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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月雄想,上辈子的自己,死后是否得以被奉于宗祠内。无人知晓身后事,他只能去预想,他李承瑾无后,大约会身死祠灭,大厦倾覆,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自己沙场的一生。
这一夜,他在神武宗祠里,待了足足一夜。
*
归晚日日按时用药,身体渐渐起色了不少,只是隐隐地她觉得有些怪异,那处月雄已经有两日不在,真真奇怪了,听乔嬷嬷说自己昏迷的几日,节度使日夜不出绛云轩,甚至亲自侍药,让人感动不已。
就是这个忽悠别人感动的家主,这两日莫名失踪,未留只言片语,再也没出现。乔嬷嬷也不曾提及,她更是不好意询问。
这日阳光甚好,归晚终于出屋走动,她心里到底存着心事,站在屋檐下,阳光刺眼,以手遮挡着额前四下张望,以期能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乔嬷嬷见了,便悄然退了两边的侍婢,婢女离去后,乔嬷嬷这才悄声问郡主,“主子,您是不是在打探家主啊?”
归晚猛地回过神来,收回翘首以盼的目光,登时否认,“别瞎说。”
“我打探他做什么?”假装若无其事。
乔嬷嬷不戳穿,“那日午后,节度使走得匆忙,没留下口信。不过我想,家主定然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不会不回府。前一会儿,老奴才从福春堂那边打听了,家主确实军务繁忙,最近便不回府上了。”
她小脸微扬,满不在乎道,“他忙他的,嬷嬷不用巴巴地和我说。”
见乔嬷嬷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归晚又道,“其实我在纳闷,这两日为何没瞧见鸣翠。”
乔嬷嬷心下一愣,“鸣翠她——”到嘴边的话梗住了。
“她怎么了?”归晚直觉不好,忙追问。
“是、是家主,不让她进绛云轩。”
归晚一听心里来气,她自个的丫头,她喜欢谁就让谁进来,哪里让他管?于是她道,“不用理睬他的,本郡主的身边还是自己说了算。你出去悄然将鸣翠唤进绛云轩来。”
乔嬷嬷有些为难,沉默了会儿才说了实话,“鸣翠当日犯了错,被家主关了起来……”
归晚觉得事态严重,“嬷嬷怎么不早提?!”
乔嬷嬷哀道,“郡主才刚醒来没两日,老奴担心您身体,又怎么敢提呢?”她又道,“郡主若是心疼鸣翠,就先好好养身体,然后找机会替她向家主求情。”
事情只怕没那么容易吧?那处月雄最心胸狭窄之人,岂是那么容易就求得了情?
归晚一面有纳闷起来:“鸣翠向来老实巴交的,怎么会犯什么错?”
乔嬷嬷心里道:郡主您这眼力向来有问题啊。
于此她开始将那日鸣翠得罪了老王妃,又如何惹了节度使大怒的事说了出来,一面不忘说了自己的看法,“鸣翠那丫头向来有些骄纵,也该受些教训了。当日家主大怒,都以为她必是毙命当场了,后来才晓得她只是被打晕拖走,如今她下落如何老奴并不清楚。”
在乔嬷嬷口中眼中的鸣翠,向来就是骄纵和不听使唤,可在归晚的心里,自己的鸣翠那是至情至性、有情有义之人,偶尔也有些憨傻。
她是不大相信鸣翠人前不知收敛,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想是那丫头也是为了她这个主子才豁了出去。
归晚越想越坐立不安,忽然嚷道,“不行了不行了,嬷嬷你帮我更衣,我要去见他!”
