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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阿乐进屋打了个电话,然后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这是阿添之前留给我的。”
宋瑾瑜握着那把钥匙,定定的说道:“如果你再见到他,麻烦你告诉他,我会等他。”
辛万和孩子们在餐桌上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们,阿乐没有答允,只说:“去岘港的车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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岘港港口,停靠着许多来往船只,而她登上了去香港的那一艘。
齐宇的话,魏秉义的话,阿乐的话……拨开的又岂止是云雾那样简单。他留在了城寨,生死未卜,而她必须要确认一些事情。
下了船,宋瑾瑜一秒也没有耽搁,打车去了中环的傅氏办公大楼。她还穿着辛万的裙子,脚下是一双脏得快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球鞋,临走时阿乐给了她一只帆布包,里面有一些食物和现金,还有那件洗完仍未干的衬衣。
半小时后,宋瑾瑜站在干净的一尘不染,甚至配备香薰的高档电梯里。做访客登记时,前台接待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她不在乎。
谁也想不到,一天前,她还在湄公河上漂泊。那个与这里有着天壤之别的地方,是世人所不曾涉足的禁地。
正如上帝的告诫,切勿偷食禁果,那是被诅咒的土地,一旦踏上,便会打破人世所有美好的幻境。
电梯门打开,她迈出去,傅桓知便在走道的尽头向她走来,崭新的皮鞋跟踢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声响清脆。
前台跟他通过电话时,他反复确认两遍访客的姓名,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她是谨小慎微的人,也害怕会给他添麻烦,就是有再要紧的事情,也没有找到过公司来,更不要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
傅桓知第一眼便看见她身上的打扮,本能的觉得有些难堪,却还是忍住了,“你还好吗?为什么不同我打电话?我可以派人去接你。”
他没有伸手碰她,因为他有洁癖,而她身上很脏。
宋瑾瑜看见了他左手无名指上刺眼的婚戒,心情却没有任何波动,只道:“你知道我从哪来吗?”
“去我办公室说吧。”
傅桓知说完,转身交代秘书,“到楼下铺面买双鞋,37码。”
办公室的大门推开,整面的落地窗,一流的景观,踏上去了无声响的地毯,意大利空运来的家私,楼下便是名品街旺铺,欢迎来到资本家的世界。然而,这还不是整个维港最棒的办公室。
另一位秘书送来咖啡,关门离去,宋瑾瑜却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门边一隅,因为她不想脏了他的地毯。
宋瑾瑜说:“我从岘港来。”
傅桓知面不改色,将办公桌前将摊开的文件整理好后,才走到她面前。
“你见到魏秉义了。”
口气是陈述句。
“你要魏秉义的命,不是因为他砍掉你一根手指。”
同样是陈述句。
宋瑾瑜看着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你为什么要把我接到香港?”
傅桓知微微拧眉。
“你知不知道,我感激你,爱慕你,把你视作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甚至豁出命去,也无所谓。”
他所做,不是送她逃离炼狱,而是把她推向另一个深渊。
这十年,魏秉义从来没有找过她,她受到的恐吓,威胁,乃至噩梦……都源自眼前这个她“爱”过的男人。他将她骗入局中,让她心甘情愿做一颗枪子。
“魏秉义的手上,有足以让傅家倒台的罪证。背后牵扯的事情,你无法想象。”
傅桓知的语气很平淡,“自古黑白是一家,有了矛盾才分家,真要大白于世,没有谁真的干净。瑾瑜,有些事情我和你一样,没得选择。”
他早知会有这么一天,无非,就是坦诚相见。
“是啊。你养了我十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她说得露骨,却也是实话,傅桓知无可辩驳,缓声道:“瑾瑜,平心而论,我对你不差。”
宋瑾瑜笑了。十年前,魏秉义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这句话太过瘆人,而每每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东孔的夜里,她复又梦见了这一幕,如同恶魔在她耳边低喃。
“阿娟,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好。”
也只有这一次,她终于没有落荒而逃,而是挺直了腰身,坦然回应。
“这个世界上,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人。我找到了。”
他表面步步紧逼,说着不着边际的风流话,但其实对她不赖,甚至是所有人里,对她最好的那一个。
他没有带她去最贵的餐厅点最贵的菜,却肯为她亲手做一碗米粉。
他没有送过她像样的玫瑰花,只有在孟孔突突车上,用玉米叶叠的一朵小黄花。
他是对她好的,真心实意的那种,她能感受的到。哪怕最后甩来的那一巴掌,他都在用他的方式对她好。
“这些年承蒙傅生赡养,不胜感激。我攒了一些积蓄,不多,欠你的钱,我会一笔一笔慢慢还给你……虽然这些钱对你而言只是零头。”
宋瑾瑜平静的说完,鞠了一躬,卑微而疏离。
她从不曾是这样的姿态,即便是仰人鼻息,她也有她的尊严,尤是在面对他时。她曾何其努力,只为成为能配得上他的人,哪怕人人都笑她痴心妄想,攀一座空中楼阁。
宋瑾瑜今天才意识到,她是不可能配得上他的,充其量也只够站在办公室的一角,守着方寸之地。他的人生规划精密得犹如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每一栋都棱角分明,又环环相扣,即便有污点,也会被浮华所掩盖。
她不过是个建造大楼的工人,对他人生的意义,止乎于添砖加瓦。
她的鞠躬,是对他莫大嘲讽。傅桓知有片刻的慌神,但被日积月累下的假面压盖无踪,仿佛还是那个克制自持的他。
他清楚她今日的一席话,并非只是家雀迟来的叛逆而已。
“瑾瑜,谁都有污点,这世上没有谁是十全十美的。”
宋瑾瑜的手放在金属门柄上,没有转身,“坏人可以变成好人,但坏事永远不会变成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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