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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绕树婉转吵嚷几声后,比翼齐飞,掠上了宫檐,消失在了宫墙外的绿树深处。

琴声悠悠,一曲《长相思》自指间流泻,浓浓深情皆在不言之中。

楚夕趴在窗畔远望宫墙之外,听到动情处,不禁回头对着抚琴的拾儿微微一笑,有些赞许可以不宣于口,只要相视轻笑,便能明白彼此心意。

拾儿轻笑低首,指尖拂过琴弦,琴声如诉,声声悦耳。

在元宵之前,楚夕只知曲子悦耳还是不悦耳,可元宵之后,她忽然了悟,这琴中之情才是真的动人心魄。

“长相思……”楚夕抿唇低喃,负手缓缓走近了拾儿。

拾儿佯作没有看见,继续抚琴。

楚夕微凉的手掌覆上了拾儿的手背,指腹在手背上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拾儿抬眼,笑道:“殿下,现下是白日。”

“白日又如何?”楚夕身子一斜,坐到了拾儿怀中,环住了拾儿的颈子,“拾儿的琴音,我听懂了。”

“懂了什么?”拾儿抱住了楚夕的腰杆。

楚夕凑近拾儿,鼻尖轻蹭,“拾儿在想我。”

“殿下呢?”拾儿温声问道。

楚夕得意地仰起脸来,笑道:“不想!”

拾儿哑然笑笑。

楚夕捏住了拾儿的下巴,热烈又深情地道:“拾儿,你可知?我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拾儿柔声道:“我已经有最好的殿下了。”

楚夕双臂一张,将拾儿紧紧拥住,在她耳畔低诉,“我已向父皇请旨要了一处封地,过几日,你便陪我去封地长住。离开了紫极宫,我们两个逍遥快活一辈子,好不好?”

拾儿微惊,“陛下答应了?”

楚夕点头,“父皇向来疼我,他自然答应了!”

“好。”拾儿垂眸,天家的公主虽然万千宠爱一身,可是,天下就没有哪个公主可以真的逍遥快活一辈子。

她从不妄想什么,只想静静地陪着楚夕,哪怕明知楚夕的婚姻其实由不得她做主。只要能给她一个方寸之地,只要能让她每天都看见公主,只要还能亲手照顾公主的起居,她宁愿一辈子当个宫婢。

楚夕觉察了拾儿的愁容,她捧住了拾儿的双颊,坚定地道:“我又不是皇子,在自己的封地快快活活地住着,碍不到任何人的。”

“我倒希望殿下是位皇子。”

这句话拾儿并没有说出口,倘若楚夕是位皇子,就凭天子对她的宠爱,他日入主东宫是天经地义。有了权,或许便能随心所欲的爱人,随心所欲地活着。

拾儿强笑看她,“殿下饿不饿?”

她不提还好,提了以后,楚夕觉得确实有些饿了。

“我去给殿下传膳。”拾儿温声说完,楚夕也乖乖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可手还是紧紧地牵着。

拾儿微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很快便回来。”

“我等你,要快点回来。”

“嗯。”

楚夕依依不舍地看着拾儿踏出了殿门,她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喜欢一个人,竟会这般痴缠,少见一刻,都觉得失魂落魄。

拾儿循着旧路,走出院门之后,抬眼便瞧见了三名守在院外的禁卫。

她福身一拜,刚欲绕开,便被这三名禁卫拦住了去路。

“拾儿,借一步说话。”

忐忑。

可身为宫婢,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她只能再福身一拜,跟着三名禁卫去了宫苑最幽僻的地方。

寒意袭心,拾儿已觉不妙,就算挣扎逃回公主身边,她也注定是死。

她若死在楚夕面前,楚夕怕是会难过许久吧。

“宫婢拾儿,魅惑公主,其罪当诛。”

两名禁卫骤然押住了她的双臂,另一名禁卫抽出了佩剑,冷冷地说出了她的罪行。

“大人,可否答应奴婢一事?”

禁卫冷笑,“死到临头,你还想做什么?”

