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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护国寺的墙壁不比宫中奢华,这里没有涂抹防寒的暖椒,只着绢袜,踩在石砌地面,脚心仿佛伸进一个大大的冰窟窿。
白清胧忍下寒冷,抹去靴子,起身却被苏见雪一手拉住。
“不打紧,殿下穿鞋。”
苏见雪蹲下身,指尖触地,淡然道:“地寒三尺,拜见国母不可失了礼仪。”
“穿上。”说罢拿靴与白清胧。
两人相视望了一眼,没有言语,似是心有灵犀,白清胧读懂了苏见雪眼里的深意。
廊外孤寂幽峭的山头,夜黑,渐厚的白雪给山廓度了层亮边,几盏灯火在远处徘徊,院里安静极了,冷极了。
苏见雪起身站在一旁,静看白清胧慢条斯理穿鞋。
廊中的光亮盈盈外泄,照得五皇女唇色如朱,黑鸦羽一般的睫毛低垂,透亮小鼻尖冻得红红的,乖得不像话。
“好了,你且在这等我。”重新穿好鞋,白清胧弯了下眼角。
苏见雪点头:“嗯,我就在外面。”
美人的眼睛轻轻望向白清胧,似是鼓励,眸中真情在黑夜里悄悄流露。
哪也不去,守着你。
可惜白清胧没有苏见雪那样的冥夜眼,看不见,更想不到。
她矮身挑开门前帘幕,不管里面蛰伏着一条怎样的毒蛇,钻进昏暗的内室。
苏见雪瞧着那抹背影跨进门槛,转头呼出一股暖气,远处的风声越大,厉风仿佛扯开了寒夜一道口子,发出如破布袋一般的呜呜低鸣。
此行凶险。
她和白清胧一开始就违逆皇后命令,无疑了摆明不畏惧的态度。
五皇女本就体瘦孱弱,一年最冷不过腊月,腊月最冷不过京郊山头,护国寺偏偏坐落京郊山头。
然而,公然违背皇后拖鞋的命令,不仅为白清胧身体考虑,更有另一层深意。
周才人无故滞留陈妃宫中,假冒的侍女报信引诱,只要白清胧上当前去营救,不知有什么样的凶险等待,幸好五皇女机警识破。
而今夜冒险出宫,一番费尽心机在护国寺寻找皇后,其中缘由白清胧不明说,苏见雪也猜了七七八八。
不知白清胧如何识破诡计,又如何顺藤摸瓜找到主谋,但五皇女雪夜出宫直奔护国寺的举动,直接把谜底解开。
——这一连串诡计的幕后主使,是皇后。
苏见雪眼眸暗了暗,无情最是帝王家,皇子皇女出落平庸倒好,稍一冒头,即使不找麻烦,麻烦也会自找上门。
五皇女被皇后盯上了。
天家的母子关系,特别嫡母与庶子庶女,不过猎人与鹿。
猎人布下陷阱只等小鹿入彀,没想到小鹿挣扎出笼,敌对的关系摆到太阳底下,彼此把话说开,谈的便只有利益。
现在白清胧入了这清花殿,皇后与五皇女便再不是嫡母与庶女,而是各持筹码的双方。
无需脱鞋,更无需听从命令,白清胧腰板挺直了,才能震慑到对手。
胜,从来不是奴颜婢膝求来的,示弱的人,到头来被人一口嚼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种局势不讲尊卑,只讲胜负。
回廊又一阵风吹来,清花殿廊檐的雪沫簌簌而下,苏见雪身后的帘幕紧锁。
真像一扇密不透风的墙。
……
里面光线昏暗,只有侧面东头窗户漏出一丝亮,聊胜于无。
太傅教的简礼派上用场,脚下黑布隆冬的,白清胧三步一揖:“儿臣问母后大安。”
“免礼。”略有些疲惫,轻淡淡、却是好听的声音。
这种声音瞬间冲淡了殿内的紧张。
在白清胧固有印象里,皇后娘娘做事沉稳,声音也总蓄了低沉张力,冥冥之中有股压迫感,而此时,皇后声音听起来却有种年轻女子的娇盈感。
白清胧一惊,陌生而诧异,但忽地想起来,皇后今年还不满四十岁,原也不该把人家看得暮气沉沉。
三十多岁的女人如午夜之花,不像十几岁那般娇弱不堪事,也不似二十多岁那般无遮无掩的妩媚,而多了分神秘,自有迎风凌雪的从容与风韵。
白清胧抬起头看向皇后。
以前白清胧与皇后直面的次数非常少,即使见面,也只是远远望一眼,中间隔着好多侍卫和大臣,而皇后被一群人簇拥着,只能让人看见那身凤袍与金亮的凤冠。
长什么样,多高多胖都没了印象。
白清胧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停下步子,低声:“母后,殿内实在太黑,儿臣袖中带有火折子,可否点亮一两盏灯。”
“阿五自便。”皇后叫了白清胧昵称,忽然又说了句,“本宫不会点灯,也只能由你亲自动手。”
居然叫她阿五,是示好吗?
怪可疑的。
白清胧憋着疑惑走到角落,俯身点亮一盏油灯,黄澄澄的光线顿时从灯盏中散出,映出两人身影。
“阿五。”皇后笑了笑,斜长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道,“你坐到本宫面前的软垫上来。”
顺着目光,一张青褐色软垫铺在皇后座下,不厚,就是寺庙里常用的敬香垫子。
白清胧迟疑了一下,小心举起灯盏,用手掌拢起火,小步慢慢走过去。
“母后,方才儿臣涉雪鞋袜尽湿,裙摆也沾了泥水,不便跪坐。”她盯着软垫,推辞道。
出乎意料,皇后竟然一指身边的另一空位:“你坐这。”
宽大的座椅明黄绸缎为席,那个位置与皇后所坐齐平,很清楚,属于皇帝才能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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