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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并不想逃。
砰然有力的心跳紧贴着她的,震荡着她的心神,这一刻,触感所带来的震撼令她颠覆从前所有的认知。从没有人这样吻过她,吻到她揪心裂肺,却又无法抗拒。仿佛他是强势主导一切的施令者,命令她,教化她,牵引她走入本欲森林的最深处。
他撬开她的牙,探进去,激起涟漪,又狡猾地退出去,等待她服从他的指令。
明明快要窒息,却又不肯结束唇齿的纠缠,她当然很生涩,刚捕获了一丝新鲜空气,就想落荒而逃,复又被捉住。是为求生,她唯有向他汲取氧气。
理智在倾塌的边缘,让她悬崖勒马的,是身体里翻涌的欲望。
她想抱紧他,抱紧一具真实且温暖的身体,有心跳的胸膛。想他落吻在她身上,画上领地的记号……还有什么比意识到这一刻的情动更可耻?
这个吻,已将一切都暴露,她知道自己被他看透,负罪般的闭上眼,任由他以穿透的目光将她凌迟,将她心底最真实的欲望揪出翻烤。
魏邵天不肯她退,将她拉回到炽热气息中,用额抵着她的,鼻尖掠过她的,咬字低沉的哄骗着:“那个富家子哪知道什么是情爱,只会学番鬼摆浪漫,或是拿钱买开心。我猜他从未给过你快乐,更从未点燃过你心里的火。这也不怪他,毕竟这世上没有人做到,只有我能。”
他还在等待她的答复,一直在等。鼻息静默的纠缠,她的心早已兵荒马乱。
若他不姓魏,不为泰安卖命,她多半会爱上他,爱得恐怕比林晞语还要痴傻。她的防御也远不想自己想得那样坚固,他只需轻轻一凿,便四分五裂。
其实他说得不假。她并不爱什么正人君子,她骨子是叛逆的,是低贱的,她最憎恶的偏也是她最痴迷的。她迷恋他的坏,他的直白,他口中的脏话狠话,迷恋他将她尽握掌心揉拧,迷恋被他征服的感觉。
她需要一道闸口,释放心中积压的余情。
宋瑾瑜终于开口,“今晚是大结局。”
《岁月风云》的大结局。
魏邵天的呼吸停住,这是他听过最致命的邀约。
黑暗里,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她莹然如水的目光中抽身出来。
“今晚,不行。”
他的胸膛已不在她附近,周身的气息瞬间就冷了。
记得有一个晚上,他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演到了某个情节时,他突然说:“你有没有听过一种病,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她通常对他的话爱答不理,只听他继续说:“说不定哪一天,你会反过头爱上我。”
那时她的回答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是被爱,而是被驯化。”
直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爱了,还是被驯化了。
魏邵天坐直身子,摇下窗点了一根烟,又怕熏着她,把手伸出了窗外。他从不在她面前吸烟,但是此时此刻,若是不吸上一口,他下不了这个决定。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你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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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邵天从船舱走到甲板,青蓝色的海水翻起白浪,海风狂猎,掀起了他的发,肆意扑打在额上。
这条航道他坐过无数次,客船,矿砂船,散货船,他都坐过,只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忐忑。
他要做的事情,和昨晚的那个吻无关,也和她无关。
七个小时的航程,魏邵天没有合眼,在茶水房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喝完,然后回到了船舱里。
对面坐着体态臃肿的东南亚妇女,像是从港岛登船的菲佣,歪着脖子睡着了。他拿出手机,在短信里打了几个字,写完才发现,海上没有信号,信息发不出去。
到了岘港,有形形色色的旅人下船,有人为了生意,有人为了找越南小妹买-春。
这里曾是法国人的殖民地,有教堂和白墙红顶的洋楼,市区交通混乱。魏邵天找到港口附近的露台停车场,在里头转了一圈,又走回门口拿出几张美金给了守车人,那人进到棚房,拉开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
魏邵天盯着他,手指了指抽屉里头的另外一把钥匙。
守车人嘴里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不情愿的把那把丰田车钥匙扔给了他。
魏邵天掀开盖在皮卡上的帆布,扬起一层灰。他坐上车,点了一根烟,打开广播。
沿着十四号公路往西就是南江县,再开两个小时到边防,不管有没有有效证件,当地人也会索贿,给钱就放行,倒也简单。到了老挝境内,就是蜿蜒的山路,描摹着布拉万高原,沿路没有城区,满打满算也要七个小时才能穿过这片山林。
他从白天一直开到了夜里,才开出颠簸的黄沙路,进入塞贡。
越战期间,有八千万颗未爆弹遗留在这片土地上。未爆弹集中的南部塞贡、班蓬一度荒无人烟。而贫穷和痛苦的根源,正来自于生养他们的大地。
连上帝也对此束手无策。
魏邵天把车开进城区,沿路找了间客栈,吃了碗米粉,又问老板要了一间客房。
拿到客房钥匙后,他折回到车里拿行李,顺便点了一根烟,靠着车门吸着。
街边停了一辆旅游巴士,白人游客聚在对街的摊贩前,摊子上吊着一个手电筒,光下头红彤彤的,是莲雾。鬼佬没见过莲雾,挑来拣去的,很是新奇。
魏邵天踩灭了烟,正要回客栈,一个少女款款靠近。
少女手里拿着一包本地烟,看模样只有十五六岁,怯声问他:“先生,要烟吗?”
或许是需要钱,或许只是想搭顺风车离开这个鬼地方。要了烟,她就会跟着你走。
这里生活的人,大多生计潦倒。可惜,他不是救世主。
魏邵天抬手指了指对街的鬼佬,然后拿着包回到了客栈。
简陋的客房里,月亮照进斑驳的窗,剪影里有她的模样。
洗完澡,魏邵天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只吸入剂,静静的想着,如果他能活着回去,他一定要告诉她。曾经,他见过她。
曾经,她是他的福音。
前提是,如果他能活着回去。
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的荧光亮着,他将先前未发出的短信点了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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