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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琅冒着雨坐回马车中,梦云收了伞,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在她眼中,小姐这时候很需要安慰。
“姑爷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他是个好人,老天爷也会保佑他的。”梦云非常认真的讲,“小姐,您不要难过。”
刚成婚的头一个月里,李琳琅记得梦云特别怕韩祁,对这个名声不好,成婚当夜就踹破喜房大门的姑爷很有心里阴影,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吹韩祁的彩虹屁了。
大概是那些话本,还有隔三差五出现的小零食的魅力。
不知不觉中,韩祁已经改变了很多人对他的刻板印象。
“梦云,我们先去药堂。”
李琳琅长吐出一口气,已经做好了和疫症抗争的准备。
“阿如,把这些药材也带上,还有药房里面熬药的锅、炉子、炭火,都装到马车上。”风流俊秀的隐先生照例穿着白袍,在李家医馆门口指导学徒将东西一样样往车上装,“那味药很珍贵,装在木匣子里面,我亲自拿。”
李琳琅微笑,她刚刚派人传话,得到消息的隐先生就已经准备起来,原来隐先生也是医者仁心。
“夫人。”白衣飘飘的仁心大夫转身,看见李琳琅之后微微颔首,“这次去燕儿巷帮官府治疗疫症,风险很大,难度也很高,不属于我当初和您商定的工作内容。”
“哦?那隐先生的意思是?”李琳琅走近,她要收回刚才那句夸赞。
果然,隐先生露出一个微笑,五指张开在李琳琅面前挥舞一下,“这月要给我加例银。”
“好,那是自然。”李琳琅认命的点头,钱要花在刀刃上,这银子花的值。
她用看同道中人的目光看了隐先生一眼,赚银子和数银子的乐趣,他们两个必定有聊不完的话,彼此交换了个惺惺相惜的眼神,李琳琅又上车往米铺去。
治疗疫症有隐先生相助,她稍微放了点心。
燕儿巷里,靠近巷口的一座宅子已经被简单的洒扫干净,用做临时的办事处,院子里面洒满的生石灰,味道十分的刺鼻。
“为防止疫情扩散,任何人不得离开燕儿巷,把那几个人拦住送回来。”韩祁站在院子里,正在和宋穆商议事情,待在一边的兵卫讪讪的不肯走,韩祁挑眉,“你听不明白命令?”
“韩狱丞,钱司职说燕儿巷人多拥挤,没有生病的住户叫大夫诊脉之后,可以出巷子,投亲靠友也好,住客栈也好,留在燕儿巷反而碍事,人多了不便管理……”
卫兵可怜巴巴,越说声音越小,因为韩狱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很阴沉。
“钱司职就在巷口,那几个闹着要走的住户只怕……”
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身边挂起一阵旋风,看起来想要杀人的韩狱丞一言不发,迈着长腿出了院子大门,往巷口赶去。
“只怕人已经放走了。”卫兵终于把没说完的话对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宋穆说完。
短短个把时辰,县衙中的芝麻小官宋穆已经是韩祁的头号迷弟,他觉得韩狱丞的话很有道理,燕儿巷作为疫区,任何人不得随意离开才是正常的。
“没脑子!”
宋穆气的骂了一句,也追着韩祁跑了出去。
老天爷方才大发慈悲,停了半个时辰的雨,这会又淋淋漓漓下起来。
韩祁赶到巷口的时候,那几户吵嚷着要离开的住户们还在屋檐下避雨,嘴里不停的叨逼叨。
“我们又没病,凭什么不给我们走!”
“可不是,留在这里不给走,外人不给进,我们吃啥?谁管饭?”
“我看就是想把我们饿死。”
宋穆:“大胆刁民……”说完想要冲上去,但被韩祁一把抓住袖子拽回来,韩祁眉骨长的高,此刻又微微皱着眉,雨水濡湿他的眼睫,显得瞳孔特别黑,眼神特别冷,一副桀骜很不好说话的样子。
“叫几个兵卫把他们拦回来,再挨家挨户重新通知一遍,任何人都不能走,我们会管饭,还会发药。”
宋穆点头,“好。”
一边的钱宇坐不住了,他是大理寺司职,官职比他这小小的狱丞大多了。
他的命令,韩祁怎么能这样随便推翻。
“韩狱丞。”钱宇向韩祁走过去,准备好好和他讲道理,这样盲目自信的年轻人他见多了,这样没有前途。
韩祁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和他掰扯的打算,“钱司职,处理疫症你没有经验,还是不要随便下令,将百姓安危视作儿戏。”
听这话,你倒是很有经验了?
钱宇忿忿不平,韩祁已经走远了。
*
“都让一让,前面的大婶子,麻烦请靠边走!”
一辆满载米面的马车疾驰在路上,寒掌柜坐在车夫旁边,不断吆喝着路人避让,车上的粮食赶着送去燕儿巷,分给里面的住户们填肚子。
到了中午雨再次停歇,一乘华贵的轿子落在巷口,帘子被蓝衣小太监撩起,一双不染尘土的靴子稳稳落地,荣亲王从轿子中走出来,面色沉静的走进临时办事院。
“染病的人和健康的人必须隔离开,就算是亲人也不可混住。”韩祁捏了捏眉心,一夜未眠的眼中布满的红血丝,可声音依旧洪亮,“应对疫症最重要的就是防止扩散传染。”
“韩狱丞小心处置的心自然没错,可是燕儿巷有近千口人,吃喝和药材都是很大一笔开销,还要出动大量的金吾卫维持秩序,动静和阵仗太大,没有必要。”钱宇对自己的观点十分有信心,“我从前也处置过疫症,每次都来势汹汹,可只要照着药方给大家按时发药,渐渐就没事了。”
“钱司职,这次的疫症来的古怪,情况比起前几次更加危险,发病的症状也和从前的不一样。”韩祁摇摇头,“并非我风声鹤唳。”
“哦,是吗?”钱穆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韩狱丞到底是真的为疫症担心,还是想借机会青云直上,跟上一层楼啊?”
荣亲王站在院门口的暗影中,饶有趣味的看着大理寺的人拌嘴,脸上带着喜滋滋的笑容。
这么多年了,亲王爱看热闹的兴致不减啊。
他身后的蓝衣小太监如是想到。
韩祁的脸色青了青,而后又变白,眼神幽幽的不知想什么,好像一口冒着冷气的寒潭,深不见底,极度危险,被这双眼睛盯着的钱宇不禁打了个寒颤,莫名奇妙的感受到一丝危险。
他是武举出生,据说入仕前是浑天混地的小魔头,待会不会动起手来吧?
钱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越发不安,他是正经的斯文人。
“这个问题,钱司职应该扪心自问。”韩祁双手抱胸,用力一脚踹翻院子里的凳子,凳子飞出去撞在院子里的水缸上,哐当一声巨响,吓得钱宇缩了缩头。
他毫不怀疑,韩祁更加想一脚把他踹到水缸上。
“我去了解疫情,钱司职请自便,上头还没有任命这次处理疫情的负责人,你品级虽然比我高,却没有规定我必须听你的不是吗?”韩祁眸中的寒意已经散去,和这种满脑子只有升官发财的官吵架,很丢脸,也没有必要。
韩祁往另一扇门出去了,再一次目瞪口呆的宋穆急忙跟着他出去,“下官还以为您要和钱司职打起来。”他真心实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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