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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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欢庆的日子，就连女子也不会被拘于家中，带个纱帽或是蒙个面纱，就能上街来玩耍。

叶生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盛况，比他上次自己出来时还要喧闹，瓷白的脸被那些灯照得绯红，精致的眉眼疏朗深邃，更显得他面如冠玉。

更何况他身上穿的衣物，一看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引得不少小姐姑娘的频频侧目，更有甚者，居然直接扯了脸上的面纱，落在叶生的脚边。

偏生后者还是个不谙世事的，还真捡了那透明轻纱，叫住了本来就刻意放慢速度的人，“姑娘，你的面纱掉了。”

那姑娘脚步微顿，转过身来，红得似桃的脸低垂，但依旧能看出是一副明眸皓齿的好相貌，身边还跟着两个丫鬟。

“给你。”叶生上前将面纱递过去。

“多谢公子。”姑娘怯生生的，拿过叶生手里的面纱，脸上依旧要红得滴血，贝齿轻咬嘴唇，声音宛若蚊吶，“小女子姓林，家住……”

还没说完，袖口传来被轻扯的力道。

她抬起头，眼前哪还有那好看似仙人的公子，唯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一双双望着她的脸，不怀好意的恶意目光。

……

叶生是被祁莫寒扯走的，等走远了些，他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停下来，“你干嘛。”

“我干嘛？”祁莫寒顺着他的力道停了下来，周围都是行人，他们不好太引人注目，他压低了声音在叶生耳边道，“你可知在花灯会上不可乱捡女子落下的贴身之物？”

“为什么？”

“只有碰见自己心仪的，她们才会丢下贴身之物在那人的脚边，或面纱，或手帕，亦或是荷包，而只有对方同样有意的，才会去捡起还与那姑娘。”祁莫寒看中一家铺子，牵着叶生往那走去，边走边问道：“你心仪那姑娘？”

叶生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怪不得那姑娘开始自报家门了，原以为只是想结实一下，却不想还有另一层意思在。

“没有最好。”祁莫寒脸色稍霁。

到了那面具铺子前，祁莫寒问叶生，“可有喜欢的？”

叶生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面具，总觉得每一个他都喜欢，这个翻翻，那个看看，他还是选不好。

“就这个吧。”祁莫寒从架子上拿下一个面具，叶生看去，心里不禁一抖，要不要买这么丑的。

心里这么想，他实际上也说出来了，“太丑了吧？”

丑些才好呢。祁莫寒暗暗道，然后环过叶生的身子，将面具给他戴好，“戴面具正是要丑些才有乐趣。”

“那你戴这个。”叶生随手拿下一个猪头面具，递到祁莫寒面前，“快，戴好了，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于是，跟了祁莫寒许久的暗卫，亲眼看着自己威严的主子，接过那个滑稽丑陋的猪头面具，不带一丝犹豫得给自己戴上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生忽地发出一阵笑声。

面具遮掩了对方的整张脸，唯有那双狭长的眸子露了出来，这么一看，竟有种是裴戴了这个猪头面具的错觉。

“就这么开心？”祁莫寒无奈，伸手揉揉对方柔软的发顶，也不在意其他人望过来的目光，牵着人往灯街的前方走去。

灯街的尽头搭了戏台子，底下全是搬了长凳，拿着瓜果点心的平民百姓，历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却是最无暇的笑容，他们坐在一起，将自家的东西与别的拼在一起，这样便可尝更多的点心口味。

戏台子底下和周围都有不少小孩在玩乐，扎着小辫子，手上拿着点心，跑跑跳跳的，还有模仿台上那名角儿动作的，好不天真热闹。

叶生随便找了一个空着的长凳，拉着祁莫寒坐了上去。旁边坐着的是一对夫妻，看见他们坐过来，便将手中的点心盘子递过去。

“要吃些么？”

叶生也不客气，抓了一把后，笑眯眯得说，“谢谢大叔大婶儿。”

“哎，不谢不谢。”

台上唱的正是祖皇帝如何破入皇宫，杀死前朝皇帝的戏。

叶生看得入迷，期间还问祁莫寒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前朝的皇帝？不能□□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