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方小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九章,我们不用很麻烦很累就可以修仙,方小包,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莫方耸肩:“师傅居然连着清醒了一天一夜,实在意外。”
“修炼之余,为师也有些别的活动要参加的啊。”
“若师傅有心,下一次的仙盟活动便亲自出席罢,别再让我假扮师傅顶替了。”
“唉,这个,这个,之后再做考虑吧……”宗主静悄悄地躲到枣树后头,幽怨的目光穿过孱弱的枝条,与莫方的视线短兵相接,下一刻就在徒弟的杀气下丢盔弃甲。
宗主一退再退,退到后院围墙上。
莫方终于投降,叹气道:“这事日后再说,我先送杜小贤回夏竹院。师傅再见。”
莫方抱着杜小贤走了。
日落。
杜小贤醒来,醒在东二房里。
他发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此前的记忆还在灵泉洞里。一片红色的记忆。
杜小贤紧张起来。
他紧张,并不是因为记忆断片,而是,他一个人住的房子,现在却有两个人。
杜小贤很敏感,他知道厅堂有人。
还有一缕粥香。
房门推开,莫方端着药膳走入。“杜师弟,你在灵泉晕厥,师傅让我来照料你,现在你可好些没?”
杜小贤点头:“好多了,谢谢莫师兄。”
膳食摆在书桌上,杜小贤就坐起筷。一碗添了草药的瘦肉粥,还有些清淡的菜肴。杜小贤一口一口地吃着,莫方就在旁边看着他。杜小贤一直在吃,他不好意思不吃。最起码吃饭时嘴巴在动,很多纠结场面的话就省下来了,也不用应对旁边一直看他的人。
可是他不开口,自有别人开口。“杜小贤,”莫方问他,“你为何这么执着于宗主?”
勺子来到唇边,粥水沿着勺边走到勺底,一粒饱润的米掉回碗里。
“在我小的时候,家里曾经有一场变故,有一位白头发的修士救了快死的我,所以……”
“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过来修仙?”
杜小贤不置可否,低头喝粥。
“就我所知,有名的白发修士的确不多,为何你这么确定当初救你的人一定是他?”
“我记得。”杜小贤说,“我一直记得,不会认错的。”
杜小贤看着莫方,眼中是不可质疑的神色。
晚饭之后,杜小贤困了,想早点睡觉。莫方端着碗筷离开,没走两步,房间里就吹灯了,一片黑暗。
路边的树悬挂着晶石灯笼,日落之后发出荧光,应和着天上月色。只是今天的月亮圆而不亮。仔细看去,其实也不怎么圆。
莫方慢悠悠地走着。他走路一直是这样慢的。
如果需要赶路,他会施法,让自己直接出现在目的地。
但现在他需要一段缓步的路,用来想一些事情。
通常,思考着的莫方,表情与平时一样,带着端正完美的笑容,令人觉得无论他思考什么都不会出错。
但今天他的表情,是严肃的。少有的严肃。
这代表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正在思考的事情出没出错。
“杜小贤今年十三岁……”莫方喃喃自语,“可是师傅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在罱皑山睡觉,从未下山,那个救了杜小贤的白发修士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莫方的心思是复杂的。
他质疑杜小贤的话,但又隐隐有些不期而遇的开心。
自从宗主收了他当亲传弟子,每逢仙盟举办一些不得推辞的活动,他都会用法术幻化成宗主的模样,代替宗主出席活动。
如果,在杜小贤遭遇变故时,不经意间救了人的,是假扮成宗主的他……
“世事又怎会如此巧合呢,哈哈……”莫方摇头。
“到底为何,偏偏是宗主呢……”
莫方把碗筷放进百洁柜。
百洁柜震动片刻,静止了。
今晚的罱皑山有些寂静。
尤其是东三房,静得出奇,听不到平日里常守烽教训常安的声音。
这时,月上半空,已是半夜。常守烽站在常安的房门跟前,手里捧着一碗药汤。这是他昨晚闭关搞了一个通宵,用了几十味珍贵药材,几乎又一次把罱皑山的药田薅了个遍,才熬出来的常家秘传之气血双和养命汤。
当然,这次的药汤是甜的,好喝的,常守烽在几十味珍贵药材以外,又用上了十几味香料,把药汤的味道调得甘而不苦,甜而不腻,初喝甘醇,舌尖与药汤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味蕾就在香料的引导下盛放,灿烂地盛放,盛放到漫天的烟火,七色夜空,鹊桥相织而不见牛郎织女,蓦然回首,却发现他们在夏威夷的椰树下做着某些浪漫的、绯意的、不可描述的爱恋之事。
这只是初喝一小口而已。再喝,爱恋的风暴骤起,蜜与罪吹翻了铁达尼,糖与盐融化了双|飞翼,唇齿间渗入一种微小的、幻觉式的颤抖,令人疑惑灌入口中的是仅仅一碗汤药,还是数亿个分子的蜜语甜言和耳边絮语,但是,一切疑惑都不再是疑惑,因为药汤在口中来回三圈,一切幻觉自行引发蜕变,从无到有,从有到真,由真聚善,真善得美,当真善美含于口中,纵使痴人呓语,傻人情话,罪人谎言,也不再可悲可恨可怜,反而随虚情假意起舞,俗艳中自有美艳,美艳中自有大雅,大雅中自有沉香,而沉香的味道,仅仅来自十几种调料的其中三种。而其余那些调料,各自又有各自的篇章。
若再问,把这口汤药吞下,又会怎样?不,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至少常守烽回答不了,因为他熬好了汤,试了一口,直到现在还舍不得吞下,依然将它含在口中。他为什么不吞呢?说到底,他也不是舍不得,因为他既不懂夏威夷,也不懂铁达尼,他只知道这汤药好喝,还得拿给常安喝,因为昨晚通宵熬的这碗汤药,本来是为了给六天半没吃东西的常安补补身体。可是现在他还是站在常安门外,双颊与耳根通红,不知道的以为过敏,知道的以为皮下出血——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含着的这口汤药,其实是用来压惊的,以美味麻醉神经,躲藏的,却是脑海中不肖难驯的回忆。
是两个时辰之前的,关于灵泉洞的回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