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替死鬼——思远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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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混沌的沈思远才明白，大哥杀人了。

母亲的意思怕是要让他替大哥……事情的真相这么血淋淋的展现在了沈思远的面前，扇的他措手不及。

他今日根本没有出府，甚至连自己的院门都没有迈出去。且大哥不是最讨厌去那些风月场合吗？

平日里他去那种地方喝花酒，这位大哥总是板着脸教育他。

若是他不听，还是去了。这位大哥定会跟在后面监督，让其点个姑娘也要推辞很久。在沈思远的眼中，他这位大哥，洁身自好的很。

怎么，会发生在鸿湘楼打死秦川的事？且，为何母亲灌了他烈酒，将他推了出来顶罪？

他眼睛看向李香兰，自己的嫡母。他是嫡母养大的，这位母亲对他很好，甚至比对大哥沈致和还要好上三分。

而如今……怎会舍得让他替大哥去死？沈思远胃中酒水翻滚，全身好似着火了一般。

他隔绝了嘈杂的人群，李香兰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

你也是时候该下去陪你娘那个贱人了……你也是时候该下去陪你娘那个贱人了……

他娘，怎么就成了贱人了？

沈思远看向周围的人群，即便视线模糊了，也能想象出他们那嫌弃厌恶的嘴脸。

沈致和听了管家的话，心中一阵激动。他吸了一口气，双眼通红的从府内走出。

踏出府门时，他还有些一丝的犹豫。但是在接收到管家的视线后，立刻抬脚，来到了坐在地上的“沈致和”身边。

沈致和看向醉态的沈思远，神色恍惚了一下，心中忍不住赞叹自己的这个庶弟可比外面的花花草草漂亮多了，可惜不能碰。

他轻轻的将沈思远凌乱的发丝整理好，转头对着哭泣的李香兰说，声音悲痛又决绝：

“母亲！人是致和杀的，命该由致和来偿还，您将思远抬出来作何！”

说着，便要做出将沈思远抱起来的举动。无奈沈思远喝的太多了，身体如同面条一般，他一个人无法将人抱起来。

这突然走出来与“沈致和”衣着打扮相同的人，别说是看客们了，就连秦家的人也有些不清楚状况了。

怎么两个沈致和？但是细细的一看会发现，二人长相差异很大。一个温润优雅，一个妖孽魅惑。

沈致和抱着满身酒气的沈思远，抬起头看向秦太师。许是有些心虚，尽是对视了半秒钟便地下了头。不过，该说的话还是一句不能少的。

“秦太师，是我杀了秦川，我愿意偿命！”

这话一说出来，很多人都迷惑了。对于没有见过沈致和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对于见过沈致和的人，就更是迷惑了。这你是沈致和，那这醉汉是谁？

“不！致和！”

李香兰把握好时机，扑了过来，抱住了自己的儿子的腿，仿佛要阻止儿子继续说下去一般。

这位沈夫人，脸上的表情愤恨又慌乱，她坐在地上，抱着沈致和痛哭流涕不说，还用力的将醉态的“沈致和”往地上推。

“人不是你杀的，为何你要认罪啊！你这不是要了娘的命嘛！”

众人楞了，且一直无法回神。又跑出来一个沈致和，说人是他杀的。但是沈夫人又说这人不是他杀的。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沈致和，我见过的！”

有人在人群中，小声的说着。

“那那个醉汉是谁？”

那酒臭味，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不知道那个人喝了多少酒。

“那个醉汉是沈家庶子沈思远啊，经常去赌场啊他，你没见过吗？”

“对对对，是他是他！”

秦太师看着上演着母子情深的二人，再看那另一个“沈致和”被推到在了地上。面色发红，神色迷离，显然是醉的不轻。

这时，就连秦太师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李香兰在婢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想要拉起沈致和，但是这个儿子却推开了她的手，转头去抱软成面条的沈思远。

这让李香兰神色慌张，她顾不得擦脸上的泪水，看起来苍老又憔悴，可怜的很。

她对着在场的众人福身，捂着胸口说道：

“我李香兰养了庶子二十年，自觉问心无愧，待着庶子比待我亲子要好。可是今日之事，我不得不说出真相！弟弟杀的人，怎么能让哥哥顶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