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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微微摇晃,谢闲倚靠在小窗沿,琉璃镜下的双眸半阖,呼吸平稳像极了在小憩。
车外满是喧嚣。
谢闲抬手轻轻掀起窗帘,眼皮抬起,纤长浓密的睫毛扑簌簌的打颤,他抬眼懒洋洋地向窗外望去。
接二连三的有陌生模样的东齐人、北燕人从车外路过。
近几日临近封后大典,京都涌进了不少其余四国的人,就连这市集都比往日更加热闹了数倍不止。
炽热明亮的阳光看准了机会,趁机而入落在谢闲淡淡半边身子上,驱散他身上的寒冷和阴霾。
谢闲微微眯起眼,一声冷哼顺着他的鼻息而出,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收了回来,窗帘落下,将车内车外分出两个天地,也将阳光阻挡在帘外。
谢闲左手抵着头,宽大的袖口滑落在臂弯,层层叠叠,露出一小节清瘦白皙的手腕小臂,以及腕上那道丑陋的疤痕。
而他的右手却无意识地捏起一块衣角,食指和拇指慢慢摩挲着。
想起宫里那位,谢闲胸口便有一股不上不下的郁结之气,堵得他发慌。
半个时辰前的承乾宫内,这突如其来的两件大事,让梁帝吐了几口鲜血。
谢闲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心底不由自主的叫好。
却不料楚轩这厮竟把这两件差事安给了他。
“衍之,今日你来的正好,厌璃公主失踪这件事便交由你来解决,务必在封后大典前将公主找到。切勿走漏风声让其余四国知晓,尤其别让东齐和北燕知晓厌璃公主已经下落不明!”
“另外你与福延去国师府,请国师前往安王府为安王诊治。”梁帝这个“请”字咬得格外用力,“若他不愿,便是违抗圣命!”
现在到底还是他君,君意难违。
谢闲揉了揉眉心,叹气,心中计较。
封后大典在即,北燕三公主厌璃却不见踪影,而安王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危……
谢闲忽而笑起,京都的这把火要烧起来了。
“莫飞,进来。”谢闲揉着眉心轻唤。
车帘被人掀开,魁梧的身影应声而进。
车内虽说不窄却也不大,莫飞单膝跪地:“爷,有何吩咐。”
“你去……”谢闲将将开口,心口猛地一抽,疼痛转瞬即逝。
莫飞疑惑地抬眼看着他。
谢闲顿了顿再次开腔:“你去通知他们,一切,都可以准备了。”
莫飞眼前一亮,体内的鲜血在滚滚沸腾,用力抱拳:“属下遵命!”
莫飞片刻都不想耽搁,他离开后,谢闲揉着心口,舒了一口气,而琉璃镜下的眼神慢慢显露出坚定、阴鸷以及……仇恨。
既然火要烧起来了,那他的手中又怎能缺少干柴。
镇国侯府的马车后面跟着福延大监的车,一前一后驶过喧闹的市集。
谢闲和福延坐在国师府的前厅里。
寂悯不在府里也不知去处,接待他们的是被寂悯从冀州城带回来的张伯。
张伯刚到国师府,见不得国师府没有烟火气,花了些精力对国师府重新布置,寂悯怕老人寂寞便也随了他去,没有阻拦。
不过这一布置国师府倒也像个家了。
福延目睹国师府如今的景色不由感叹:“这国师府比往昔更像凡人的宅邸了。”
张伯微微弯腰,苍老的脸上笑意却很从容。
“不过……”福延将尾音拖长,看向张伯双眼微眯,笑得意味深长。
张伯心里咯噔一下,情绪莫名的紧张和慌乱,他不解的看向福延。
福延见状语气更加莫测:“咱家幼年之时,曾有幸跟随陛下去到逆贼安远王的府上,也算是见过安远王府的真容……”
“如今这国师府可与当年的安远王府简直一模一样。”
随着福延的话,张伯额间冒出了密密麻麻不少的细汗,但面色依旧如常,没有丝毫的波动,他动了动嘴:“大监说笑了,兴许是这府上有什么物什勾起了大监的回忆,有劳大监与老奴速速道来,老奴将之换下。
“若是留得那东西,倒叫有心人以仿逆贼宅邸来诋毁国师府,如是这样便有损国师清誉了。”
福延看着张伯笑而不语。
不愧是那场恶斗里活下来的老狐狸了。
“安远王府也好,国师府也罢,各有千秋,大监何必相较。不过国师府是国师府,内里的装扮如何改变也不会成为安远王府。”
谢闲吹了吹手中的热茶,水汽漫上琉璃镜片形成一层白雾,等到白雾褪去,他抬眼扫过福延和张伯,笑道,“不是吗?”
福延和张伯听到谢闲的话,不由得一愣,他们二人都没想到谢闲会参言。
谢闲应当不会知晓安远王府之事,但现在……
福延和张伯不约而同道:“侯爷说的极是。”
谢闲看着心中各怀鬼胎的二人,手里的茶杯和杯盖遮住了他嘴角噙的一丝笑意。
他们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还不待见寂悯归来,福延和谢闲商量先去安王府上,探望安王的病情,等到寂悯回来后再告知与他们。
谢闲将茶杯放下,和福延离开了国师府。
谢闲听着车轮的呕呕哑哑,心中估摸着离安王府也不远了。
但不知怎么离安王府近一分,他便不舒服一分,具体哪里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
因此他越来越烦躁,到了安王府他的不适感不断冲击着他的四肢五骸,又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的体内撕扯他的五脏六腑,啃咬他的骨骸神经,令他生不如死。
他感觉体内沉睡了许久的血蛊已然苏醒,比以往更加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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