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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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薇薇还来不及看，只觉身上一轻---她身后始终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穆饮冰已经一把将原本紧紧趴在她身上的东西扯了下来，那东西摔在地上，几乎是哧溜一下就化作一缕黑雾融入了黑暗之中。

那哪里还是金铃，分明就是一只恶鬼！

顾薇薇和穆饮冰面面相觑：哪怕是穆饮冰，刚才一路走在顾薇薇身后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只在那鬼物变脸的一瞬间才发现趴在顾薇薇身上的根本不是金铃。

这对他来讲，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的眼睛骗了他。

这不对……

穆饮冰眯起了眼睛：这个副本，一定有哪里不对……如果连他的眼睛都会失灵，如果连他的技能都会欺骗他，那么在这个副本里，有什么是真实存在的吗？

“穆穆，”顾薇薇的手这个时候握住了他凉透了的手，她的声音里依旧十分坚定，“我刚才仿佛看见了我自己的影子。”

穆饮冰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光亮：“我也是。”

“！！！”如果顾薇薇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以为他看见的也是她。

可是她素来谨慎，便多问了一句：“你还是我？”

穆饮冰的眼睛也睁大了，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分别都意识到了什么：却原来，他们看到的那个影子根本就不一样！

顾薇薇看见的是她自己，穆饮冰也一样。

但都只有他们自己一个人，彼此……并不存在。

是前面的是个会幻化成别人的恶灵，还是他们真的分别来过这儿？

顾薇薇停下了脚步，伸手抚了抚她身边潮湿的、像是在渗出丝丝水痕的山洞岩壁，忽然眯了眯眼睛看向穆饮冰头上戴着的小耳机：“穆穆，你觉得，谁才是观众？”

从这个副本开始到现在，可怕的事情根本一点也不少。

副本有一个要求，是【不得惊吓观众】。这一条，众人都简单的理解为【不得对外透露灵异事件的存在】，所以他们连交流、沟通全部都是拐弯抹角。

可是刚才……汪瑶死了！

死亡的尸体还挂在洞口，甚至血流了一地。

如果【不得惊吓观众】这一条指的是【不得让观众瞧见恐怖镜头】的话，那么他们的电影拍摄，应该早就已经结束了。

可是没有。

他们既没有ooc，也没有提示告诉他们出了问题。

如果这个副本通关的要求是【不得惊吓观众】，那么其实在汪瑶死的那一刻，这个副本他们就已经必须进行重拍了。

可是不是……

那么在这个副本里，真正的观众，到底是谁？

这个所谓的‘不得惊吓观众’，指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在娱乐的，到底是人是鬼？

穆饮冰不用她继续往下说，只看了一眼他们戴着的耳麦和还在亮着的摄影机，缓缓的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还在闪烁着表示拍摄中的镜头。

他的嘴角，微微的扯开了一点笑意：“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顾薇薇看了他一眼，也微微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在这里，很多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她和他，都明白了这个副本里的‘误导性’在哪里。

这个副本里，恐怕‘见鬼’不可怕，‘杀鬼’才可怕……也就是说，一旦动用道具、甚至在镜头面前杀鬼，对于摄像机之前的观众们来说，反而会是‘惊吓观众’。那些坐在视频面前，正在津津有味的观赏他们绝命逃生的那些观众，根本不是普通的正常人，而是一些鬼魂吧！

这应该是……这个副本的第一重死路。

唯一可以避免在镜头前‘惊吓观众’的，只有在摄影机拍不到的‘幻境’之中，也就是说，实际上之前的第一重‘幻境’，反而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如果他们要瞒过‘观众’，也就是恶灵的眼睛，就必须尽量在幻境之中打斗，也在幻境之中留下最重要的线索……

顾薇薇想清楚了这一块，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又涌上了她的心头：之前她看到的自己的影子又是怎么回事？

到底只是单纯的幻影、幻觉……还是别的什么？

“看！”穆饮冰忽然出声，指着前方的幽远深处。

顾薇薇什么也没有看到。

穆饮冰推着她往前跑，两个人在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顾薇薇蹲下身，在那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字：二。

两横，干干净净，利落简单。

这一次，顾薇薇沉默下来……这个二，到底是表达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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