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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成的队伍,在第二天早晨时候就离开了寺庙。
他们确认昨夜的恶鬼已被阳光焚烧殆尽,在明白这位继国少主的确没有回去的打算过后,又把周围林子里的野兽全部清理了一遍。
“多谢少主出手相助,只是,在这里遇到少主大人的事情,回去之后,我还是会如实禀报给岩胜大人的。”
身为家臣,对主公鞠躬尽瘁、毫无隐瞒,这是必要的准则。
离去前,义成稍显语重心长地说道。
“继国家现在只剩下岩胜少主一人,他尚且年幼,在家臣当中威信不足,身后又没有母族支持,这些年……过得很是艰难。”
——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那之后没过多久,只不过是午间休憩的空闲,当放生澪再度睁眼,已再度置身在陌生的地方。
昏暗逼仄的壁橱,空气中流动着的陌生的气息。
她从叠好的衣物当中起身,缓缓环视一遍自己现在所处的空间,心中明白是绘马再度发动了能力,远隔千里,搭构起了「幽婚之境」。
以往每次相见,都是在岩胜的房间,这次应当也并不例外。
她至今都弄不太明白绘马牌连接两人梦境的条件、原理,不知道这里是否能被称之为「梦境」了,更不知道现实中的她、是不是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见了?
白发少女摇了摇头,将杂念排出脑中,小心避开足下的衣物,尝试着将柜门推开来。
外面好像并没有人在,一直到她从柜子里走出来,都没人听到动静地过来查看。
比起少时的布置,展现在眼前的这间屋子变化了不少,更为严整简洁,看上去老成到不像是一个少年人的屋子。
正对着障子门的墙上挂着「百戦鍊磨」的字画,白字黑字,一撇一捺写得极为戾气横生,叫人眼皮微跳。
放生澪仰面盯了半天,恍惚记得之前岩胜房间里似乎也挂过一副,但那上面写的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后退几步,站定在屋里又四处看了看。
午后时分,四处都显得非常安静,整个继国家都仿佛空荡荡的。
窗户是开着的,书案上还放着本摊开来的兵法书卷,除此之外,挂在架子上的刀刃、盔甲,都散发出凛冽的肃杀之意。
放生澪转了一圈,便在书案前坐了下来,她望着面前的兵法书,想到幼时岩胜给她念的那些绘本故事,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来。
可想到在那位义成大人口中,黑发少年这些年来支撑着继国家,过得很是艰难,澪脸上的笑容便有些苦涩起来,变得坐立难安。
他会不会责怪当年自己的不告而别?
那个时候,缘一也正好离开了继国家,黑发少年心里本来就不好过,偏偏她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后来再次相遇,自己正发着高烧,迷糊着也是一句话不说,害得岩胜神色慌张,直说要过来找她。
「为了完成幽婚,我做了很多无用功的努力啊。
我那时实在不该招惹他,说那些似是而非、又不负责任的话的。」
一旦动念,往日所做一切现在想起来都叫人羞耻万分。
白发少女胡思乱想一阵,望着窗外的目光微微发散开来,不禁有些忐忑待会儿的重逢该会是怎样的光景。
“岩胜……”
她喃喃自语道,很快又抿紧了双唇,不知面对面时,又该说些什么了。
她不敢随意翻动桌上的东西,就这样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时光渐渐流逝,窗外春光照得人泛起倦怠来,困意上浮,放生澪伏在案上,不知不觉中,朦胧地合上了双眸。
丝丝缕缕的白发顺着她两鬓滑落,落下在她鼻尖、唇边,她也无知无觉。直至撑在桌上的身体一点点软下、垮塌在桌面上,少女蹙起的细眉才慢慢舒展开来,陷入了浅眠。
她清浅的呼吸落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便使得沉寂肃冷的屋子多了几分人气,就仿佛开在死寂潭水中的夹竹桃,将这片灰白的世界都显现出娇妍纯美的色彩。
当归来的继国岩胜拾步进来,他在门前呆立片刻,害怕是自己的错觉。
踌躇许久,才僵硬地迈开步伐,站到白发少女身侧。
他的目光游弋过屋内的陈设,越过桌椅,最终落在少女无害的面容上。
他从小就知道她好看。与记忆中那道模糊的身影相比,如今的她就仿佛渐次长开的花苞,那张秀气的脸蛋是经历岁月之手雕磨而出的、最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任何人都会在份成长面前发出赞叹,在这份无私的美貌面前潸然泪下。
有时继国岩胜怀疑自己的这份好感从何而来,难道绘马像真有那么大的魔力么?
这世界美丽的女孩那么多,为什么他偏偏觉得她与众不同。
在分开的无数个日夜里为她牵肠挂肚?
日光的罅隙里,黑发少年的侧颜冷漠得仿佛石英岩的刻像,他低头俯视桌上的小巫女。
这些年自己痴痴等待的愚蠢如寒风般凛冽,将他黑沉的瞳眸吹冷吹透。
而在他的注目下,白发少女终于似有所觉般抬起了柔软的睫羽,她靠在桌上,斜着眼望了他一眼,睡眼朦胧的,有种无知无觉的可爱。
而后她便笑了,一如往日那般、纯洁无瑕的笑容。
就好像是在那个五月的下午稍微打了个盹,两个人还挤在狭窄的箱笼里,她靠在他的肩上,一抬起头所露出的笑容。
继国岩胜的脸上倏地露出被一支无形的箭矢所刺中的痛色,冷漠仿佛溃散的流水,向四面八方奔走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了柔软的内里。
他试图远离、试图呼吸,可氧气也无法填补窒息感。
他只能靠近,仿佛执着之人以手触碰太阳,被灼伤烧干也在所不惜。
有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岩胜慢慢走近到她面前,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屈膝半蹲下在少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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