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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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中实在是没有什么记忆点，除了古老的烂砖碎瓦就是数不尽的垃圾杂物。楼迎故拉着敖琅绕过一滩滩污渍，忍不住悄悄分出精力回头望了敖琅一眼，总觉得龙女与这种地方格格不入。

她好不容易才寻到了小渔的住处，刚到门前就察觉到了几分不对。

空气中的味道与上次来时一样，食物腐烂的酸与什么东西常年没清洗过的臭交杂在一起，不过这次却又多了几分人血的腥。

院中似乎有不少人的存在，楼迎故这么一会儿少说也察觉到了四五个人的呼吸。

楼迎故一愣，她与敖琅对视一眼，随即一把推开自她们离去后便无人修缮故而只能堪堪挂着的半合院门。

哪怕敖琅在推开门后的第一时间捂住了她的眼睛，院中景象却也仍旧清晰映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这是她穿越过来后亲眼见到的最可怕的一幕。

仍旧是那个不大的院子，很多东西的摆设还与离去时别无二致，院中的物品上却或多或少蒙上了层暗红的血色。

楼迎故的脚旁不远处就是截血肉模糊的物体，那东西的外皮已经被什么给剥去了，敖琅看了会儿才判断出来，应该是人的一截手指。

地面早就被鲜血浸染成了血红，断肢碎肉随处可见，血肉筋络黏连在一起在地表抹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不远处的桌旁还有已经凝固了大半的白色粘稠液体缓缓流淌。

地上有着长长的一条似乎是被拖拉过的血色痕迹，一直延伸到了之前她们还在一起吃饭的屋口，院子的灰白墙面上到处都是鲜血喷溅出的痕迹，小渔晾在杆上的一件衣服从头到尾都被血染了个彻底。

院中的确是站了不少人，且其中有好几张都是熟悉的面孔。

楼迎故深吸一口气，缓缓拿下敖琅挡在她眼前的那只手。

那几人是铺子里原来的伙计，也就是敖琅说的万尸门的人。

本来地方就不大，这几人还要小心避开有着脑浆碎肉的地方，能站的位置就更少了。

楼迎故本想要深吸一口气，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却险些将她恶心的一个激灵，还没待她喘过气来眼前突然出现了株淡绿色的灵草，周围空气霎时清新了不少。

那株灵草在修真界中的地位作用和现代的薄荷差不多，不过外表气味却一点都不相似。这草虽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她们两个的储物袋中却都没有，楼迎故猜测估计是敖琅直接从龙谷中取出的。

顺着那只拿着草的手臂向上看去，敖琅的脸虽然被黑袍遮挡了大半却也难掩担忧神情，楼迎故心头一暖，抬手揪下了片草叶含在嘴里，又拍了拍敖琅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那几“人”见到楼迎故和敖琅后不知为何并未动作，甚至连句出声问询都没有，全程都是安静立在一旁看着她们。楼迎故疑惑抬头，便听得敖琅的声音道：“全是尸傀。”

楼迎故这才恍然大悟。

她小心避开地上的一滩滩血迹，拉着敖琅到了屋前，秦子沂闻得声音走出屋来，见到二人不由得为之一愣：“您......您们怎么来了。”

她的脸色惨白一片不带有一丝血色，看着比那些尸傀还要苍白，楼迎故心里有数，估计这姑娘也被吓的不轻。

楼迎故含着东西不想说话，敖琅便替她答道：“有事出门，看你们还没回来就来看看。”

这还是敖琅明面上第一次与秦子沂交流，小姑娘多看了她一眼，随即深深叹了口气：“本来的确是想着收拾完东西就走的，回来时还是好好的，小渔先是跟邻居道了个别，我又陪着他取了些东西，结果回来时就......”。

她微微侧过身，露出被遮挡住的房屋内侧。

身后的屋中满是血腥，被撕扯成拇指般大小的碎肉几乎糊满了整个地面。歪斜了一角的桌上，被从中劈开从而只剩半颗的人头正歪歪扭扭地倒在上面，一只死不瞑目的眼睛几乎要脱离眼眶，它怒睁出了个诡异的大小，自花白发间死死盯着门外众人。

银渔傻傻跪在地上，整只眼睛都哭的通红，他似乎是整个人都吓傻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楼迎故与敖琅的到来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