即神色转变极快,眉目上扬,喜不自禁,握住他的手臂。

“是你!云星河。”

“孩子,是你!”

云靳狠狠抱住云星河。

并未闪开,村长对云星河有从师之恩。

“孩子,十多年未见,不曾想,还有相见之日。”云靳不由得老泪纵横。

人啊,越是上了年纪,越念旧。

尤其是邻近中秋佳节。

许多人看到此处情况后,纷纷过来观看。

一番交谈,而云靳得知云星河是七品官员后,更是激动,无与伦比。

读书半生,只为从官,而今,自己虽未实现愿望。

可这份心愿,由后辈子弟完成,他感同身受。

“哇,那这岂不是县太爷!”一旁云家之人,云颂听到这话后,也是笑逐颜开。

“各中不同,岂能相提并论!”

云靳打断云颂,他是读过书,见过大世面的人。

一看云星河这阵仗,便知道肯定不简单,寻常七品上官,怎可能有此般威势。

况且,京官下调,地位官职拔高,可不是普通县令能比。

看那三十几人,恐怕都是真正经历风雨之人。

能有这些人护卫,自家小子,恐怕不简单咯。

云星河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随意聊着过往。

一番嘘寒问暖,云靳提到当年洪水来临时,云星河父母葬身洪水之下。

云星河只得哀叹一声,随即重新问道。

“那我兄长可还在?”

提到此话,云靳原本带着喜气的面容又冷了下来,甚至连眼神都有森寒。

“云天青早就被逐出云家,云家村已经没有他这个人物!”

“那小子,多半已经死了。”

云家村长说此话时,胸膛起伏不断,有无尽怨愤。

提到云天青,他更是怒气滔天。

“云天青浪荡不堪,不尊礼法,行止违和,实家门不幸!”

云靳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家中长辈痛心疾首,奈何其屡教不改。”

“我云家先祖镇守边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赐修建祠堂,并赐名‘太平’。”

“赫赫天威,皇恩浩荡,云家后代未再有子弟入仕已是惭愧,不曾见出了云天青此等忤逆之徒!”

愤恨的云靳看向云星河。

霎时间,眼神中充满欣慰。

他的眼神中,极为开怀,慈眉善目,由衷感到高兴。

云星河心中叹了口气,村长辱骂其兄,他自然有些不高兴,但村长也有难处。

村长人其实很不错,虽屡试不第。

可为人温和,小时候也是他教村中小孩知识,充当师长。

只是性格略有古板,十分注重礼节,近乎严苛境界。

他大哥云天青,悟性惊人,天资聪慧,近乎妖孽,为云靳村长所寄托厚望。

奈何他生性好动,天不怕地不怕,洒脱不羁,行为放纵,不重礼仪,调皮爱闹,不为众人所喜。

或许是期望过高,失望也越大。

两人虽是兄弟,相差两岁,容貌也极其相似,如一胎诞生。

然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云星河,小时候一直很老实,循规蹈矩,村长说什么,便做什么。

十分讨得云靳喜欢。

云天青早在洪涝来临前几年,十六七岁便离家而去,不知前往何方。

云星河原以为他早已回来。

不曾想,十几年过去,未曾归来。

“嘿,我就知道星河将来指定比云天青那小子出息。”云颂再次出声,围在村长与云星河身边。

众人也纷纷夸赞。

“村子似乎比以前大了,人也多了。”

“圣皇恩泽,目光高远,七年前,堤坝完竣,洪涝灾害不再,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引得许多外来户,也迁到此地。”

提到此事,云星河也想到十年前,在镇妖司时。

叶稀元曾说过这件事。

跟着村长,前往云家祠堂。

见一处十分热闹,许多人围住舞台。

在上演着钟馗打鬼的故事。

“现在的年年节日,还会有扮钟馗的戏?”

云星河望向云家村众人。

“此为传承,自是经年不断。”

云颂也笑嘻嘻“别看魁山在台上高大威猛,凶神大煞的样子,又是打鬼,又是驱邪,其实他人很好,深受小孩子喜欢。”

云星河点点头。

云星河当年也十分喜欢与其玩闹。

“咦,这不是云天青那小子吗?”

