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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夫人在堂上状似癫狂的发言,不免让宣煜想起了他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生母,她死前,好像也很癫狂,却还算平静。
宣煜知道她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真的,但是还是不免影响到他的心情,让他想起许多他不愿再回想的事情。
“太子,现在你父王不在了,魏国没有国君了,你想不想当魏王?”
李卯的问询,好像如毒蛇吐信一般在他耳边响起。
恍惚间,宣煜看着蹲下来,和他平视的相父,想到,这是你第二遍问这话了,可是说给我的,是第一遍。
他答:“想。”
李卯看着他的眼睛很久,便笑了,这种孩子才是他想培养的。
“那我便让你当上魏王!”李卯笑着,很有自信。
幼年的宣煜,听到这话,满脸惊恐得将视线转向一旁的衣柜,衣柜没有关紧,一个和非常相像的少年正躲在柜子里,用一种之后成为他梦魇很久的眼神看他,带着不解和审视,无喜无怒。
宣煜便想起了李卯第一遍这样的话是对谁说的,正是对这个柜子里的孩子,“太子,你想不想当魏王?”
柜子里的少年,也就是胡放,当时穿着的是太子的服制,比现在看着要小一些,而他不假思索的说:“不想。”
而那时,不巧,宣煜那时也是藏在柜中,将事情听了,看了个明白,他看见胡放转过脸来看他笑,他躲在柜子里只露出一只眼睛,也弯了起来。
他们的耳边,是李卯骂胡放的声音“你真是没有志气,没用的废物!”
宣煜只觉得和他容貌相似到母妃有时候都分不清的胡放,在他们对这同一个问题的不同回答上,已经区别开了。
宣汉以为宣煜对胡放的心结在于胡放曾经和他互换身份过,却不知道,胡放和自己都心知肚明,两人心结在于,小的时候无法理解,长大了才懂的——他的背叛。
胡老夫人的话对宣煜的影响在于,她要提到了过往,但是全部都是假话,说的惨烈夸张,爆点十足,其实只不过想让她所想保全的,落入一个更为安全晦暗的角落去。
胡老夫人知道内情,却没有说真话,是想以别的什么来混淆视听,看着是拖太子下水,其实是为了保全胡家和包含胡家李家背后的秘密。至于李嵩李太尉和胡家夫妇二人又有什么更久远的纠葛,宣煜不想了解,可是这一切真正的答案,可能都和这些纠葛扯上关系。
堂上沉默了好久,听到的人不少,不少人面上没什么,其实已经在开始担心自己听到了王家秘辛之后,会不会遭到灭口。
不过没多久,便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朱泉将受伤不能行走的胡廉胡老将军抬了上来,众人一看,胡老将军的腹部受了新伤,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起来,但是还是在移动之中,从包扎的布上浸出一些血迹。
是谁给胡将军添了新伤,众人好像都有数,只默默看向胡老夫人。
而胡将军从进门,都没有看过地上委顿的胡老夫人,传闻他们夫妻俩伉俪情深,如今看着倒是更像怨偶。
在听闻胡老夫人在堂上刚才说了些什么之后,胡将军更是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不顾腹上的伤口,“你糊涂啊,太子就不是你的外孙吗!你说没有的话这样害他?”
“将军……我是为了你,为了胡家啊……”胡老夫人泪眼盈盈的看向面前的胡将军。
胡将军不忍得闭了闭眼,眼角也有泪溢出“婉君,能逃得掉吗……起来吧,再掩藏,隐瞒,到了这个地步,早晚而已。”
两人再家中便已经争执不下,这才让躲在一边的胡家女郎君听了去。
李嵩站在那里,看着这两人,只是冷笑,随后,便跪了下来,“太子殿下,罪臣愿意将所有事情如实相告。”
“你说吧。”宣煜看着他,面上很是平静。
“不知道,太子,可曾听过献月国?”李嵩语气缓缓,眼神变了几次,像是要开始讲一个故事一样,而此刻是这个故事的开头。
宣煜点头,献月国是百年前北方一个生活方式综合了游牧和农耕的国家,百年前,被当时是献月国丞相,也是宣氏的先祖篡位夺权。本来宣氏在历史上是属于的成功一方,可以将历史如何美化清洗都可以,但是宣氏传承百年,身为准继承者的宣煜还是知道了。
这并不是宣氏没有做史书清筛的事情,事实上,这件事是宣汉对宣煜说的,在宣煜四年前从吴国回来后,宣汉将自己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和经历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宣煜。
而宣煜最是对那年宣煜征伐北胡的事情感兴趣,宣汉便将自己在草原上经历的事情告诉了宣煜。
在那片草原之上,多亏了有献月国遗部的搭救和帮助,宣汉才能在不熟悉的环境中,准确打击北胡,跟随献月国长驱直入,到王帐附近,直击北胡的要害。
而那之后说的分裂北胡也是有的,有了亲魏国的部族也是有的,但是这都不是旁人,就是献月遗部。
献月国被宣氏取代之后,便将国号改为魏,宣氏先祖甚至下令,亲中原之民,溶中原血,习中原民俗,学中原文化……想要将半戎马半农耕的献月旧民改变,百年过后,魏国做到了,融合进了中原,完全摒弃了如同北胡一般游牧戎马、逐水草而居的习性。
献月在历史洪流下,被历史选择之后,分成了两个派别,一派决定放弃固有的土地,选择回归草原,献月王族本身也是草原的一支胡族;而另一派则是抱着复辟献月,寻找时机报仇宣氏的念头,留在了献月王都旧址,也就是如今的献郡。