拾儿不舍地笑笑,眼圈微红,望向前面的枯井,“不要让奴婢的尸首出现在殿下面前,对陛下是好事,对几位大人也是好事。”

禁卫们相互看了看,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

“那便成全你。”

剑锋穿心而过,痛彻心扉。

对拾儿而言,血肉之痛,不足以抵过与心上人死别之憾。

惟愿来世,做对寻常姑娘,相守一世,岁月静好。

禁卫抽出佩剑,给两名兄弟递了个眼色,这两人便将拾儿抬着抛入了枯井之中。紫极宫有不少水井,僻静之处也有好几个枯井,平日失踪的宫娥,多半也是被人抛入这些地方,慢慢腐烂井底。

神不知,鬼不觉。

后来,拾儿的失踪让楚夕癫狂了整整半年,她发疯一样地哀求着天子与母妃还她拾儿,她也发疯一样地每天带着宫人们在紫极宫中找寻拾儿的踪迹。

直到某天禁卫从枯井之中拖出了一具面目全非的白骨,楚夕看见那熟悉的衣裳,当即昏厥了过去,足足睡了一月有余,才终是转醒。

从那以后,楚夕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安静了,冷漠了,也心思深沉了。

天子在壮年突然崩殂,子嗣只留下了楚夕与小皇子楚信。朝局动荡,九州战火四起,眼看大梁大厦将倾,楚夕突然以小皇子的名义下诏,下嫁骊都曹氏嫡子曹阳,拉拢了曹氏的势力,稳住了骊都的朝局。

往后数年,长公主楚夕在朝臣心中是个响当当的名字。倘若她不是个女人,她定能以天子身份,君临天下,慢慢收拾这残破的山河。只可惜,她就是个女人,女人岂能称帝,女人岂能让天下男儿俯首陈臣?

就为了这可笑的“纲常”二字,长公主便只能做个摄政辅佐幼弟的女人,周旋在骊都的各家势力之间,留下许多文人鄙夷、史官大书的风流传闻。

关于长公主的那些传闻,每一个字落入崔十一娘心底,都是锥心的痛。天下人只知她厚颜无耻,却无人知晓,长公主维系如今的局面有多么不易?

“殿下……别怕……”

崔十一娘喃喃低语,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张看多少回都熟悉不起来的脸庞。为了这张美艳的脸蛋,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便义无反顾地接受了千蛛楼江湖老医的换面之术。那痛入骨髓之痛,她只是哼了两声,只因她知道,这世上有一人,比她还痛,还苦。

快些回去,回去帮着她,保护她,这成了崔十一娘根植心底的执念。后来,她成为了千蛛楼的探子,以崔十一娘的身份在十里烟花巷艳名四播,她等待着与楚夕的重逢,不论是怎样的重逢,只要还能看见她就好。

曹阳不过是饵,钓楚夕的饵。

如今鱼儿已经上钩,崔十一娘发誓,她不会让她一个人苦捱着,她会用她的能力,一步一步帮她铺平整个骊都。

只因,她很想曾经天真浪漫的小公主楚夕。

“会好起来的……”

崔十一娘深吸一口气,掬了热水淋在身上,沐浴更衣后,她还是这十里烟花巷的最美姑娘,她安静等待着与楚夕的再见。

春雨绵绵。

纸伞打开,雨珠打在水墨山水上,晕开了一抹雾色。

薛清弦负琴在楼外站了许久,最后摇头一叹,选择离去。

她与她的相识,就是一个意外。

既然不是命中注定,只是意外,终局便只能是匆匆过客吧。

薛清弦师从千蛛楼三长老,借着琴师之名混入宫中,找寻紫极宫传说中的镇宫之宝。传闻,骊都紫极宫下有一座地宫,宫中藏有黑龙骊珠一颗,吸取千年王都龙气,得之可得天下。

那日薛清弦潜入枯井探寻,向来地宫皆是依着地河而修,入井探寻,兴许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她才入井下没多久,便惊闻顶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没多久,便见一个宫娥被抛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她的脚下。

鲜血飞溅在她的衣摆上,那宫娥虚弱地抬起眼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没有害怕,没有慌乱,有的只有眼泪。

就那一瞬,薛清弦觉得莫名心疼。就像是有人把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瞬间拧断了脖子,扔在她的脚下。

救她!

没有半点迟疑,她弯腰点了她的穴位,先给她止住了血,又扯下了衣袖,缠上了她的伤口。

一定要活过来!一定要活过来!

