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坐骑名为狐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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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面色苍白,与本体断开了连接让他陡然脆弱了起来,太刀所拥有的优秀属性瞬间被剥夺,即使是重伤是也为体验过的虚弱感遍布一期一振全身。
脚步有些踉跄,但还是坚持跟在沧栗后面,朝着藤四郎所住的屋子走去。
“你们可真是矛盾啊。”感觉有些无聊,躺着狐之助背上的沧栗慢悠悠地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的伤势永远都好不了吗?”
“是因为本丸的灵力不足够治愈伤势。”迟疑了一下,一期一振回答。
“一个审神者灵力不够,那么多审神者难道还不够?蚂蚁多了也能咬死象,之所以好不了,是因为你们太高洁了。”
早已堕落的一期一振难以相信沧栗的话,高洁?在弟弟握着自己的手恳求自己杀了他那时起,就以为高洁这个词和自己越来越远。
“唔,其实我之前说你们烂到了骨里有些偏颇,你们的灵魂可还是很漂亮的嘛。”
“身已堕落心却高洁,所以灵魂需要清静的灵力蕴养,但身体在自发排斥灵力,以前那些审神者给你们手入的时候,你们感觉很痛苦吧,感觉自己永远都看不到光亮只能在黑暗中徘徊。若是有强大的灵魂倒也是能撑得过去,可惜,尚未经过历练的你们,灵魂本就遍布裂缝,不堪一击。”
“看样子,短刀们是最先撑不下去的那批的吧。”
“刀剑付丧神虽然源自历史,但参与历史的不是你们,而是握住你们的主人,你们作为局外人,如何能算是经历了他们的人生。若非你们身为刀剑付丧神,灵魂天生排斥魔气,恐怕早就堕落成完全的魔物了。”
“上次攻击我的那对双胞胎,是平野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吧,撑了这么多天可真是了不起,一期一振,你的弟弟拥有不下于你的坚韧灵魂。”
跟在后面的一期一振垂下了头,抑郁痛苦的感情充斥了整个胸腔,作为兄长,本应是站在最前方保护弟弟,但是他除了跪在审神者面前,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好了,到了,帮我开下门。”
沧栗从狐之助背上翻下去,蹬了蹬腿,变成了正太样走进屋内。
平野和前田并排躺在屋子西北角,他们似乎陷入了噩梦中。鲶尾和骨喰跪坐在两边,不断给他们擦去额头上的汗。
沧栗看了一下,除了之前伤势最重的乱藤四郎由重伤变成了中伤外,其他人都还维持着沧栗刚来那天所见到的状态。
出色的观察力和决断力。
沧栗没去看平野和前田,反倒盘腿坐在了乱藤四郎的旁边。
“一期一振,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身体与灵魂间的关系吧。”沧栗的手指在乱藤四郎眼睛上空轻点,“你眼前的这个弟弟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于你们来说,身体和灵魂就像是天枰两边的砝码,不能多也不能少,之前他身体破损严重,所以灵魂只能被迫陷入昏迷,所以他进了修复池,泡了修复液才能安稳的保持现在的状态,身体仍有不舒服但还可以坚持,灵魂虽有破损但还是完整。”
“你!”鲶尾有些按捺不住自己,鸣狐把他已经出鞘的胁差压回去,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接着快步走到一期一振身边,扶住了这个有些站不稳的付丧神。
沧栗拿起了被放置在枕边的乱藤四郎本体,缓缓出鞘。刀身遍布裂痕,即使乱藤四郎的状态显示为中伤,可是从本体来判断的话,堪堪掉着一口气。
“当初是被一寸寸捏碎骨头的吧。”沧栗叹气,流露出与外表不相符的阴郁,这个处刑方法总是能勾起不好的回忆。
“现在有两个方法,一,我帮他们净化身体中的魔气,他们自然就可以苏醒,二嘛,就是把他们现在的伤势治好,但是关于身体和灵魂的问题我不会解决。”
一期一振沉吟一下:“审神者大人,我选一。”
“你们刀剑付丧神总是这样自信的吗?”
一期一振不解。
“这个选择不是让你选,而是我。”
“而我选择,第二个。”
一期一振的脸倏地涨红,紧接着又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他自然听懂了沧栗的意思,审神者可以出手救他的弟弟,但是只是让他们从一种折磨变成了另一种。
沧栗没去看他,反倒站了起来,将屋中的短刀亲自收集到一起摆在面前,他弹出了一颗绿色的结晶,伴随着一声治愈之光,短刀们被笼罩在绿叶中,脸色由苍白转为红润,皱紧的眉头也放松了下来。
这飘舞的绿叶范围甚至笼罩住了屋内的其他付丧神身上,他们自然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慢慢使得伤口愈合,就连失去了本体的一期一振也忍不住放松了下来。
“作为第一个上门的顾客,赠送你一杆鲤鱼旗好了,放在屋子中间,难受了可以过来缓缓哟。”沧栗又摸出一颗金红色的结晶放在地上,那结晶变成了一杆鲤鱼旗,上面的轮子无风自动。
“不要去攻击它,也不要被别人发现,后果你们懂的。”
沧栗留下一句叮嘱,变回了龙猫就让狐之助驮着他回家了。
沧栗走后,短刀藤四郎们一个接一个醒了过来,鲶尾和骨喰早在乱醒来的时候就跑到能通到这里的路口守着,谨防有刀剑路过发现他们的情况。
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被发现。
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希望。
一期一振听着弟弟们小声叫他一期哥,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而弟弟们醒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摸放在枕边短刀的动作同样让他心痛。
“一期哥,后藤信浓和包丁为什么没醒过来,按照你说的,他们不是也被治好了吗?”药研看着仍旧蹲在墙角抱着膝盖的三位兄弟恨得握拳。
一期一振摇了摇头,他已经切身体会到了沧栗说的那些,药研他们能够这么快醒过来,想必是灵魂并未受到太多创伤,而包丁他们外表看起来没事,但是只要一想到曾经发生在乱身上的事,就不难理解他们为什么醒不过来了。
他们的灵魂显然是迷失了。
“一、一期哥,为什么,一期哥的刀,不见了呢。”五虎退怯生生地拉着一期一振的衣服下摆,“是不是因为我们,因为我们,才……”
“退不哭,能用那把无用的刀换回你们,这就够了。”
“那我也要换,我要让审神者治好信浓他们!”博多抽出自己的短刀往一期一振手里塞。
短刀们一看,纷纷抽出别在腰带上的本体,想让自己作为交换送出去。
“你们都不要争了!这种事情当然得让藤四郎家族中的我,乱刃刀出场才对。”乱撑着自己站起来,勉强地转了一个圈,“那位审神者大人刚才拿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不可以,谁都不可以去。”一期一振拒绝了他们的请求,“现在把刀都放在鲤鱼旗周围,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绝对不可以。先养伤,听到了吗?”
一期一振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弟弟们只好听他的话将本体放在鲤鱼旗周围。
只有乱若有所思,他的视线一直朝着本丸中心看去。
被捏碎骨头的痛感如同跗骨之疽,无论如何都无法驱散,只有在被那位审神者捏在手里时才得到缓解,也正因为被捏在了手里,他才能率先醒过来。
但是现在还不行,太弱了,别说去找审神者,就连这个屋子他都迈不出去。
乱把自己埋在被褥里,橘色的长发遮住了他嫣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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