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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曾经

时间仿佛变得凝滞起来,那样缓慢。

师清漪感觉洛神攥她攥得更紧了,她甚至还能无比清晰地听到洛神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手也抖得更加厉害。

洛神平素是个性子多么静敛的人,她站在那里,就像深潭的水,隔了迷蒙的水雾,极难看出她这幽静底下到底掩藏着什么。

而此刻,师清漪看得一清二楚。

洛神压低声音,问她:“……还要继续往下么?”

师清漪瞥了一眼手中的册子,剩下的页数还很厚,可见夏沉当年记录了很多内容。

这些内容每一条其实不过是寥寥数语,但聚在一起,就成了尘封已久,不敢去触碰的层叠伤口。它们在此刻被重新打开,漫长厚重的时光被释放出来,在飞扬一片的灰尘中重见天日。

师清漪就像瞬间遍尝了世间无数滋味,心中百般思绪糅杂,只是点了点头。

洛神顿了片刻,才道:“……可要歇息一阵,再接着看?”

她声音里也带了一丝颤,显然正在勉力克制,问话的语气也是格外的小心,仿佛手中正捧着抹唯一的心尖血,宝贝得不敢让它跌了。

“……没关系。”师清漪越是看她这样,就越是心酸:“我没关系,你别担心。”

洛神道:“那我先瞧瞧你的眼睛。”

师清漪明白,洛神要先看过她的眼睛,确认她的情绪起伏尚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否则她恐怕不敢再让她继续看下去。

深呼吸缓和了一下,师清漪自己将覆眼的白纱轻轻扯下,看向了洛神。

洛神仔细端详了她一阵,又帮她将白纱重新系好。

师清漪勉强挤出个极淡的笑意:“……你看,我没事吧?”

洛神眸子垂了垂。

师清漪则重新拿起了册子。

洛神仍旧是握着她的手:“切记,只是看,莫要多虑。”

师清漪凝望着她,发现她眼角泛着些微的红,说:“……你才是,不要多想什么。”

洛神看了她一眼,沉默地伸出手,缓缓翻过一页。

接下来的几页,又是夏沉的一些机关设计草图,或者是采购材料的账目,洛神略略扫一眼,就翻了过去,一直到又有文字记载的出现,她的目光才凝住了,指尖触到册子的页面上,逐字逐句,看得分外缓慢。

“建文三年,夏。她果然如她所言,半个月后,便离开了,走得匆忙。”

这条以后,又很久都没有类似的文字记录,只剩一些和夏沉有关的生活琐碎。

师清漪快速往下翻看,最终停了下来。

“建文四年,春。她终于归来了。我先前闲暇时,总在猜她何时会再回来,却没想到从夏到秋,从秋到冬,又到了春日,她才回来。此番她离开甚久,我不晓得她在外头过得如何,不过既然是寻人,世间人海茫茫,想是十分辛苦罢。如今正是工事准备的关键时期,家主对我道她会在此多待一段时日,许会待到夏日。”

“建文四年,夏。工事差不多准备妥当,而我已有些时日未曾见过她,去给家主请安时,也瞧不见她的踪影,这才晓得,她又离开了。”

从建文四年的夏天开始,夏沉的这本册子里再也没有出现任何设计草图或者账目,或许他换了另外的册子来记录这些零碎。

眼前这本,似乎逐渐成为对夏沉别有意义的一本册子,往后一翻,直接就是下一条关于那名女子的文字,而这时候已经到了冬天,时间跨度很大。夏沉在建文四年的夏天到冬天这段时间,都没有往这本册子上写一个字,一直到那名女子回来,他才重新开始动笔记载。