乔嬷嬷知道她是关心则乱,赶忙摁下她,“郡主您千万别冲动。且别说家主不在府上,就是在府上,您这么冒然去了,只怕也会适得其反。此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郡主您才刚有起色,还是先将养好身子,哪日见了家主再说也不迟。”
劝说了半日,居然只是让她先休养身子,瞧着这乔嬷嬷真是一点都不着急,也是,素来乔嬷嬷与鸣翠关系也不怎么要好。尤听着乔嬷嬷一口一个家主,就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不过几日,我倒不知,嬷嬷就成了晋阳府的人,到底谁才是嬷嬷的家主?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那乔嬷嬷一时错愕到说不出话来。
宋归晚一气说出早就想说的话,此时则有些委屈地看向别处。
归晚回想起即便在丞相府,那乔嬷嬷也只认丞相府是正主子,自己这个侯府千金在她眼里大约是需要管教的病弱丫头吧,哪里有半分主子小姐的待遇,虽北嫁得了个郡主封号,在那起子人眼里,不过是名头上好看,实则有名无权。如今来了这晋阳府,怕是这些三姓家奴又转投靠了晋阳府吧?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地静默着。
冗长的安静之后,那乔嬷嬷打破了沉默:“是老奴糊涂了,表小姐如今大了,您自始都是我的正头主子。”
这乔嬷嬷终于变通了?
归晚侧眉看向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乔嬷嬷,对于她的话,归晚不敢全信。
乔嬷嬷又道,“但老奴今日做得这一切,皆是为了小主子您呢。先前郡主也说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既已入了这晋阳府,便该设法与这里合在一起,不然的话,咱们靠什么啊。说句大不敬的,这儿天高皇帝远,若两头都不靠,真出了事找谁去?”
归晚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想到那阴晴不定的处月雄,确实是个不可靠的。
正如乔嬷嬷所言,在这北地,她们原就没有什么靠山。先前南梁的送亲队伍,也因为遇袭遭到了清洗,不过在归晚看来,即便没这场变故,在这处月雄的地盘,她们又能如何?
出嫁前舅父对她另有重要嘱咐,她要与处月雄增进夫妻感情,做对大梁有利之事,还要提防有些小人在他耳边进谗,别让他对大梁动什么不臣之心。若晋阳有什么风吹草动,则要尽快去信告之相府。
可舅父没给派一兵一卒,只听凭自己这个徒有虚名的郡主身陷囹圄,她眼下哪里还有可依赖的人?
要完成舅父的嘱托,首先便要获得处月雄的好感,进一步是得到他的信任,思之前自己的种种行径,大约自己离这一步是越来越远了。
归晚的心头一沉,目光看向乔嬷嬷,仍旧那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归晚不免怀疑,她可有被舅父嘱咐过任务?
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舅父那样的人,南梁朝堂权且操弄得稳当,自是早安排了来晋阳府的人,别说乔嬷嬷,就是这些陪嫁的婢女中,应该也有不少的眼线吧?
但眼下瞧着这乔嬷嬷,又实难看出她的真实心思。归晚心头千回百转,第一次觉得这乔嬷嬷心思深沉,处事妥当,先前囿于儿时不好的回忆,她待乔嬷嬷是难以亲近的。
然如今自己可不再是当初的小女孩,她是宁安郡主,未来也是节度使夫人,她用人当用可用之人。鸣翠为自家小姐自然是一腔热血,然到底年轻气盛,把自个作进去了。反倒这乔嬷嬷,在大婚之夜虽遭了禁闭,却很快适应了过来,转头那处月雄还委她信任,譬如眼下。
归晚这一通捋,终究是想明白了,她缓缓朝乔嬷嬷行了一礼,乔嬷嬷惊得忙相扶,“使不得,使不得啊。”
“先前都是归晚年幼,意气用事,得亏嬷嬷提醒了我。嬷嬷是真心对我好,归晚日后诸事还得靠嬷嬷提点。”
一席话后,那乔嬷嬷不免动容,然她面上从不过于动情。
“郡主灵慧通透,又体贴人心,老奴为主子深感欣慰。老奴有一言相劝,眼下主子行事勿急,鸣翠的事也好,还是别的事情,都在节度使一言之下。”
乔嬷嬷不愧是辗转几个府邸的老人,看问题一看到底。别看老王妃耀武扬威,节度使还给足她的面子,然这府中上下谁不知真正的家主是谁?
她一口一个家主,便是提醒郡主,这晋阳府真正的当家人是谁。
归晚点了点头,近乎是自言自语:“嬷嬷说得是,倒是我着急了。”
归晚眼下唯一着急的事,便只有鸣翠的下落,先前鸣翠的身体就带着伤,她担心鸣翠会出什么意外。
好在第二日的午后,事情就有了转机。
那两日不见的卫福露面了,他来替他主子传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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