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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伊微怔,食指轻点她的眉心,有些不好意思:“就你话多。”

长孙晟笑望了娇妻一眼,抬眸看向恭谨朝自己行礼的长孙无忌,欣慰叹道:“四郎长高了不少。”

长孙无忌颔首:“孩儿不孝,让父亲受苦了。”

长孙无忌拍拍他的肩,被高伊搀扶着上了犊车。

望一眼犊车里的阿耶阿娘,嘉弥没有上去打搅,对长孙无忌道:“阿兄,我跟你赛马如何?”

犊车内,高伊掀开帘子望过来,面含担忧:“你也奔波一天了,身子哪儿受得住?先进来歇会儿,明日再跟你阿兄赛马。”

嘉弥娇笑道:“阿娘放心吧,我身子好着呢。”

她说着已经翻身上马,冲长孙无忌挑衅:“阿兄,输的人今晚不许用膳哦!”

高伊不放心,还欲再说什么,被犊车内的长孙晟握住素手:“有四郎看着她呢,你不必挂碍。”

眼见兄妹俩真的策马离开,一只手又被他温热粗粝的大掌攥着,高伊双颊微热,索性没再多言。

犊夫赶着车子往长孙府的方向而去,犊车之内,夫妻二人相对而坐,不发一语,却无声胜有声。

感受到长孙晟的注视,高伊有些不大自在,下意识垂了眼睫,薄唇轻抿。

黄昏时分,落日西斜,凉意渐起,长孙晟拿起手边的长绒毯子,帮她盖在身上。

她鸦睫轻颤,抬眸间,与他炽热深沉的目光相撞,心跳微滞,红着脸低下头去。

他是外交使臣,常常奉命出使突厥,一去数月,夫妻之间难免聚多离少。

虽然成婚多年,孕有一子一女,然而每一次别后重逢,对高伊而言,都如新婚燕尔一般,难免羞涩。

“你入宫求的圣上?”长孙晟突然问了一句。

高伊微楞了一下,望向他英挺刚毅的眉眼,缓声道:“嘉弥去的。”

默了须臾,又思虑着补充道:“她去了半日未曾出宫,我一时着急,便也见了圣上。”

“嗯。”他淡淡应着,微阖双目,没了后话。

感觉到他的异样,高伊抿唇,眉心微蹙,莫名上了脾气,把他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揭下,使力扔他脸上,自个儿去角落里坐着,也闭了眼假寐。

长孙晟的脸被砸了一下,那毯子顺势滑落在他膝上,他伸手抓住,抬眸看过去:“怎么恼了?”

高伊脸色沉沉,语带讥诮:“当初我求你娶我,虽没告诉你原因,以你的能力只怕也知道缘由,你既知道还愿娶我,这会儿跟我置什么气?自嫁你至今,我深居简出,皇后为官员家眷设宴我都推辞不去,生怕一着不慎惹出闲言碎语来。”

“今日是我自己想要入宫的吗,若非你入狱,嘉弥又被困在宫里,我何苦走这一遭让自己没脸?我自己行的正坐得直,没对不起你什么,凭什么还要受你冷脸?”

她说着说着,渐渐有些委屈,抹掉眼角的湿意,见他挪了过来,她偏过头去,满脸不情愿。

长孙晟伸手抱住她,高伊皱眉挣扎,忽听得他在自己耳畔低叹一声,道:“阿伊,我没跟你置气,就是因为我知你本性骄傲,最是不愿低头折腰,如今却为我至此,我才自责,心中憋闷。”

高伊面色有了缓和,扭头看过去:“真的?”

长孙晟轻轻点头:“我方才只是在想,今日若非我冲动,在朝堂顶撞圣上,触犯龙威,你就不用这般为我向他低头了。”

高伊问:“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顶撞他吗?”

长孙晟怔愣一瞬,沉思着她的话,最终艰难出口:“会。”

意料之外的回答,高伊却笑了:“我就知道。”

长孙晟看向高伊,语重心长:“东征是大事,中原到高丽路途遥远,气候恶劣,不到合适的机会不宜出兵。一旦兵败,动辄便是几百万人的伤亡,先帝开皇之治留下的辉煌,付诸东流暂且不说,若再激起天怒人怨,更会危机大隋江山社稷。”

“嘉弥有句话说的对,朝中官员,由百姓赋税供养,怎能不为百姓谋福?陛下东征高丽,朝中大臣无人敢出言劝阻,我长孙晟若不出头,使得陛下强行征丁,导致田地荒芜,民不聊生,那百姓何辜?”

高伊轻轻靠在他肩头:“陛下建功之心迫切,与高丽难免开战,你劝得了一时,却劝不了一世。不管怎样,当以自身性命为先。朝堂之上,枉死的人也太多了,何苦再多你一个?”

长孙晟抚上她的眉眼,轻轻应着:“知道了。”

随着犊车的摇曳晃动,高伊倦懒地打了个哈欠。因为知道他今日回来,她昨晚上便未曾睡好,今日又出了这样的变故,着实疲乏。

长孙晟拥她入怀,重新拿毯子给她盖上:“睡吧,到家了我叫你。”

有他在身边,高伊难得心安,玉臂环上他的窄腰,枕在他怀里缓缓阖眼,酣甜入梦。

长孙晟深情望着怀里的娇妻,恍惚间,他忆起那一年,他在街上驾马前行,她一袭红衣立在大街上,张开胳膊拦下他的马。

当时若非他反应敏捷勒紧缰绳,只怕马蹄子就要从她那张花容月色的脸上踩下去了。

他正后怕,她却胆子大的出奇,无畏无惧,一双灼灼桃花目定定望向他。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他语带薄怒。

她脸上染了抹羞涩,薄唇翕动,软语娇声:“长孙将军,你娶我可好?”

