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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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然有很多话想单独和关慎怡聊,知道对方具体位置后，林亦然就独自出发前往教学楼。

在教室里找到关慎怡时，林亦然有些愣怔,他看着关慎怡从座位上站起，才后知后觉到关慎怡其实还是个高三学生。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关慎怡脖颈,那里真的系着一根细绳，绳子比较长,在脖子上绕了好几圈。

这就是凶器。

林亦然深吸一口气。

“有事？”关慎怡斜靠在门边。

林亦然说：“想问问你阮小柏的事。”

关慎怡转身就走。

林亦然上前一步拦住她：“就随便聊聊,不耽误你时间。”

关慎怡：“无可奉告。”

林亦然权当没听见：“她们都说你是凶手，可是我不明白动机是什么,也想不通你是怎么做的。”

关慎怡停下脚步。

“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林亦然说,“我想不出有任何原因,会让我想要动手去杀掉我深爱的人。”

关慎怡回头盯着林亦然。

林亦然不退不避,说：“哪怕是背叛，哪怕是他选择了别人，或是从未想要和我在一起,我都不会想要去杀了他。”

关慎怡冷笑：“那你还真是心大。”

“不是心大,是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没有权利以爱之名去决定别人的生死。”林亦然说，“更何况我知道，我爱的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不是我的附庸,更不是我想要他爱我、不离开我,就一定能如我所愿的。”

“你嘴里就只会说这些大话吗，我没空听你演讲。”关慎怡语速加快。

“你觉得我说的是大话吗？”林亦然问。

“不是吗？”关慎怡大声反问。

“关慎怡，你和我理念相同，我不信阮小柏是你杀的。”林亦然摇头,盯着关慎怡眼睛问，“你在保护谁。”

关慎怡不说话。

“你脖子上挂着的是当年杀害阮小柏的凶器。”林亦然说，“如果你那么不愿意我们提起当年的事情，为什么自己还要把凶器挂在脖子上，是想提醒我们，还是提醒谁。关慎怡，你是自愿挂上这根绳子的吗？”

关慎怡紧紧抿起嘴。

林亦然没有等关慎怡回答，就又说道：“你这样的处事方式，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之前看过的东西。教学楼一楼女厕最角落的那间厕所门上，写着‘那明明是我的秘密，你答应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你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了’等字样。”

“写这些话的人，藏着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当时我们猜测，这个人虽写的都是警告的话，实际上却比谁都更想把秘密说出去，不然她不会写在人人都能看见的厕所门后。现在想想，写这些话的人应该是你吧。”林亦然看着她说，“关慎怡，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又或者，你在帮着谁隐藏了什么秘密。”

关慎怡呼吸愈发急促。

林亦然说：“小关，你不必那么紧张，我来这里不是想逼你做什么，我到这里只是想和你随意聊聊天。”

关慎怡抬眼看他。

“你今年才十七、十八岁吧。”林亦然说，“正是青春的好时候，我十七、八岁的时候也在学校努力准备高考，当时志愿做一名人民警察，除了学习，每天还会在校园里练体能。”

“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林亦然问。

关慎怡动动嘴，没说话。

林亦然又说：“你还记得镐楼吗，他读高中的时候整天沉迷做机器人，连课都不怎么听，不过他是那种不听课也能考高分的学神，不听课老师也不会骂他。不过你绝对想不到，他高三填志愿的时候，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选择了学法医。”

关慎怡还是没说话，但是却在认真听。

林亦然心平气和地继续说：“你应该知道吧，我们不是你的同学。”

关慎怡迟疑地点点头。

林亦然说：“高中三年，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到一所不错的警察学院，之后顺利毕业参加工作，成为一名人民警察。镐楼也一样，依靠着自己的优异成绩开始从零学起，直至毕业后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医。”

“我们的人生谈不上有多跌宕起伏，但是我们从业的这些年，见过许多生活比我们丰富多彩许多倍的青少年，他们有自己的目标理想，并为之努力奋斗。人生短短一挥间，想做的事必须得行在当下，错过就真的找不回来了，岁月长长百十年，有的事情尽早放下，才能让自己未来的人生活得更肆意快活。”

“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我可以想见你的未来在大放异彩。不要让过去的那些事情，和你脖子上挂着的那根绳子，绊住你前往未来的脚步。”林亦然拍拍关慎怡的肩膀，“我们想要帮助你，告诉我们是谁在胁迫你。”

关慎怡死死抓着脖颈上挂着的那根绳子。

“我不能说。”关慎怡垂下头。

“为什么？”林亦然问。

“秘密不能说出口。”关慎怡拿起细绳，“它在看着我。”

林亦然看向那根绳子。

普通，不起眼。

却透露出一丝难掩的诡异。

他小声说：“那这样你看行不行，我来问，如果我说错了你就摇头，如果……你可以不做回应。”

关慎怡捏紧手里的绳子，说：“好。”

“这件事不是你动手的。”林亦然说。

关慎怡一动不动，她真的不是凶手。

“凶手是个男人。”林亦然说。

关慎怡没有摇头，他说对了。

“我们见过这个人。”林亦然说。

关慎怡直视林亦然，依旧未动。

林亦然微微皱眉：“是学校的老师。”

关慎怡终于摇了摇头。

林亦然问：“是学校的同学。”

关慎怡不动。

林亦然眼前一亮：“凶手年纪比你大。”

关慎怡还是不动。