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吊桥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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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错人了！”韩际舟脸上现出被冒犯的恼怒,向右边走了半步把戚归挡在身后。

她双目紧盯那个不经过同意就一阵乱拍的女孩，严厉道：“未经他人允许就随便拍照，是不是太过失礼了些？你们的父母没有教过你们什么是礼貌吗？”

那两人许是没有见过韩际舟这般严肃冷锐的人,顿时有点被吓到,拍照那人不由得把手机藏在身后。但不过片刻,先前出声那女孩就反应过来，笑嘻嘻道：“这位小姐,你和戚小姐又是什么关系呢？”

“现在请你们让开。”韩际舟挑眉，毫不客气,“不要以为之前追星遇见的工作人员对你们好声好气就可以胆大妄为,我脾气可不太好。”

“私生饭这个名头怎么样？你们觉得和你们般配吗？明天想以什么姿势全网出道？”韩际舟又道。

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还挺有震慑力,让这俩涉世未深的小孩一下子就被唬住,似乎相信了韩际舟是什么不好惹的圈内人士。不过韩际舟实际上也符合她们的想象，圈内,不好惹。

拍照那人扯了扯她右前方的稍大的女孩，有些瑟缩。

那女孩扭头瞪她一眼，不满于自己被对面那人的气势吓到,一时间有些气闷。可她又害怕韩际舟真有什么手段，搞不好就能查到她们俩的信息，如果韩际舟真的脾气不好，把她们当私生直接挂出来，她们在圈里也不用混了。

犹豫片刻，先出声的女孩让开小半截路,警惕地观望韩际舟的表情。

韩际舟怒气冲冲地执着戚归手腕快步离开,没再施舍给她们眼神。

领着戚归快步走到另一个园区，韩际舟回头望了眼，确定没人跟上来,才长出一口气。

一扭头看见戚归口罩边沿上方暗含笑意的眸子，韩际舟气不打一处来：“你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担心的样子。”

“还好，之前也不是没有被认出来的时候，习惯了。”戚归软声道，对于韩际舟这般紧张自己心里暗自开心，她笑着调侃，“我俩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是？就算她们把照片发网上也不能怎样。”

“而且，有你帮我撑腰嘛。”戚归的眼睛更弯了一点，笑意快要满溢出来。她这番话说的是真心实意，有韩际舟撑腰，真的很有安全感。

韩际舟被戚归一番话说愣了，仔细想想，她俩确实也没干什么呀，就来了趟游乐园吃顿饭，那她这么紧张干什么？

韩际舟陷入对自己的怀疑，开始苦苦思索。

戚归一看韩际舟皱起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及时打断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再找个合适的地方吧。如果网络上真有照片和通稿流出来，发个公告说是为新戏做准备在体验生活就好了。”

韩际舟闷闷应了声，不再想这件事，转而和戚归讨论新的蹲守地点。

她们走走停停直到找到另一个人群比较集中的园区，照例找了条隐蔽但视野好的长凳坐下，一直记录到天擦黑。

园区内晚上八点有游园活动，大多数游客都提前去吃饭或者往活动举办的地方赶去了，她们四周的人随着天色暗淡而渐渐变少。

戚归伸个懒腰慵懒道：“就到这里吧，辛苦了。”

全神贯注忙碌一下午，两人都有些疲惫，现在任务结束，她们不约而同有一刹那的放空。

韩际舟艰难地保持着良好的仪态，但是肩还是懒懒塌下去些许，而戚归半倚着长椅的靠背，若不是顾忌着现在是公众场合，她都想直接躺下了。

瞥见韩际舟低敛着的长睫毛和平直舒展的肩，戚归心神一动，她塌了肩颈故作支撑不住，脑袋顺着椅背缓缓滑到韩际舟肩头，然后娇嗔着抱怨：“唔，这椅子硬得硌人，坐了一下午腰好酸。”

韩际舟扭头瞥她一眼，脸颊擦过戚归头顶毛茸茸的碎发，蹭得有点痒，她便没什么表示地又扭回去，接着整理自己手上的资料，把下午的记录一一归档。

在一片静谧中，韩际舟的背悄悄挺直了一点，让戚归的脑袋不至于滑下去。

戚归挪了挪脑袋寻到韩际舟肩窝让自己枕得更舒服，勾起唇闷闷地笑，心想，破窗效应。

过去十分钟，也许更久一点，韩际舟把资料全部整理完毕，略低了点头对戚归道：“你还有要做的吗？没有就回家。”

戚归没有继续赖在韩际舟肩头，坐正了身子道：“正事倒是没有了，不过，咱们今天来游乐园一天什么都没玩，好像有点亏？”

话毕，她又抬手主动给韩际舟捏肩，尾音上扬含着甜意说了声“谢谢”。

韩际舟知道戚归谢的是什么，露出一个略嫌弃的表情，无奈地瞪她一眼，暂时不想理这脸皮忽然厚如城墙的家伙。

“我们去逛一逛玩几个项目好不好？”戚归兴奋地计划，和刚才仿佛被抽掉脊骨的咸鱼判若两人。

“忙完这一整天，你不嫌累？”韩际舟“啧”了声，低低地笑，“年轻人，精力真好。”

“说得好像你很老一样，明明就比我大半岁。”戚归嘟囔着，晃晃韩际舟的手臂，“你想不想去嘛？想去咱们就去。”

韩际舟暗道，戚归这踢皮球的话术见长啊，明明就是自己想去，非得让她做决定，于是她便微笑：“我累了。”

见戚归听到这话不情不愿地就要说出妥协的话来的表情，韩际舟成功反将一军，心中暗爽，笑起来：“不过你说得对，花大几百的门票进来一天什么都不玩，是有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