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欲 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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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被戳穿谎话的窘迫，还有被喊月亮哥哥的心痒。

轻笑变为笑，厌灼华道：“还是这么不经逗。”

他之前就发现如若被撩拨了，桃夭的耳朵尤其爱红，幼时他故意这样戏耍方醒初，对方也是特别爱先红耳朵。

只不过脸红害臊的特征人人都有，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罢了。

桃夭被他说的整只耳朵都像被火烧了起来，通红通红的。最后恼羞成怒，侧头看他，又捏了他手腕，道：“你别说话。”

“嗯？”厌灼华挑眉：“若是真不想听，那哥哥何不把我嘴巴堵上？”

伴随着话音落地，桃夭盯着人面容的脸当真鬼使神差的往下挪了，看着厌灼华略薄淡绯的唇瓣，他不自觉的眨了下眼睛，里面莫名带上了些许“跃跃欲试”，纯情又欲情。

但此时厌灼华就像没察觉似的，无比正直的看他。

倒是小索意识到吓了一跳，怕这厮兽性大发一头撞上去，会污了自己的眼不说，她还怕自己控制不住弄死他！当即连吓带气的鸟眼大睁身体一抖，突然不要命似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

这两嗓子可谓是惊天泣鬼，桃夭霎时从鬼迷心窍里抽离出来，热度方下去些的耳朵又红了。

厌灼华眉头几不可察的皱起，但气氛没了，说什么都没用，面上不显的转身往前走，忍了半晌，他道：“回去睡房梁。”

小索：“……”

现在的殿君是个睚眦必报的，不知道哪句话就触能他逆鳞，哪怕是真的不舒服咳了几声也不行！

唯恐自己再有哪里做的不对惹了自家金贵的主儿，小索撇了撇嘴，识相的翅膀一展，飞到了桃夭肩头。

可后者比厌灼华更过分，只见桃夭思忖了小索睡房梁的场景，拨浪鼓似的摇了头。“不行，让她打地铺。”末了还是觉得不对，又道：“也不行，让她自己睡一间房。”

小索：“……”

小索以为他是为了吓唬她，因为她方才无意间惹到厌灼华了，但实则这真的是桃夭心下的考量，毕竟回去后他是要把厌灼华彻底拐到身边的，这时候一个姑娘还睡在他房里像什么话。

原形是鸟也不行！

几人心思各异，不久眼前便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表面众多坑洞，得让人时刻注意着脚下，四周安静的似能听见身旁人的呼吸与心跳声——深渊到了。

过邪周旁的血迹早就干涸成了锈黑色，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威胁，但它此时身体仍然以极其细微的幅度抖动着，虽说肉眼需要仔细分辨才能瞧出。

走时剑魂离过邪多远，如今回来仍是多远。

一丝一毫都未曾挪动。

想起记载里剑魂的特性——凡。真的平凡至极，得过且过。桃夭也是真觉得奇了。

“我还以为你们中途反悔，”听到脚步声，剑魂微动，似是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声音依旧是多年未开过口的沙哑与飘渺：“没想到竟真的再来了。”

厌灼华走过去把过邪捡起来，犹如得到赦免，又或真的被吓得脱了形，只听短促的“咻！”地一声，过邪立马钻进了厌灼华的神识鞘。

并且神识微动尝试跟它建立联系，它还闹脾气似的连反应都没有。

桃夭看的叹为观止，瞅了地上那几滴血一眼，再次对神没剑为什么这么怕自己的鲜血产生了浓烈的求知欲｜望。

“正人君子。”厌灼华没管过邪，将怀里的两把残体拿出来，道：“定不会毁诺。”

与雾影剑魂相似，真正的剑身周围也散发着冰蓝色的玄光，剑柄之上花纹繁琐，却并不让人觉得累赘，只觉像夜晚天上的一轮皎月，高洁而端雅。

可剑柄之下，参差不齐的豁口断裂的不成样子，第三把残剑断掉之处亦是如此，高洁破碎，端雅也不再成形。

只余丑陋不堪。

剑魂望着厌灼华手里的东西，久久未能出声。

与刚见到过邪时有很大差别，过邪跟着厌灼华跟了数千年，虽未认主，但也建立了关联，最起码此时他可以为厌灼华所用——随时随地，且不需血液喂养。

但这两把都是刚从镇压之地逃离出来，无论善恶，他们不为任何人所持，还只是神没剑。

“无名。”剑魂突然低喃出声。这次，他声音里带了明显的情绪，颤抖，惊疑，想要冲破桎梏。

纷乱杂糅，似能凝出血来。

厌灼华蹙眉，觉得这两字熟悉，但他又确定自己没有听过，便只好不了了之。

剑魂还在盯着残体，缓缓道：“这是我。”

“嗯。”厌灼华应了一声。随手把剑柄残剑放在剑魂的两米开外，与之放在一起的还有当初桃夭给他的两瓶血。

东西放好，防止他们去寻彼此，桃夭紧随其后的在他们身上加了牵制，这样别说作乱，能动都算有本事。

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设上屏障，剑魂些许无奈，道：“我应允过的，也不会反悔，你不必如此。”

“嗯，也对。”桃夭点头，一派正经当然：“但以防万一。”末了又补充说：“你应当庆幸我不想在你身边放罐血。”

剑魂：“……”

憋了又憋，剑魂道：“不必如此劳烦。”

劳烦倒是不劳烦，可桃夭心里还是好奇。他啧了声，问：“你当真想不起为何怕我？”

剑魂默然，后道：“想不起。”

“那……”桃夭道。

“但是，”剑魂截断他话音，轻飘飘却极有分量的答：“我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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