二十多年前献郡被北胡夺走,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献月便准备南下重归,想同北胡争夺献郡,或者也是趁机回到故土之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遇到了带兵的宣汉,两边分不清是敌是友,差点就在北胡家门口打起来。
宣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献月部,因为系统和知晓过往和将来的历史,他知道,将来献月是一股北方不可小觑的势力,自然也知道这个部落和魏国宣氏的过往。
不过还好,在草原的探寻比北胡更加深远的献月,在他们登上草原之前,便和北胡有了血海深仇,和魏国人,或是中原人对北胡有着仇恨恐惧不同,献月对北胡的仇恨,是本能的,是铭刻在献月传承和家族族规之上的。
献月的人选择帮助宣汉,让宣汉松了口气。
宣汉对献月的评价是,一群快活潇洒的猎人,而非和北胡一样,真正茹毛饮血,弑杀蛮横的一群强盗。
这是在草原上的那一派,如今他们的势力在草原的北边,经过一段时间,他们的活动地区就只出现在整个版图最北方,如果以一个广博的视角去看,北胡反而是夹在了献月和中原之间。
宣汉向他们透露,将来要是北方不能生存了,可以回到献郡来,他可以让他们重回献郡生活。
当时没有人知道知道宣汉为什么先提出了这样一个有利于对方的约定,包括献郡人,当时的首领当时也对此很不在意,“我部在草原更为自在,回到中原又去种地,算了吧。”
这派回草原上潇洒去了,留在献郡的那个派系的人,从魏国之下,再到北胡治下,再回到宣汉手里,心中有旧国情思,但是生存之下,别的东西都可以被消磨殆尽,只有几个顽固的残余依旧不死心罢了。
李家和之前的胡家就是这样的存在,李家是献月国当时势力最为庞大的家族,而胡家,自古都是献郡王室的母族。
三十年前,胡家放弃了自己的坚持,选择了进入魏国朝廷,为魏国卖命,因为献郡出身,是真的花了比别人更多的功夫,才让胡廉爬上了如今的位置。而李家不甘落后,也开始派人进入了魏国的朝堂之上。
而后,胡廉的女儿被他送给了当时还是普通王子的宣汉,成为了宣汉的一个妾侍。宣汉继位,成为了魏康王,胡姬也就成为了胡夫人,生下了儿子是长子,被立为太子,胡姬却没有成为王后。
这些被只想安插人在魏国朝堂的李家好好地嘲讽一番“你们胡家,就是缺不了这点子裙带关系。”
胡夫人还是胡姬的时候,生产那日,正好娘家怀孕的嫂子月氏来看望,见胡姬突然发作,自己也被吓的早产了,就在当时还是王子的魏康王的府邸,就近生产了,而两个人生产的地方就隔着一道墙。
胡家的嫂嫂月氏因为是早产,没能救回来,却叫人在混乱中,将宣煜和胡放进行了调换,因为她,正是献月在献郡留存在献郡的最后一个王族嫡脉。
混有她血脉的孩子要是成为将来的魏王,那献月的江山其实也算抢回来了。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虽然两个孩子小时候长得很像,将来还时常混在一处玩耍,但是有一样东西是逃不过胡夫人的眼睛的,那就是宣煜的眼睛,宣煜的眼睛是和宣汉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胡放的却不是。
胡放和宣煜因为同一天出世,又是表兄弟的关系,从小便亲厚,直到胡夫人发现有了猜疑之后,才去找胡家老妇人询问。
却发现,这件事情居然是胡家都知道的。
胡老夫人,也是姓月,她摸着胡姬的鬓边的簪子,用很是柔和的声音,规劝着:“二娘啊,反正都是有胡家血脉的孩子,我们也不会亏待‘放儿’的,不是吗?”
胡姬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母亲其实也时献月王室的一位旁支,还是嫂嫂的姑姑。
在胡姬发现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胡家都不愿意再将孩子送到胡姬这里了,只等着孩子逐渐张开,好叫人去辨认,让胡姬不好将孩子换回来。
胡姬哪里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在宫外被别人教养,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的尊荣被别人抢夺呢?就算是她的侄子也不行,胡家他们疯了,又想着故国,又为新朝效力。
胡姬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就不由自己掌控了,她的儿子又在胡家,将来的命运又逃脱不了被人控制,她不会叫胡家如愿。
于是胡家便趁着当时魏王生了大病的时候,她将两个孩子放在一处,用魏王的名头压着,亲自教导了半年,让他们知道了自己到底是谁,才将真胡放放了回去。
李嵩自然只说了关于献郡的过往和胡家二五仔的行为,胡家自从攀上了王室,便和他们献郡李家,划清了关系,胡家换太子的这种内情他不会知晓了,也没有参与。
“李大人真是能言善道,这般说辞,倒是和你李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吗?”屋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胡将军和胡老夫人听见这个声音,便是不敢相信一般,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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