因为救她,薛清弦耽误了回乐馆的时辰,算是惊动了管事公公,她也不好再在深宫逗留。所幸宫河连着宫外的长河,她找了个黑夜,走水路背着这受伤的姑娘,回到了千蛛楼。

任务没有完成,她也捱了罚,被师父打了三十鞭子。

她捱着鞭痛,却觉得心喜。

至少宫中可以少一缕冤魂,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房中古琴幽幽,薛清弦伤口灼灼发痛,她只能抚琴打发下注意力,捱过这最痛的几日。

拾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陌生却温暖的地方,心口处的痛意让她恍然,她并没有死。

“殿下……”她下意识地去找楚夕,拉扯了痛处,不禁捂着心口发出一阵咳嗽。

“嘶!”薛清弦停下抚琴,忍痛走近了床边,温声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拾儿呆呆地看着她的眉眼,她记得,她见过这个人,在她濒死的那一会儿,“你……是你……救了我?”

“看来没摔坏脑袋。”薛清弦微笑。

拾儿蹙眉,“这……是哪儿?”

薛清弦温声道:“这是我的家,我叫薛清弦,你叫什么名字?”

“拾儿……”

“石头的石?”

“朝花夕拾……”

“好听。”

薛清弦心生恻然,看着她温润的眸光,心头不禁多了一丝好感。

“我……我……”

薛清弦看她准备起来,连忙按住了她,正色道:“你放心,这里不是紫极宫,你已经离开那个鬼地方了,不必担心,朝廷不会追问的。”

拾儿的眉心蹙得更加紧,她的殿下只怕要伤心坏了。

回去又如何呢?

要她命的人是天子,殿下是公主,岂能与父皇为了一个宫娥争执?

倘若得知她伤重如此,楚夕定会在宫中闹出大祸。

“你……可愿做我的师妹?”薛清弦小声问道。

拾儿愕然看她。

薛清弦认真道:“你若好了,便不能再在我这儿住了。所以,你若成了我的师妹,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你了。”

“……”拾儿没有立即回答。

薛清弦自忖说错了话,解释道:“我是担心你无家可归,毕竟宫女都有宫籍,无端失踪,就算回去家人也不敢留的。”

“学……什么?”拾儿虚弱问道。

薛清弦笑道:“你愿学琴,我便教你琴,你愿学武,我便央着师父教你……”

“好……”这次拾儿答得干脆。

薛清弦忍不住大笑道:“你安心养伤,我去求师父收你为徒,你信我,你一定可以当成我师妹的!”

“谢谢……”

“养好伤,以后再说!”

薛清弦高兴地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了房间。

拾儿忍痛坐了起来,她看着这陌生的地方,眸光黯然。宫墙隔绝的不仅仅只是距离,还有她与殿下再见的可能。

琴她可以不学,可武术她一定要学。

学好了,兴许可以潜入宫中,看看她心爱的殿下,一切可安好?

那日以后,薛清弦多了一个小师妹,也多了一个小惊喜。

拾儿的琴艺很好,每每与她一起合奏,薛清弦只觉畅然,越发庆幸当初救了她的性命,给自己觅到了一个难得的知己。

只是,她总是心事重重,哪怕笑起来,笑容里也藏了一丝苦涩。

薛清弦总能看见拾儿趴在窗前,远眺紫极宫,她总是在那个时候眸光清亮,悄悄地染上了一抹泪光。

“师妹,你在宫中……有挂念的人?”

薛清弦终是忍不住问她。

拾儿笑笑,总是不答。

可千蛛楼想查的事,岂有查不到的?薛清弦花了半月,便查到了拾儿思念的人是谁?她惊诧于拾儿与公主的感情,更惊诧于自己竟对此事心生酸涩。

从那以后,薛清弦便待她事事上心,她想,若是对她更好些,有朝一日拾儿便能放下宫中那个人吧?

拾儿的笑容多了许多,她笑起来的样子,让人莫名地心喜,像是春风抚平了波纹,能让人瞬间安静下来。

直到那一日,公主大婚的消息传遍整个骊都。

拾儿站在窗口,哭了又笑了。

薛清弦静静地陪着拾儿,那些安慰的话哽在喉间,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师姐……”

“我在。”

“陪我弹一曲吧?”拾儿回头,似是哀求。

“好。”

薛清弦看得心疼,别说是弹琴,若是这时拾儿让她去把长公主给抢来,她也会提刀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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