“建文四年,冬。我又见到了她,眉眼染着些许疲惫,我晓得这一回,她又是一无所获。下着大雪,寒风刺骨,她身披银白的狐裘坐在廊下,望着大雪发怔,身旁摆着一坛酒并两只酒盏。看了许久,她给两只酒盏倒满了酒,并用其中一盏碰了碰另一酒盏的杯沿,这才慢慢饮了下去。她许是不胜酒力,喝完以后,便在那咳嗽起来。过了一阵,她望着另外一只酒盏,喃喃自语起来。我想,她应是醉了。”

洛神看到这里,闭了下眼,复又睁开,她有些哆嗦的指尖在文字上缓缓摩挲,纸张也随之轻抖起来。

建文的四年过去,之后就是永乐年间的记载。

“永乐元年,夏。家主将那名女子所绘制的一些机括图交与我,着我将其制作出来,用于工事之中,她此等巧思,我心中实在叹服。”

“永乐二年,春。今次她回来时,身边跟了十几名年轻人,身负弓箭,俱都是仙人般的模样。家主嘱咐我,这些是她的侍从,都是随行来参与工事修建的,令我好生招待。这些侍从待她十分恭敬,有一次,我听到其中一名侍从唤她‘殿下’,侍从们只是私底下这般唤她,我明白她并不愿旁人知晓,便从未与人言,只当我不曾听见。”

师清漪胸口起伏得越来越明显了。

从夏沉的文字记录来看,那名女子所要修建的工事规模一年一年地在扩大,而在这一年一年里,她监工一段时间,就离开,之后再回来,每一次她都是带着希望离去,而每一次,又是失望而归。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

一年,一年,再一年。

这些年的光阴,在夏沉的这些文字记录里,转瞬就过去了,不过是阅读几段文字的功夫。夏沉只是个旁观者,记录者,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光阴在他所见到的那名女子身上,是怎么真正流逝的,流逝得有多缓慢,夏沉也永远体会不到。

而一直到永乐六年,这时候工程已经修建多年了,可见工程庞大。而这一年的春天,夏沉看到了他这辈子难以忘怀的一幕,关于这次所见,他花费了很多段落的笔墨来做记载,甚至在册子这一页还夹杂了几张图,可想他心中的惊诧和激动。

看到这些图,师清漪和洛神相互看了一眼,脸色有了变化。

这些图上画了一些金色的翅膀,一共有双翼,三翼,四翼和六翼四种,它们和一水之前做的那些金色小翅膀的结构排布,几乎是一模一样。

“永乐六年,春夜。弟兄们都散去了,我想起工事中尚有一处机括未曾调整好,夜里总也惦记着,便折返回去。我走入深处,瞧见眼前隐有灯火,谁想竟见到了她与她的那些侍从们,地上刻着巨大的图案。我慌忙躲起来,只见她伸出手虚空握了一把,手中竟凭空多了十几支金箭,我不晓得这些金箭是如何来的,仿佛是她自身气息凝结,我大为惊诧,暗忖家主当年许不是说的玩笑话,她莫非当真是什么神女?

她的侍从陆续行至她面前,躬身将金箭领走。观望片刻,这些侍从后背竟是各自抖开了金色光翼,华光粲然,我毕生未曾见过这般瑰丽之景,但见其中有些是双翼,有些是四翼,最多为六翼,他们飞往高处,往地上的图案上射箭,金色羽箭没入地面,融入图案之中,再也寻不见。我晓得她是布阵高手,此番应是在布置什么阵法,但此等阵法,我此生闻所未闻。

侍从们降落下来,收了他们的羽翼,跪在她面前。

我在心中暗想,她既是他们的主人,莫非也有羽翼不成?我发觉他们羽翼数目各有不同,只是她并不曾展翼,不知她羽翼到底几何。

眼前所见,于我而言,如同梦境一般。她朝我这边望了过来,我以为她瞧见了我,大惊,她却转身离开。

回到住处,我耐不住心中激动,将所见的羽翼模样一一绘制下来,待我绘制四翼时,绘了半边,不成想纸张却被人轻易拿走,我心中骇然,回头一看,却是家主。家主看了,蹙眉道:‘你怎晓得三翼?’

