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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昝宁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处置了好几件事务,如交由邱德山开列第二年用在太后大寿上的贡品单子,安排审讯陈如惠的两名长随,安排王府福晋们到宫里参加祭灶的典仪……
其中祭灶是大事。
宫廷祭灶在腊月二十三,前此,京里京外各衙门就封印不办事了;民间和宫里都把祭灶当小年来过,祭祀仪式颇为隆重。
皇帝和皇后主祭,各宫也要单独设祭,皇家的亲眷一般也要入宫协同拜祭。祭祀礼成,则设宫宴,唱戏喝酒,要热闹一整天。
“后日二十三,各衙门定于今日封印。”皇帝昝宁对军机大臣道,“陈如惠的两个长随显见的来不及在封印前审讯完毕了,那么,这两个监押在刑部大牢中过年,刑部不要以为过年乐呵,都不当回事,人要出了事,朕唯刑部全堂是问!”
礼亲王为首的一班军机,敷衍地道:“是,谨遵皇上圣谕。除了这件事,各地今年的下半年都是平安,也是皇上洪福齐天。那么,今年这个年,是可以好好过了。”
昝宁微笑着点点头:“仔肩荷担,朕只恐对不起先帝爷留下的这片江山。”
“不错。”礼亲王说,“这几日听说慈宁宫总管邱德山比较忙碌?”
皇帝眼皮子一跳,然不动声色地问:“这什么意思?”
礼亲王说:“说是明年太后整寿,得办得像个样子。先听说他在内务府要钱,说实话,加些缎匹、金饰、珍玩,即便单件的价高,也还在可忍范围之内。不过近来又传出他在与各处皇商谈采买木料、琉璃瓦等,还说什么民间都是‘德润身、富润屋’,太后陪着先帝辛苦了这些年,万岁爷有孝心,少不得把园子修起来让太后闲暇时候去颐养。”
他摇摇头:“内务府只怕出不起这样大的钱!到头来又是户部工部倒霉。朝廷这些年打仗,积欠的军饷还没报销善尽,再出这个幺蛾子,未免太不体恤民艰了。”
昝宁沉沉地点点头:“议政王这话是正理,邱德山此举是太后授意?”
礼亲王大大咧咧说:“甭管谁授意,只是办不成。臣明儿祭灶,也要找臣的弟弟荣聿好好说道说道,叫他务必管好内务府下这群见钱眼开的家伙!”
礼亲王手长无礼,包庇私人都是可恶的地方,但处理纷繁的国政能够快刀斩乱麻,也不得不说是一把好手。
军机大臣这拨“起儿”叫完,昝宁看了看太监捧过来的大臣叫起的绿头牌,摇摇手说:“这些不急。悄悄儿去刑部,把负责审讯、刑狱的员外郎叫过来,朕有面诏。”
面诏很简单,昝宁问:“新近关押的陈如惠的两个长随,可有招供的意思?”
员外郎叩首道:“两个人颇为圆滑,说的话仿佛都是有人教过,滴水不漏。年前又是封印的时候,心急不得,先是悬着。”
皇帝点点头吩咐:“不用心急。朕的密旨,在封印前悄悄把两个人换到大理寺关押。原来的牢房换其他囚犯,换看管的狱卒,若有人问起为何,只说他们要招供了。”
员外郎略一愣,犹豫着应了一声。
昝宁闲闲又问:“你的座师是朕开蒙的师傅张莘和吧?”
“是!”员外郎叩首道,“臣是先帝元和二年的进士,那一科确实是张学政主试。”
昝宁微微地笑:“张师傅出京已经五年了。他名下的弟子仕途不顺的居多,虽说不上为他所累,但或多或少也有些关联。你是元和二年的进士,至今已经二十年了!科名在你之后的人,不少都已经封疆,或当了尚书侍郎,你却依然蹉跎。”
瞥一眼那人绀青朝服上的白鹇补子,摇了摇头:“派系之斗,害朕人才!”
那员外郎眼眶又酸又热,不敢御前失仪,硬是忍着,但他不笨,皇帝的意思已然明白了,重重地顿首道:“臣不论职分大小,都是皇上的臣子!皇上知遇之恩,臣定然竭力相报!”
昝宁道:“起来吧。朕啊……每逢过年,也会想师傅。”
笑了笑,目中盈盈仿佛也是泪光。
国政处置完,尚有大把的时间——也是年前事务不繁重的缘故。
后宫则最忙,他却不愿意管,在养心殿四处转了转,宫人们忙着打扫除尘,一片忙碌,他转到哪里,哪里就只能停下工作,给他叩安。昝宁也觉得麻烦,干脆出了养心殿,到日精门的布库房去看看。
陪皇帝练布库的年轻人,本来就是在宫门护卫和各王府戈什哈里挑选的,算是正经职责之外的“兼差”,平日排班三五日一至,到了年前,估摸着皇帝也不会来,到差者寥寥。
昝宁肩膀上的淤青也还没有全部消去,也还不打算再摔一次。
他裹着一身茶青色常服,悄无声息地进门,正好看见几个小太监躲在值房里赌博赌得正欢。他脸一沉,却也不急着处置,又到四边的围房里查看。
几乎是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来,只有一间屋子里,坐着一个年轻人,背朝门,面朝窗户边暖融融的日光,垂着头在桌边看什么东西。
昝宁咳嗽一声。
那人扭过头来,正好是个熟悉面孔。
皇帝挑眉笑道:“是你,叫亦武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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