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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晚正纳闷,这样一位好祖母,怎会有那阎王一般作威作福的嫡孙。
只见处月雄微低了头,前身道,“祖母,孙儿一早而来,尚未用膳。”
“来这儿不陪我说会子话,就知道吃。已经着人做去了。”
老夫人嗔怪着,听上去像对孙子的宠溺,那眼角堆积的皱纹里分明有爱,一边的归晚不禁为之痴迷。
老夫人又转首瞧了过来,“来来来,丫头,你别怕,他就是瞧着个坏脾气而已。”正发愣的归晚忙得“哎”了一声,跟了过去。
过了石桥,入山腰有一片浓密的竹林,竹林过去,便见一片楼台房舍,看着古朴,却又别出心裁,很是不落俗套。沿着廊桥走进了院内,便可见藕池,鱼塘,皆是引了这瀑布的活水而建,至于楼台则是依山而建,甚是自然雅趣。院内早有些婆子小厮等仆人,瞧见了处月雄他们前来,皆纷纷行礼,显然他们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老夫人吩咐了仆人,由着婆子搀扶自行离开,时下只剩下归晚和李承瑾二人。
归晚忍不住就问,“节度使可真是随心所欲,先前不是都说好的吗,为何瞒着祖母,我的真实身份”
“适才若没听错,你喊的亦是祖母。别忘了你此行来的目的,你可是答应过本侯。”
归晚记得,她答应劝说李承瑾的祖母回府上居住。
但她没想到要通过隐瞒身份来劝说,这样一来,岂不是就开了个坏头?
归晚实在不想欺瞒一个慈祥和善的老人,她扁了扁嘴,强调道:“一会儿用饭时我可不管,我就要和祖母坦白,我是河东节度使的夫人,她的孙媳儿。”
处月雄瞧着丫头额前的那块灰渍,忍不住冷哼一声,“你且去池边照照,瞧瞧你哪里像我的夫人?”
要肉没肉,要身板没身板,唯一凑合的脸也和钻锅底的猫儿一样灰。
归晚自小世家千金的养成作派,自是很在意这外在的仪容,听处月雄这么贬低自己,连忙跑到那边水池。
池中自己的倒影,近乎是蓬头垢面,发辫散乱,脸上也脏兮兮的,低头再看,这衣裙被荆棘刮破了,拖在地上的衣角成了抹布,绣花鞋亦成了泥巴鞋,再也没有比眼下更狼狈的了。
她回首望去,见李承瑾此时茕茕立于夹岸边的青石上,一袭玄衣锦袍,袍角翻飞,俨如一块山水画里的墨玉,同样入山来,人家清风霁月,自己则是灰头土脸。
归晚顿觉得五雷轰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再也没有比这更糟心的对比。
她怨他不早一些提醒自己,非但在他面前丢脸,还在他的祖母跟前抹黑了自己形象。可他怎么会提醒自己?归晚觉得,处月雄巴不得她出糗,才正合他的心意。
归晚垂头丧气地离去,经过处月雄身边时,只听他补刀,“这下你可瞧清楚了?”
难过的情绪忽然涌了上来,想到这一路上,她在他面前丢过的脸,脚下的步伐忽然加快,她不知去哪里,只想躲起来静一静,谁也不想见。
处月雄望着那丫头逃离的背影,眉心不由地拧起来。
归晚对这边人生地不熟,此时哪里找到房间里躲着,只寻了个屋后坡,躲在那半人高的灌木后面,草地之上,一个人抱膝而坐发呆。
身后传来沉缓的脚步声,她心头一惊,“谁?!”
猛然回头,才发现是那李承瑾一步步走过来。
“胆子不小啊,还一人跑到这边后坡来。”
他边说边走了过去,彼此的距离渐进,他看清楚她鼻尖发红,眼眸里泪光点点,显然适才哭鼻子了。
“有哭的功夫,倒不如想想辙。”他道。
归晚恨得牙根痒痒,这浑人从不会说什么好话,她抬起小脸,质问他道,“侯爷眼下倒说起风凉话,早上下车为何不告诉我?”