长孙晟微怔,旋即有些好笑:“你多大了?”

“十五岁。”

长孙晟俊眉微挑:“你可知,我家中的儿子都比你大。”

高伊咬了咬唇:“令夫人早早仙逝,将军鳏居十余载,情深义重令人钦佩。然而人生路长,将军也该再续娶一位妻室,相互扶持。”

她抬起尖尖的下巴,一张娇颜粉面含春,纤纤玉指指向自己,“将军你看我这模样,嫁给你行不行?”

似乎怕他拒绝,她又补一句:“我不嫌弃你老的!”

长孙晟:“……”

他忍着笑,抬眸看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不如你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高伊摇头:“没有难处,惟愿嫁将军为妻。”

“……”长孙晟有些无言以对,打量着她的穿着,问,“你姓什么,哪家的闺秀?”

“我乃楚州刺史高劢之女,高伊。”

长孙晟似乎意外了一下,随后越发觉得好笑:“我与你父亲也算相熟,你可知依着辈分,你当唤我一声叔父。若被你父亲知道你想嫁我,只怕要打断你的腿。”

高伊忙摇头:“不会的,我父对将军最是敬重,将军若愿上门提亲,他一定乐见其成!”

“……”长孙晟拧眉思索片刻,又问,“真的没什么难处?”

高伊再次摇头。

“那,容我想想。”他说着,便要驾马离开。

高伊哪里肯让他这么走,万一他只是借口,日后不认账了怎么办?

一着急,她扯住他的衣袖:“将军!”

长孙晟垂眸看过来:“还有事?”

高伊眸中闪过狡黠,楚楚可怜地道:“我方才被你的马惊到,扭了脚。”

语罢,她尝试着动了下脚踝,疼得嘶痛一声,眼眶含泪,软声询问:“能否劳烦将军送我回家?”

“这……”长孙晟沉吟片刻,“只怕不妥。”

高伊红着眼看他:“将军不是与我父亲熟识吗,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即便不提我对将军仰慕之情,将军把我当作小辈,看在两家的交情上,也当照拂一二。我如今脚受了伤,此地又偏僻无人,若独自一人在这儿出了事,只怕不好。”

长孙晟被她这番伶牙俐齿惹得发笑,最后无奈伸了手,拉她上马,一抹清雅花香自她发间飘散,沁入鼻端,长孙晟呼吸一滞,不觉偏了头。

他驾马送她回家,一路上两人未曾搭话,快到高家时,她才悠悠道:“将军一路送我回来,难免被人瞧了去,惹出闲言碎语只怕不妥。”

身后的男人沉默着,未曾有所回应。

高伊顿了顿,又道:“我才十五岁,若是因为此事再无人登门提亲,岂不是要嫁不出去了?那我若是嫁不出去,你是不是也有责任?”

长孙晟眯了眯眼,突然唤她:“高伊。”

“嗯?”她偏头看过去,额头蹭在他下巴上,胡茬扎上去痒痒的,有温热的呼吸喷了过来。

她微囧,双颊染上一抹霞色,鸦睫低垂,轻轻颤动,一张俏脸温婉恬静,难得有几分乖巧。

长孙晟望着她,目色渐渐柔和:“真的愿意嫁我?”

她眼皮轻抬,与他对视,满脸真诚:“真的。”

“不后悔?”

她摇头:“不悔。”

他朗笑两声,收紧她腰肢,轻轻在她耳畔应了一句:“好。”

高伊有些激动:“你没骗我吧?”

他笑:“你当我长孙晟是什么人?”

她侧目,揪下他腰间一块哨子把玩:“这是什么?”

长孙晟望了一眼,温声道:“狼骨哨,驯服突厥马用的。”

高伊琢磨片刻,问:“那这东西对你而言很重要?”

“差不多吧。”

高伊勾唇,将哨子收入掌中:“那这个东西先放我这儿,你什么时候来提亲,我什么时候还你。”

……

后来回长孙府,他对高伊主动嫁他之事生疑,让人去查,得知杨广时常出入高家,有意拉拢高劢。如此,长孙晟心中便已猜出了缘由。

她很聪明,朝中能令杨广忌惮或倚重的朝臣不少,而没有妻室的,独独她长孙晟一个。

失神间,怀中的人儿动了动,呢喃着轻唤:“郎君?”

“我在。”长孙晟回神,垂眸望向她。

她像只猫儿似的在他胸前蹭几下,轻轻呓语:“不想你再去突厥了……”

长孙晟一颗心化成了水,鼻端有些酸涩,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不去了,在家陪着你。”

她皱着的眉头渐渐疏散,唇角勾勒一抹浅笑,似乎又睡熟了去。

外面传来犊夫的声音:“将军,夫人,到家了。”

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妻,长孙晟没忍心吵到她,索性亲自抱她从犊车内下来。

一众儿子儿媳等候在门外,长孙无忌和嘉弥也早早抵达将军府,一同候着,眼见父亲抱着母亲出来,众人脸上皆是惊愕。

长孙安业自觉压低了声音:“父亲舟车劳顿,又受了苦,孩儿已让人备好晚膳,请父亲沐浴用膳。”

长孙晟轻应一声,没再多言,抱着娇妻径自跨过门槛,扬长而去。

嘉弥站在长孙无忌身旁,望着这一幕,惊讶地小嘴儿微张。

长孙无忌对她道:“瞧见没,阿耶对阿娘是最好的,嘉弥长大了若是嫁人,阖该找个这样的,才会一生幸福。”

嘉弥怔怔看着长孙无忌,回味着他的话,尚且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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