那图纸上我准备绘的是四翼,只是右边才将将妥当,左边只得单片,我大惊:‘我不晓得什么三翼,此图左边我并未画完,请家主赐罪!’家主这才道:‘原是如此。’听家主话外之音,应当的确是有三翼存在罢,我并未见过,此番竟算歪打正着。家主神色肃穆,向我道:‘她先前瞧见了你,着我前来看看,你今日所见,断不可向外人言。’

她当时果然发现了我,却并未当面拆穿,我冷汗涔涔,却又十分感激于她。家主也并未呵责我,他对我信任,我定不可辜负家主。”

“永乐七年,秋。她又是许久才归来。今次归来,她眉间似又添了几分愁苦,想是她所寻之人仍杳无音信。秋夜萧瑟,她在院中石桌上摆了棋盘,独自一人下棋。我瞧见那棋盘对面似摆了什么物事,定睛看去,才晓得那是银白色的发带,我实在不解,她这难道是与束发用的发带对弈么?下了一阵,她伸手将那发带缠在腕上,吻了吻,之后趴在桌上,双肩轻轻耸动,似是哭了。”

洛神的手倏然握紧,她手背白皙似雪,现在因为握得太过用力,青色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册子一页一页翻过去,夏沉对那名女子的记载仍在继续,一直陆陆续续记载到了永乐十三年。

从夏沉的文字中可以看出,从永乐十三年开始,又有了新的变故。

“永乐十三年,新春伊始,她便匆匆离开。”

“永乐十三年,夏。家主言说她归来的日子近了,我不免期盼起来,近年来她离开的时间越发久了,我甚少有机会见到她。”

“永乐十三年,秋。家主所说的日子早已过去,她却并未归来。”

……

“永乐十四年,春。她仍旧未归,家主与我都十分担心。”

“永乐十四年,冬。未归。”

……

“永乐十五年,冬。未归。她不晓得去了何处,音讯全无,家主道工事接近完毕,按理她应会回来监工,但却并未归来,家主忧心她遇到了不测,曾遣人外出寻找,却杳无音信。”

而翻到永乐十六年的记录,更是触目惊心,有关这一段的记录,夏沉十分愤怒,字迹非常潦草,纸上都是血迹,而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他并不是像以前那样当天记录,之后的记录属于他的回忆。

他遇到了麻烦,成功逃出,安顿以后,才对那一年的情况进行了补录。

“永乐十六年,秋。我已寻到了安全之处,回想先前所历,恨不能将那些歹人剥皮拆骨,挫骨扬灰!工事共分内外围两处,我只参与外围修建,岂料外围竟遭人突袭,对方人数众多,我方死伤惨重,待我寻到家主时,家主已浑身是血。我瞧见他心口破了一个大洞,似是被人掏开的,我也瞧不清楚,那瞬间我以为家主的心脏已然不在了,我很惧怕自个怎会这般想,若家主没有心,他又怎会站在我面前。我哭起来,家主斥责我道:‘男子汉大丈夫,只可流血,又怎可流泪!’他言罢,又递给我一物,道:‘你快些带你妻儿从暗道逃出去,我交给你一样物事,若她归来,你交给她,切不可落入外人手中!’家主令我立誓,我强忍眼泪立下重誓,今生定会誓死谨守此诺。我与妻儿如今安稳,却不知家主生死如何。”

“永乐十七年。我身染重疾,恐无法践行家主之约,眼看时间所剩无多,我需早做打算。纵我身死,我还有后人。她既是神女,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永乐十九年。墓葬已修好,我的日子也没几日了。今次回望曾经,终究不悔。原本想将此册付诸一炬,然其中多有此生难遇之景,恍若梦境,心中不舍,便让它陪我一同入墓,尘封过往。”

记录到这里,结束了。

夏沉在这一年,终结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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