“嗯,是云家那个小惹祸精。”

“怎么是他回来,我得看好我家的小猪崽子。

徐婆婆“我记得有一年中秋,祠堂里的钟馗演得好好,就是云家小惹祸精。居然在戏袍上系了一串爆竹。那场面真是鸡飞狗跳。”

姚若琴“当年我嫁到这里时,云家小鬼把我煮给婆婆喝的粥,整锅偷给乞丐,现在想想还有些气。”

“不过说来也奇怪,云家小鬼按理说也该二十,三十岁咯,怎么会这么年轻。”

“云家那小子是吃了什么仙丹吧,怎么像十八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英俊无比。”

“对呀,当年他离开时,就是十六七岁。”

“十几年过去了,没变样。”

“哎呀,你们什么眼神呀,这不是云天青,是云星河。”

“喔,是云家乖娃娃呀。”

“不是那个调皮蛋!”

“啧啧,当年小子就乖巧。”

“就说有出息,果不其然。”

“倒是我眼光有问题,我原来以为云天青会有出息。”

他继续摇头“毕竟调皮的孩子,以后定会比老实孩子有前途,现在看,也不尽然。”

一个中年妇人笑着“当年他母亲没奶水,被他哥哥抢。”

“这娃娃大哭,还和我家丫头抢了挺长时间呢,一晃多年过去了,我也老了。”

妇人身边有一女子,激动大叫“云哥哥。”

她一身红色衣裳,向其奔来。

女子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缅腆。

云星河也是微微一愣“湘绣。”

女子见云星河说出名字后,娇躯颤抖,美眸抖动“你还记得我!”

她十分欣喜,眼中似有泪花浮现。

“年少情谊,无论多少年都不敢忘。”

此言一出,云湘秀激动的要命。

想冲上去抱住,却又不敢,最终挽着云星河的臂膀。

“丫头无礼。”云靳呵斥“星河为七品朝官,岂容你女子拉扯,有损威体!”

“好了,村长,我与湘秀多年未见,无需如此。此来也是以云家村人,并非官吏之身。”

云星河表现极为谦和,与在京城的嚣张不同。

在外面可以猖狂肆无忌惮,但在家中,都是你亲人,你摆威风,抖脸色给谁看?

“是。”

云靳低头听从。

“哼,父亲这些总算遇到克星了。”

云湘秀比他小上六七岁,当年跟着男孩子们一起玩。

所有人都不带她玩。

只有云星河会照顾她。

两人亲如兄妹,毕竟他也喝了人家母亲不少乳水。

他们很亲昵,这让灵美人有些不开心了,我都没抱过手臂,好气哦。

云湘秀问题很多,一直问了云星河不少问题。

而云星河则是将这些天的经历长话短说。

“啊,原来云哥哥当年洪涝之后,逃难去了京都,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想来吃了不少苦。”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云靳又开始发声了,训斥云湘秀“平时让你多读书,偏偏喜欢玩闹!”

“若有星河一半用工,不至事无无成。”

“村长,莫要教训湘秀。”

“是。”云靳十分恭敬。

“真是不可思议,云哥哥,你真厉害,平时父亲谁的面子也不给,居然这么听你的!”

云湘秀大眼睛十分仰慕。

她眼睛也斜视到了云星河身边的白衣女子,看不清容貌。

也并未讲话,但云湘秀知道这女子应该很美。

“哼,云哥哥,那人是谁呀。”云湘秀小嘴一撇,抱住手臂又用力了些。

“额。”云星河脑仁疼。

这莫名其妙就争风吃醋起来,一脸莫名其妙。

还好云靳给他解围“星河,已至祠堂。”

他又怒目盯住云湘秀“云家祠堂,女子不可入内。”

“我……”

云湘秀倒也不敢忤逆云靳威严,恋恋不舍放下云星河的手臂。

她有些不开心,噘着嘴,云靳一眼瞪来,如耗子见了猫,躲都来不及。

云家一些人进入祠堂后,云星河先祭拜父母。

而后一一祭拜列祖列宗,最终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之上。

云清,字修明。

这便是云家那位充满传奇的先祖。

据说他倘若不死,兴许大隋不会有三省制。

因为,他会成为丞相。

因为,他有丞相之才,区区三高官官,难以安放其才能。

这个位置,只能是他。

说不来后人又会流传千万年佳话,可惜……

祭拜完毕后,云星河来到自己家中。

十年间,房屋早已破败,塌了半边。

隔着缝隙,能略微看到里面木质桌椅,床木席地,早也腐烂。

一股阴寒腐蚀味道扑面而来,十分难闻。

推开门。

未等用力触碰,房门碰的一声掉落下来。

p来自一个名叫震压一切大喷子的本人吐槽。寿州在淮南,不在黄山,尴尬,呃呃,不过丝毫不慌。这个不说,也没几个知道,哈哈。咱是仙侠文又不是历史文,又不是写实啊,也不算重ug,不慌,不在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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