她不信这糟乱的发辫是在入山后才有的,定是昨夜……昨夜自己还在他怀中磋磨了大半个晚上,想到这里,她到嘴边的埋怨再说不出口。
处月雄悄然走近她两步,小声坦言,“那会儿本侯没瞧出难看来。”
早晨那丫头刚睡醒时,小脸水润粉红,散乱的发辫反倒有几分西子捧心的秀色。
归晚扭过头才不信呢,“侯爷这借口当真找的好。”
处月雄并不在意她是否相信自己,此刻他端详了她发辫有一会儿,他觉得或许他可以帮她一下,“祖母房间里有梳妆的地方,我领你过去。”
归晚瘪了瘪嘴,“那是你祖母,又不是我的。”
处月雄的脸一暗,这丫头故意找他先前的漏儿。
“去不去?”
归晚咬唇,“没脸去。”
处月雄不由地嗤笑,“你哪来的脸,丢都丢了,还在乎一回两回的。”
归晚气得直瞪眼,有他这样安抚人的吗?直捅人肺管子,“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处月雄觉得这小姑娘委实有些难缠,自己好意提醒她,怎么回头落了一堆的不是?
归晚生闷气,不想理睬这等浑人,只一个人走在前头。
终于,身后传来话,“宋归晚,你脑子在想什么?”
“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本侯的事情。这会儿耍性子,一会儿你怎么和祖母交代?别怪本侯没跟你说,若你答应的没办妥,回头你别想见到与你一丘之貉的婢子!”
归晚气得想跳脚,这人怎么这么嘴毒心肠坏?睚眦必报的小人!
“节度使也不嫌丢人?您前头才答应的事情,这会儿拿反悔威胁我?算什么大英雄!亏你还统领着河东六郡呢?如若旁人不是冲着你的名头,只怕多和你待一刻都是难捱!”
“是吗?不知昨夜是哪个臭丫头在我肩头上流了口水!”
归晚登时面红耳赤,恨不得跳脚喊,“你信口胡吣,我、我我怎么可能流口水?!”
\"我原以为世家千金的确是做不出这等事来,不过这事儿放在你身上么?”他上下瞧了她的模样,点头道,“本侯自是十分相信!\"
这丫头本就是个装模作样、偷奸耍滑的二五眼,先前还笑话他戴面具,有谁比她这假面膈应人?上辈子自己大约是被那宋归晚下了降头了,否则怎么瞧不透这丫头的本来面目?所谓温婉贤淑,佳仪柔性,这些字眼放在她身上真真是糟践了。
“瞧瞧,若不是我袍子是玄衣,这会儿大约能瞧出痕迹来。”
他弹了弹自己的肩头,意在咬定是这么回事。
归晚气得心肝疼,枉自己昨日还觉得他也有为人着想的地方,今日瞧着简直是自己脑子糊了墙吧,就单凭他不正眼打量了人的毛病,委实就是个浑人,居然还敢污蔑她,真是个混不吝!
归晚不想理睬他,继续气吁吁地前面走着。
处月雄拧眉不解,他都这般解释了,为了就是让她把面子不要看得那么重,小小年纪整日装模作样做人累不累?
不过回头想一想,这丫头净在自己面前撒泼了,好样子都装给别人了。谁……谁惯得她?!
*
“姑娘原来是在这儿,可有需要我婆子帮忙的?”
来人原是老夫人的一个女婢,年纪也四五十了,却行事做派一言一语,全然不像这山野的奴仆。
归晚不好意思的问,“请问嬷嬷,不知这儿可有空房,我想借房间整理一下。”
那婆子打量了她,哪有不明白的,随道,“姑娘且跟我来。”那婆子带着她,来到一处空房,“这儿是客房,里面一应俱全。”
说罢将她让了进去,“姑娘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喊我前来。”
归晚感激地朝她行了个礼,“不用劳烦嬷嬷,我自己便可。”
房间里果然一应都在,只是风格略有些简单大气。茶几,椅凳,旁边还有琴棋,墙上挂着书画,内寝有帐子,床榻,到底是老晋王府的气派,看来住在这山上也并不凄苦。
归晚目光在那房间里寻了半天,没找到梳妆镜台,这儿一应俱全,却唯独少了梳妆台,这委实让她小失望。
她解开自己糟乱的发辫,有些发愣地坐在榻上。没有镜子也罢,连梳子也没有,这房间平素都是什么人住着,忽然看见那边内寝墙上挂着一顶遮面,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房子那浑人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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